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那塔丽的未来（12）
―长篇小说连载 高平
（12）、田园狩猎
吉姆来到伊尔曼部落已经快1个月了，这是他第一次出门。
时令虽然已是10月下旬，但这里的气候温暖湿润，好像比美尼达高原晚了3个月，相当于那里的夏末。整个村子到处是低矮的茅草院落，但是它们并未拥挤层叠在一起，成伞状一座一座分布在平缓的山坡上。草屋是用木梁搭建的，外观呈成长方型，茅草顶上盖着厚厚的灰白色的干草。院墙是由干净洁白的矮篱笆扎成的，这里基本上是一户人家一个大院子。远远望去，这些成片的草屋错落有致，不密不疏，仿佛是夜空中散落着无数的北斗七星，更像是碧绿的草地上散落的“茅草式蒙古包”，只是它们的外型并非圆形的。
下午2：00正是一天中阳光最暖的时候。此刻，吉姆和淑赛英已经放慢脚步，正沿着一条石头铺彻的小道向村南边走去。道路两侧古树垂荫，鸟语花香。村民们有的在院子里整理着田地，有的在林荫下谈笑风声。小鸡在悠闲地觅食，狗儿慵懒地爬在背阴的地方睡觉。偶尔有人挑着野菜、农具经过，冲着吉姆和淑赛笑笑。
吉姆望见在右侧不远的地方，有一个10多层高的木雕塔楼。塔体呈六角椎型，塔尖高耸，里面传来宁静的音乐声。淑赛英告诉他，那就是村里的神庙，明天的葡萄节就在神庙前的广场举行。
吉姆一边前行着，一边偷偷地留意和观察着四周的情况，试图发现毎一个能够找到妻子的可疑之处。过了一会儿，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这个村落太大了，到外是古树和格局相似的院落，一眼望不到边。吉姆感到，在这样一片广阔稀疏的大村落群里，如果要找到那塔丽并不容易，除非挨家挨户去打听。假如有人把她藏起来，找到她可能比登天还难。
他们很快爬过了一个小坡，坡下是一条不算宽阔、也不算狭窄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水底拖着数尺长的绿蒲，它们如一缕缕细长的绿丝逆着河流的方向行进，或者说是抓着河底的石头不放，生怕水流冲走它们一样。在阳光的照耀下，河面映着暖暖的绿痕。这就是伊尔曼碧河，部落人的母亲河。河上有好几处小桥，相隔数千米远就分布着一个，河岸两侧布满了洁白圆润的鹅卵石。远远望去，伊尔曼碧河如一条玉带环绕在村子边，静静地流淌，呈现着“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的乡村田园气息。
河边有一些水鸟、小燕子们在翻飞，还有一些洗衣的女子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因为她们背对着吉姆，所以看不清她们的面容。不过，那些花花绿绿、有说有笑的身影，告诉我们这些女子没有一点忙碌着急的意思，很休闲自在。这就是伊尔曼碧河边的情况。对于此刻的光景，如果非要找些词语来要形容，恐怕最为恰当的就是“悠适与恬静”了。
吉姆翻过小木桥、正准备继续向南前行时，他回头又望了一眼河边的场景，还有那些洗衣的人群。突然，他的心里一亮，因为他看到一位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姑娘，似乎就是自己的妻子那塔丽。她正混在河边洗衣的那群女子们中间，皮肤白晳，秀发修长，头上戴着一个宽沿竹帽，脸下蒙着一层淡粉色的薄纱。风儿掠过细纱时，露出了那塔丽迷人的脸蛋。
“是，是妻子那塔丽，原来她在这里”。吉姆快速返回小桥，转身向小河的北侧跑去。自从在伊尔曼大峡谷边的“吊床”里与心爱的妻子分开后，他己经有27天没有见到她了。看来，一切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坏，那塔丽安好如初，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此刻，她正低头揉搓着水里的衣物，水面映着她的手臂更加轻快、白皙了。望见她在河边洗衣的身影，吉姆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哦！我亲爱的人儿，难道你一直在这里等着我？一旦等我从蚁毒中恢复过来， 我们就可以一起继续踏上返乡的路了。难道你的蚁毒比我恢复的早？”吉姆一边猜测着，一边奔跑着。
终于，差不多快到那塔丽的身边了，吉姆却激动地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看到那塔丽身边堆放着的衣物中，有自己的那件破上衣和带洞的裤子，这都是从美尼达高原的山洞里出来时穿过的。
吉姆的心都要碎了……
这时，一只绿背黄腹的红嘴水鸟落在了那塔丽面前的一块圆石上，啾啾鸣叫。那长尾巴一闪一闪的，似乎在告诉那塔丽，“你那心爱的人来找你了，他就在你身后”。
