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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当我端着一盘白灼虾到妻子面前,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剥着虾壳吃着虾肉,并不时称赞一两句的时候,思绪不禁飘向远方,回到小时候。
“快点拿箩筐到大池塘捞鱼去。”
睡梦中,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个声音大嚷着。那声音,满是欢悦。
我翻了翻身,睡意朦胧地瞄了一下从窗外透进来的淡淡微光。以为是梦,本想继续睡去。躺着躺着,脑子倒先伸开了手脚,原有的睡意渐被驱散。一个激灵,我终于意识到发了什么。
赶紧翻身起床。也顾不得刷牙洗脸。随手抓起一个塑料袋就往大池塘跑。
不到两分钟,我已来到大池塘边。
只见方圆两千来平米的大池塘四周稀稀落落地站了好些人:有的站在岸边拿着长柄网兜紧盯水面;有的手持竹篮蹲身向前;更多的人高卷裤筒,躬身搜寻……
我靠近池边的一块大石头,张大眼睛细细找寻。不稍一会儿,隐隐看见一只身披青色铠甲,圆睁两只小米粒般大小的闪着金光眼睛的大虾正伸出枝丫状的细钳静静地附着于满是苔藓的圆凸石壁上。
我聚气凝神。慢慢伸手向前,猝不及防地向它扑去。这样,它就成了我的囊中之物。
不多久,我如法炮制捕获了四五条大小不一的虾仔。
看着袋中的这些虾,我很是得意。期待着能有更大的收获。
走着,走着。一幕奇特的景像映入眼帘:许多大虾正首尾相连地从池边一直向水的深处排列而去。它们列队齐整,神态庄严。就像一支执戟披甲的战士正欲奔赴战场。
看着静立不动的它们,我真想三步并作两步,一个猛扎下去,把它们全部收入囊中。然而,理智告诉我不可以这么办。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惊动了它们。
我猫着腰,踮着脚尖,一步步,慢慢地向它们靠近。就在我以为就要得手的时候,一阵轻风吹皱了水面。立刻的,虾儿们就像同时收到了撤退的命令一般,一哄而散。转眼就不见了踪影。独留我在岸边扼腕兴叹。
虽说没有捕到这些虾,但记忆中那天我还是挺高兴的。必竟,那天我难得地享了一餐的“全虾宴”。
似乎也是从那天开始,我对于虾有了一份特别的情感和寄托。每逢到外就餐或请客吃饭,都觉得虾是一道不可或缺的佳肴。这种刻板的想法保留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甚至于直到现在,每次带着妻儿去吃牛排,看到自助餐品上有烧得通红的鲜虾出现时,我都会马上装上一大盘坐回桌上慢慢享用。尽管儿子并不喜欢吃,尽管那时的我已经吃得肠肥肚圆。
今天,看着妻子津津有味地吃着我亲手下厨的白灼虾时,无端的勾出了许多回忆。
以前,想要吃虾,除非逢年过节或外出做客,不然是万万不能得的。必竟,虾这东西,对于我这种出身寒家的人来说是名贵了些。我从没想过,有那么一天,我这个出身寒家的人竟也舍得在平常的日子里花二三十元买得半斤八两的虾做成佐餐的菜肴。
想到这里,我抬头看了看一二十年前还是荒地一片,现在却已是满园红花绿树的武荣公园,,心中不由生出许多感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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