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前有一棵枇杷树。五月枇杷果熟了,在我伸手去摘它吃它的时候,才实在的知道有这么一棵树。家门前有一棵枇杷树,怎么今年才知道呢?想起来,真是一件让人诧异的事。
这棵枇杷树有一人多高,我站在树前,正好可以采摘那枝头间不高也不低的果实。就是这么一棵树,为什么之前没有什么印象,没有注意到呢?
去年四五月间回来在家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它,想起来,以为是根本不存在,仿佛是今年突然才有的。然而,眼前黄澄澄的果实,表明去年它也开过花,结过果,至少是长大了。去年我是在枇杷未熟时的五月初离开了家的,不曾吃熟了的枇杷。可我知道,这并不是让我不知道它存在的原因。
枇杷,这个名字令人喜欢。总让人牵想起那个能弹奏妙音的“琵琶”,以及“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可人遐想。枇杷的果实,椭圆的长形,生得如琵琶的形状。它也并不图有着琵琶的美名美态,而实实在在的有着实力。可食可药可欣赏,令人回味。家中的庭院植有一棵,仿佛让人觉得主人也有着一股风雅。
自枇杷熟黄的那一天起,每日总得吃一二颗。来来回回上街回家经过它的身旁时,停下来,站在树旁,从它那里摘得一二颗。洗一洗,剥去皮,色香味堪佳。酸酸甜甜,那感觉不似在吃水果,而是品尝着一种趣味。只是多的吃不了,也并不单因是它的酸,每回吃一二颗,那种感觉,也就够了。
听妈妈说,这棵枇杷树是她从某地讨来的。现在都能结果实了,话语里透着一种满足与欢喜。
枇杷是常见的。然而,不管是怎样的果树,物件,它在自家的庭院,属于自家享有,那么,它就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和意义。
亲自去摘,吃的时候的滋味,与从街市上买来的或别人家送的,自然不同。就像我这样的,今天摘两颗,明日吃两颗,自由,平常,从容,想起来简直要谢天谢地。
枇杷在秋天或初冬开花,果子在春天至初夏成熟,其花其果具有四时之气,是它的一大特点。
花开的时候,百花未曾铺展,花朵也算不得美,却引来小蜜蜂嗡嗡地围着它转,那情形,仿佛是它们把藏在冬天身后的春天给推了出来。
花开结果,是件高兴的事。因此,对于只开花不结果的观赏型花树,总让人觉得是件憾事。那怕是一棵稀松平常的小草,它也会在风中摇曳着它的籽儿呢。
从家里上街去,顺手又摘了一颗。握着它,走着走着,仿佛是要带着它一起去某一个远方。握在手里,不时地在眼前闪现,一种既深既淡的忧思却在心间徘徊,我想,这就是我为什么今年才注意到门前有棵枇杷树的原因了。
它的香甜,让我感到美好的存在。它是一种营养的佳果,它从冬春走来。它的酸劲也在那里荡漾,一缕缕地如岁月的刀刻在眉宇间的纵横沟壑。是啊,岁月似乎在这里留下了印迹,而真正失去的,却不会再有。
它是生长在我家的门前,实实在在的属于我家的一棵果树。我可以自由地向它伸手,然而,在吃它的时候,每一回仿佛都有一种下咽时的阻碍。“苦涩”之味无端地在四周萦绕。
如果它要是我自己种植的,或许,它就不会给我这样的一种难堪的滋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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