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是在蒲城县东槐院小学(达仁巷清朝考院旧址)上的。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政清民和,至今依稀有印象的一些老师同学姓名,校长张武安,少先队辅导员刘树茂,首任班主任石黎老师(女),年轻漂亮,印象最深;第二任班主任老师王克珊(女),戴近视眼镜,普通话讲课特棒,她的儿子叫王琪,也在我们班,高个帅气;高年级班主任叫赵振江老师(男),精神也很精干,大串联时步行去永丰烈士陵园,就是赵老师领队,好像他家就在永丰,他是永丰人。
我是槐小实行小学五年制+初中二年制连读七年教改实验的首批学生,从1963年秋到69年在槐小整整上了六年,但真正上课学习的时间也就三年多一点,因为从66年秋开始,文化运动对学校正常学习已经产生影响,到67年停课革命,学生基本不去学校,68年虽然复课,但一本红宝书几乎包揽了全部学习内容。前后耽搁几年,不知不觉间竟从四年级直接进入到了初中门槛。所以1969年秋转到罕井乡中时,我已经是初二学生。
正在施工中的槐院里大戏楼半个多世纪过去了,还能留在印象里的同学姓名,有男生王进马,白心宁,张祖蒲,田利,张联民等,女生韩冬花、李小文、黄秋霞、李秀霞、方瑞梅、康丽娟等,其他都记不起了。自返乡回到农村老家后,就失去了槐小时期的所有信息。
十年后的1978年落实原居民返城政策,组织征询父母意见,考虑到我们在乡村宅基地盖好房子,而县城没有自己的房产,我和弟弟也考学招工离开了农村,就剩母亲一人的户口在老家,所以就放弃了返城,永远成了农村人。
大概九十年代中期,在县城里,偶然碰见了王进马,他家以前在岳王庙巷中间门朝东,和我家隔着马路是斜对门,他家门前有一棵茂密的大槐树,我俩最喜欢在树底下一起玩,印象很深。这次见了非常惊喜,但其模样和小时的实在差距太大,很难和印象中那个长的粗壮结实的王进马再对上号:老了瘦了个头也低了。后来一块到他的新家坐了坐,可惜分开后就没有再联系。前几年也曾到岳王庙巷游转,想碰运气看能不能再找见他,但转来转去也找不见原来他家的地方,又限于当时的通讯手段有限,至今再未见过,很是遗憾。
这是我的家八十年代,我有幸见到了祖蒲,那时我已到了矿上,在机电科上班。祖蒲在马村矿区公安派出所上班,好像还是个负责人,来往了几次。此后他调到罕井派出所任所长,因为工作忙很少来往,再到后来他调离罕井后就没有联系了。
白心宁个头不高,我俩高低差不多,但他的皮肤很白。心宁家住达仁巷的最西头,大门朝南,门口是个高台,从他家门口拐弯朝南就是岳王庙巷,最南头就是蒲城中学。我每次上学、放学都要从他家的门口经过。九十年代初期,他承包弥家二队纸箱厂设备安装,打听并找到了我家。当我急切的从单位赶回来见了他,心情非常喜悦激动,屈指一算竟分开二十多年了。我到他的工地谝了几次,后来他又到我家里来了几次,真的是有说不完的话,知道了他曾在展王河的八一陶瓷厂工作,以后因陶瓷厂倒闭就回了城。因我在矿上班较少回家,他的安装工程干完离开罕井后,我们就再没有联系了。
张祖蒲和白心宁两人也是和我玩的最多的两个小伙伴。
白心宁家还有一个同学,在校时叫周中甫。大约七六年左右他在弥家插队,但姓名改周峰。我当时虽担任大队会计,见过花名册,但未见过本人面,所以也不知道这个周峰就是周中甫。直到多年后偶然听人说起,才知原委。但他早已回城参加工作了,没有任何消息。
要说交往最多最好的当属杨兴曹同学了,他瘦高个,经常穿一身黑衣裳,非常聪明,学习特好,在槐小和我同班上了一两年就转学了。直到70年在高阳中学,再次遇到了他,得知他在三班,改名杨兴武,两人都很高兴有幸相遇。八十年代,我煤校毕业分配到白提矿上班,妻在罕井社中当教师,兴武的父亲是社中校长。他时长来看望父亲时,我们就会相见,加之他和我爱人又是高中同班同学,所以我们之间聊的话题就更多。再以后,他在社中学生灶做工烧水,闲时在一起聊天的机会时间更多。很可惜脑子受刺激有点神经,据闻是因为工农兵子弟推荐上学那会儿,他父亲没有走后门找关系,让他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他为此偷偷跑去北京苏联大使馆,要求避难出国,并因此而神经病,加之家境艰难,红杏出墙,心身倶损,早早过世。
改造中的东槐院巷小学女生只见过李秀霞,很是巧合,她是党选民爱人的二姐。选民给娃完婚时,我们都是行门户的,见了才知道她曾在罕井唐塬村插过队,后来招工到富平一个工厂,现已退休。以后再无联系,只是从她小妹彩霞那里听说一点信息,仅此而已。
槐小的对面是县电影院,第一次看电影彩色动画片《猴子捞月亮》就是在这里,至今难忘。出学校大门往西是东槐园巷,回家必经之路,沿路有杨虎城故居;往东不远是粮食集十子,十子左拐是公安局和法院,右拐出南城门,往东直行就是县大礼堂和红星商店(当初县城较大的综合商场)。十子口西北角有一颗大槐树,常年有一家买烧鸡和枣模糊的,味道好极了,对此印象很深。
县城两个最难忘的地方是大礼堂和汽运司,是蒲城文ge两起最大wu斗的发生地。之所以难忘,一是亲历,大礼堂枪战前,我曾跟在手拿盒子枪的武斗人员身后看热闹,直到枪响如豆才害怕跑回家。汽运司的枪战子弹在县城上空乱飞,身在屋檐下的人能听见流弹在空中经过“嗖嗖”的声响,能看见子弹打在屋脊上冒起的白烟,很是吓人。二是亲戚受害,大礼堂武斗死了两人,其中之一是我的姨表哥,那年他在那里参加筹家的英模会而遇难。汽运司武斗发生,我的舅表哥被抓殴打致残,虽捡回一条命,但至今在表哥的脸、头、背、腹胳膊腿都还有刺刀留下的一道道伤疤,很是吓人。
81年结婚后,妻在上王社中任教,张武安是校长,因此和张校长多有往来,交谈也甚是亲和。
蒲城双塔(近南寺塔,远北寺塔)后记:
小时记忆,难忘槐院
有印记我少年时代的变迁
是引领我初识社会的起点
曾睹北寺塔容颜
也摸南寺塔红砖
县委、药司、石油公司
是父亲的工作岗位
北街、古镇、岳王庙巷
是母亲带家的居住地
原中山路大礼堂县城不大但街市喧嚣拥挤
听惯了摆摊商贩叫卖呼喊
嘴馋烧鸡甑糕醪糟煮鸡蛋
枣沫糊火盆烤饱子焦黄脆鲜
难忘双塔文庙六龙壁
杨虎城王鼎旧居清代考院
城墙西门外机械厂城关粮站
大十子小十子北关汽车站
北街古镇东西南北大街小巷
都留下了我的足迹点点
自从离城返乡的1969年
这些都成了我记忆中的永远
——谨以此文纪念离城返乡54周年
槐小旧址一平文图2023.1.17于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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