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另一面
原创 淇玥 坐南朝北望东听西 2021-06-20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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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永远都是父母时刻挂念着我们,而我们就像风筝,总是渴望脱离那根系着我们的线,飞向远方。
——题记
父亲对我而言,就是系着我的那根线,,在身边时不觉得怎样,一但远离,就会生出无限的依赖。
他对我的关心,藏在每一个小细节里,不去想时,似乎完全意识不到它的存在,可一但遇到相似的场景,回忆便如同放电影般,在脑中一幕幕上演。
住校半夜腿疼时,总希望父亲在身边,替我用红花油揉着膝盖,然后灌一个热热的暖水袋,给我绑在腿上。和同学们一起去吃火锅,被辣得涕泪横流时,会突然想到,如果父亲在身边,一定会给我擦擦脸,然后,一杯解辣的饮料便送入我的手中。虽然他会埋怨我“吃辣纯粹找虐”,可下一次还是会陪着我,去吃“找虐”的火锅。他能做出最和我口味的饭菜,了解我每一个表情背后的含义,甚至能准确地预知我接下来会犯怎样的错误。
可惭愧地说,我实在不是个称职的女儿。
开学那阵子,父亲咽喉炎发作得很厉害,嗓子疼得几乎连饭都吃不下。我虽然也算是个学医的,但那点三脚猫功夫实在不够看,所以只好求助于我的老师。因为在线上,不好诊断,老师便让我详细地搜集父亲的病情,不管我认为和这次咽喉炎有没有关系,都要问得详细,不能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一问寒热二问汗,三问头身四问便,五问饮食六问胸,七聋八渴俱当辨,九问旧病十问因,再兼服药参机变……”
我一边默背着十问歌,一边询问着父亲的病情。等把父亲的所有病情资料都汇总记录下来,我才发现我实在是太不了解他的身体了。
如果不是这次细致的问诊,我怎会知道,几个月前,父亲还因胃痛去医院做了检查?如果不是这次细致的问诊,我怎会知道,父亲是在十年前,便已查出了肾结石?如果不是这次系统的问诊,我怎会知道,父亲的衰老,不仅仅显现在额角日益深刻的皱纹,也深藏在怕凉的老寒腿里,潜藏在突出的腰椎间盘上。
没过多久,老师开的方子,缓解了父亲的咽喉炎,也让我意识到,我了解的父亲,其实是很片面的。
我曾以为在外地住校时,勤和父亲打电话,便算是对他的关心了,实则,我和那些一个月才往家打一个电话的同学,本质区别不大。
我回忆着和父亲聊天时的情形,发现每次总是我在说,而他在听,我在倾诉,而他在帮我分析如何解决问题。真庆幸,意识到这一点时,我还有大把补救的机会。再次和父亲打电话时,我便有意无意 把话题往他身上引。
我这才知道很多时候的“我以为”都是错的。
我以为父亲不吃辣,是因为不爱吃辣,其实是因为胃不好,才戒了辣;我以为父亲希望我考研,是为了以后能有更好的发展,其实他的目的更简单,只是想让我在象牙塔里多待几年;我以为父亲不鼓励我把写作当成主页,是因为不相信我能写好,其实是由于我的怠惰和贪玩,让他不安。
我突然有种欲望——去了解除了父亲这个角色外,他的另一面。父亲身上发生过的故事,他的那些不为我知的想法。
“我总感觉你现在像是狗仔。”有一天,我缠着父亲给我讲了他小时候挨打的故事后,他说。
“什么狗仔啊?我明明是你的粉丝。”我一脸无奈。
“但是我更喜欢吃面条。”父亲笑着逗我。
“那等我放了假,一起去吃面条。”我说。
“想让我请客就直说嘛。”父亲继续拿我寻开心。
“爹呀,你不去说相声实在是太可惜了。”
……
又聊了一会儿,我们才挂了电话。
父亲虽然嘴上不说,但我能感觉到,他很乐意和我分享自己的故事,就算是和我开玩笑,他也乐在其中。我把给他写的文章发给他看,他虽然嘴上说着:“有什么好看的”,但五分钟后,就在微信上,给我发了条语音:“同志,你把‘父女俩’打成了‘妇女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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