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戏

散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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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幕上播放着片尾曲，白花花的字体，紧跟着不断，最终显映出“谢谢观看”几个字。耀眼的灯光投向离场的人，阡陌依旧坐着，托着下巴，似回味地想着故事的画面······

      阡陌恍恍惚惚地看了多少电影片段，她并不想细想，游离情节，而注视着坐在前面的一对情侣。女孩轻轻靠着男孩，男孩紧握着女孩的双手。关切地注视了一会女孩，问道：“累了吗？还觉得冷吗？把头靠在我肩上吧，能舒服点。”说着伸出左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女孩乖巧地靠着，抱着男孩的右手臂。不多久，男孩握住了女孩的手，轻吻了女孩的手。女孩缓慢的看了一眼男孩。男孩没有转头看女孩，只是紧紧的握着女孩的手......

      阡陌走出电影院。深夜的街道，人还未散尽，也总能看得见一两对幸福的恋人。阡陌走着，不想跟在其后看着别人的甜蜜，却又走不快。好不容到了路口，招呼了一辆的士，坐上车的后排（她总喜欢坐后排右边的位置），瞬间有些轻松。打开车窗，右手随着风轻轻飘着，轻的有些抓不住什么，指间的缝隙中，透着路灯的迷光，影像不断的变化着，停留不住，也好像就在原地。

      是怎样的一个剧情呢？阡陌眼前浮现着剧中的男女主人公，剧作者尽量给他们一个完整的浪漫爱情故事。错过，又留有悔恨。他们并没有再重逢。影片中，女主人公在布拉格的一家咖啡馆里，靠窗而坐，喝着一杯温热的咖啡，凝视着飘落在窗户上的一片雪花，想着如果还能再遇见他，话语也许就会从一些不着边际开始，心领神会的说些言不由衷的话。也可能就会说：“看哪！月亮出来了。”于是两个人沉默，静静地看着，略带伤感的音乐萦绕耳畔。

      阡陌和喆的遇见，是在同学会上。阡陌细数，已经有五年没有露面了。同学们不同的猜测，也怀着好奇。阡陌不语，微笑着略过一切问题。寒暄着说了几句话，大家开始回忆着从小学到高中的点点滴滴。数落着当初某某同学对某某同学有暗恋之情愫，又某某同学如何欺压某某同学。开怀大笑至于，多年的友情还是涌入心上。阡陌有些融化了。多年再见到同学，好似亲切，又有几分尴尬。当初选择离开，是不顾一切的，也是悄无声息，也是了无音讯。没有任何人知道去了哪里，只有传闻传的面目全非。同学多半都结婚了，为数不多的不婚者，相互说着玩笑话。喆也在少数不婚者里。

      喆并没有和阡陌说话，也没有看阡陌，眼角的余光都不愿分给阡陌半分。

      还单身一人，是挑剔，还是伤的太重？还是在等？阡陌心里泛起一丝酸楚。然而，还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倾听者同学们的谈话。好似是剧中人，又好像逃离在局外。

      有那么一刻，阡陌感受到了喆投向她的冷漠目光。阡陌还是开始寻着亮光找寻喆，他什么时候走的呢？

      的士司机说：“到了。”阡陌瞄了一下计数器，从小包中拿出钱，给了司机，打开车门，自顾自得走了。

      街上的店铺黑沉沉地关着。巷口唯一的一家小摊还亮着灯。阡陌走过时，老板娘温和地问道：“还吃小汤圆吗？” 阡陌犹豫片刻，摇了摇头，应声道：“不吃了，明天吧。”道了一声“晚安”，直径向前走去。

      阡陌在离家不远处，依靠在长凳上坐着。搁置了一天的问题，又一次侵袭着她的大脑：我还是又看见了他，他还是那么耀眼。我到底还是在意他？还是仅存那么一点点骄傲留给自己？那天他牵着是发小的手。

      西南的这座小镇，小巷里浅浅淡淡的花香，萦绕着深夜的微风，有些暖，也有些冷冷的。

      第二天清晨，阡陌拖着行李箱，走在石子铺成的小路上，石子小路凹凸有致的弯弯曲曲地伸向久远的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