“干杯!”
“想不到张胖子还有这么大潜力呢。”我对说到。
张沉那胖子一听自己来劲了,“那是,你们那是不知道,当时千钧一发之际,我灵机一动……说时迟那时快,我卯足了劲,拼了命埋头往前冲,不然怎么能跑第八呢。”
“行了吧,还不是我带你带的好。”炎炎开玩笑表示不服,“还得是我……”
运动会结束的那个晚上,我们四个人吃烧烤到深夜,在张沉的强烈要求下我们四个人总共喝了两瓶啤酒,等到最后他们三个在烧烤店迷迷糊糊地睡着,我把他们挨个送回家以后,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一点。
第二天是国庆假期的第一天,我一直睡到中午才醒。伸个懒腰,只觉得脖子酸痛,大概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死落枕了。我起来稍微活动一下,洗漱完毕,吃个“早饭”,看到张胖子给我发的四五条消息,大概也是说他刚醒,浑身酸痛。
我没打算回复他的消息。我不回消息这件事已经成为一种常态了,所以别人给我发消息之后一般也不会期待我能跟他闲聊起来,至于张胖子那个“话痨”,天天给我发消息,自然大部分我只看一眼,并不回复。
我在想这几天的假期怎么度过。一般来说,按照以前的作息我会打一整个假期的游戏,但如今我对游戏这种东西并不怎么感兴趣,作业又不想动,便显得无事可做。最后,我重新躺在床上,把手机仍在一边,看着天花板……十分钟后,我从床上跳起来,决定下午回学校学习。
国庆假期放假三天,但是学生可以随时回学校自习。鉴于家里太无聊,不如回学校,当然,以我的性格我回学校肯定不完全的学习的。
我整理好书包,给张胖子打了个电话,约他去学校自习,他答应的很爽快,并约我在学校东门碰面。我家离学校很近,也就五分钟路程,所以我并不着急走,而是刷了十分钟视频以后才出门,就这我还是比张沉先到。再过三四分钟以后,张沉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看着我,脸上做出夸张地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难得啊难得啊,您老人家怎么还主动约我出来了,最关键的是,竟然是约我来学校上自习”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摸着他的双下巴,“这实在不是你的风格。说,有什么坏心思!”
“我多‘正人君子’,反倒是你,总是想歪。”我回嘴道。
“你怕不是要暗算我。说着,张沉轻轻拍了拍我,推着我往学校里面走。
因为是放假第一天,除了几个学起来不要命的学霸,这段时间学校里基本不会有学生。于是张沉直接来到我的班级,在我旁边随便找了个书桌,将桌子上的东西往旁边一推,毫不客气地拿为己用。他冲我笑了笑,便带上耳机,再将耳机插到MP3上,之后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对他来说,一边听歌一边写作业效率很高,可以一停不停好几个小时;但对我来说,学不了一个小时脑子就宕机了。即便是以回归后的专注程度,一个半小时以后也会感觉到烦躁。
我戳一戳张胖子,见他没有搭理我,就直接吧他耳机一摘,问他:“哎,去‘汉儒’吗?”
“汉儒”全称“汉儒超市”,是我米学校的一个小卖部。也是唯一的一个小卖部。
他低着头,不看我一眼,“不去,忙着呢。”他停笔顿了顿,回答的很坚决。我见他一直埋头写个不停,虽然不知道他在写些什么,但显然如今打扰他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我只好又找了一份数学卷子,继续刷题。
“我说了我不去!别烦我。”他又在旁边叫。
“我没有……额,你怎么?”我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张沉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张胖子正看着她不知所措,右手倒拿圆珠笔,左手下意识盖住桌上内容。
那人名叫章一诺,是我的同班同学。只不过与其他人不同,她高二才转到我们班,到现在也才不过两个想起,但就在她转来的第一天,她就被我们班所有男生一致评为班花。
张胖子用右手挠了挠头,全然忘记他还拿着笔,说话尴尬地有些结巴:“不……不好意思哈,我以为是老丁。”
章一诺低头笑了笑,说道:“没事。只不过,你坐着我的位置,能不能麻烦让一下。”
“哦,好,好,不好意思。”
我暗笑,看张沉慌乱收拾桌子,还有点脸红,差点笑出声来。
“走走走,陪我去超市。”张胖子小声对我嘟囔。
等到张胖子把我推出教室,才对我发牢骚:“人家进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我也发牢骚,“况且,她什么时候进的教室,就连我也不大清楚。”
高中三年,章一诺好像总是有一种魔力,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吸引你注意,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发什么呆啊,快点走。”张沉在催我了,我点点头,跟上他的脚步往“汉儒”走去。
假期学校食堂不开门,我们晚上也没有早回去的打算,索性买点面包垫垫肚子就算作晚饭。从我们三点多从教室离开到四点回到教室,几百米的路走了足足半个小时。
“她该走了吧。”张沉小声问我。
“我怎么知道。人家在教室学习也不能赶她不是?”
“那我去哪待着,你跟我去我们班?”张胖子拽了拽我,“太尴尬了。”
最后在张胖子的强烈要求下,我陪他到他们班上自习,同样是空荡的教室,同样的两个人,张沉自在了许多,一气学到晚上九点。我笑他“学上瘾了”,他偏嘴硬说我不专心,然而事实却是从晚上八点开始,老白就断断续续的给他发消息,这一个小时张胖子不是在跟老白聊天就是等她的回复。所谓“老白”,也就是二楼那位张胖子喜欢的女生,只不过那时候他还死不承认。
九点半的时候我们准备回家,张沉自然还在聊天,边玩手机边走路,随便收拾收拾背上书包就走了,临走还不忘特别草率的对我说声再见,也不管我听没听到,兀自一个人离去。
我无奈的摇头笑了笑,也收拾一下卷子放回自己班级。
我们两人的班级不在一层楼上,我回班需要上层楼,但因为时间太晚,整栋教学楼都已经熄灯,教室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用手机照明才勉强看得见,在帮张沉关灯锁门以后,一路摸索着上楼,本以为楼上也黑着灯,但出乎我意料,转角一片光亮——我们班还亮着灯。
是章一诺,她还在教室。
我慢慢走到她旁边,“怎么还不回家,很晚了。”
她看了看我,估计也有些惊讶,“你不是也没走吗?”她笑了笑,显得很动人,又紧接着叹了口气,“不是很想回家。”
“怎么了,有烦心事啊。”我笑着问。
她轻轻摇了摇头,又对我轻微一笑,低着头不再说话,好像在想些什么。
本来我是打算放下东西直接回家的,见她如此,临时改变了想法,拖出凳子,把习题摊在桌子上,对章一诺说:“那我在陪你一会。”眼睛却并不看她。
“谢谢。”许久之后,章一诺对我说道。
那天晚上,我知道了很多我以前并不知道的事情,知道了原来这个白天看起来开朗可爱的女生也有不为人所知的另一面,知道了她白天从不轻易表露出的负面情绪;她会害怕、会伤心,只有到夜深人静,卸下了所有不必要的伪装,才可以一个人发会呆,自我感叹一番,想着青春期的那些独属于自己的小伤感。
谁又能完完全全的保证,自己的心里没有住着一个爱哭的林妹妹呢?但是我能知道的是,原来眼前这个看似遥不可及的“班花”,实际上如此的可爱动人。
国庆假期很快过去,那天晚上如过眼云烟,估计很快就会被彼此忘记,直到无意间从记忆中重新发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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