吉姆站在那塔丽的身后，轻轻地呼唤着，“那塔丽，我的那塔丽！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姑娘抬起头，惊讶地笑了，随即那群洗衣的女子们也发出阵阵笑声。
“雅赛英公主，快看，你那个意中人来了！”他们一边喊着雅赛英，一边端详着吉姆，眼神中充满了羡慕之情。
“雅姑娘真有眼光，真有福气，哈哈哈……”河边再次传来阵阵笑声。
“吉姆，快和妹妹去打猎去吧，阳光正好。”雅赛英羞涩地冲吉姆说道，说完后低下了头，又安静地揉搓起手中的衣物来。
对于发生的这个场面，淑赛英在桥头上看的一清二楚。她转身向前跑了。
哦，弄错了，她不是那塔丽。吉姆顿时羞的脸色通红，觉得自己太冒失了，因为急于找到失散的妻子，刚才把人家雅赛英当成了妻子那塔丽。于是，他又转身快速离开了河边，再次翻过小桥去追赶着前面的淑赛英。他手里那把猎枪热的烫手，枪托都有点滑湿了。
淑赛英正坐在前面一块大石头上等着吉姆，脚下扔着的是她那把猎枪，她似乎生了吉姆的气。看到吉姆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淑赛英笑了。“吉姆，别那么磨磨蹭蹭的，这么下来，猎物们都快回家睡觉了！另外，我听到了那塔丽的一点消息。”说着，给他递过来一块湿毛巾。
“哦，你打听那塔丽的消息了？”吉姆用湿毛巾擦着汗，欣喜地等待着下文，同时顺手把淑赛英扔在地上的那把猎枪捡起来，也扛在了自己肩上。他这么做，也许是为了掩饰刚才认错人的尴尬，也许是为了感谢淑赛英帮助他寻找妻子的下落。
淑赛英说：“吉姆，等一会儿告诉你那塔丽的消息。咱们先快点到猎场吧！”
于是，他们翻过一个小山，来到了一处向阳开阔的坡地。坡上绿草如茵，地形平缓，草地上丛生着一簇簇低矮的山茶花和荆棘。沿着坡下去，远远的是一片碧绿的湖面，水天交夹的地方又是连绵的群山。身边的草地上开满了野花，一群一群的野兔、鹌鹑、雉鸡等在悠闲地觅着食、相互打闹着。吉姆不觉间有点惊叹，这里确实是一个绝佳的狩猎场地。他和淑赛英藏在了一个小灌木丛后面，等待着猎物靠近。
远远的地方，一只雉鸡正炫耀着身子，在向异性们求偶。只见雄鸟一边低鸣，一边绕地只一只的雌鸟转圈并察言观色。当一只端庄温情的雌鸟不再跑开、公开面对它的时候，雄鸟觉得机会来了。它迅速展开身上华丽的羽毛，靠近雌鸟的那只翅膀稍稍压低，另一侧的翅膀猛然翘起，尾巴也倾斜过来，霎时间双眼向雌鸟脉脉传情，彩色的披肩羽像抖开的折扇一样蓬松，把五彩斑斓全部展现在异性面前。这时，雌鸟已被雄鸟的一系列炫耀动作搞得眼花缭乱，不时地发出“咝咝”的艳羡声。其它的雌鸟似乎像落选的情人一样，一起散去，跑向了另外的鸡群。那里有更多的雌鸟在表演着同样的节目。
一阵风儿吹过，已经有一大群雉鸡离吉姆他们越来越近。那些雉鸡一个个竖着彩色的大尾巴向他们这边走来。吉姆和淑赛英的枪同时响了，吓的其他的动物一欢而散。过了一会儿，一切复归了平静。吉姆和淑赛英藏在了另一个小灌木丛后面，再次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吉姆，刚才你打中了一只雉鸡。我好像什么也没有打中！” 淑赛英低声说着。
“不会吧，说不定是两只！等最后收场的时候就知道了。”听吉姆这么说着，淑赛英笑了笑。“嘘，我们说话要轻声点！”
吉姆一边等待着猎物，一边不时的偷偷向右侧瞧瞧淑赛英。她就爬在离自己不远的草坪上。脸色红润，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紧身衣，脚下一双彩色绣花布鞋。在明媚的阳光下，她目中含笑，仿佛是一位刚落地的仙子，眼睛正盯着坡下的草地，显得干净利落，清新洒脱。如果她不说话，与姐姐雅赛英可以说毫无区别。与心爱的那塔比起来，只是眉心间多了一颗朱砂红点。
这时，淑赛英发现了吉姆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吉姆，你别老是盯着我，应该盯着前面的猎物。”
吉姆变的很不自在，慌乱中随便找了一个话题，急急地问道，“淑赛英，你姐姐房间里的油画是什么意思，还有那空蛋壳旁边为什么要燃香，我一直没有明白？”
淑赛英叹了一口气，“那是我姐姐的秘密，我知道她不容易。”
事实上，雅赛英的房间早先并没有这幅油画。自从凯特飞渡失踪后，在长期的等待与思念中，她亲自画了这幅油画，每隔几年还会在画上添加一些新的内容。淑赛英说，姐姐的星座是摩羯座，就是画的中间那个大羯子图，旁边是一头金色的牛，那代表着凯特飞渡的金牛座。她研究了12星座的匹配关系，相信金牛座与摩羯座是天生的一对。自从凯特飞渡失踪后，她每天盯着那幅画发呆，期盼着心中的恋人有一天能够奇迹般地回来。
到了15岁那年，凯特飞渡还是没有回来。她的玄鸟蛋被一个40岁的女人抱走。为此，姐姐非常伤心，让人把那个空蛋壳从峡谷找回来摆在了房间里，以示对恋人的思念。后来，她在上面刻了些伊尔曼文字，作为15岁那年的特别纪念。同时燃起香来，祈祷着下一个3年能够与意中人邂逅。
18岁那年，她的玄鸟蛋未被人抱走，结果孵出了小玄鸟，后来那只小玄鸟成为村里一位年轻人的守护神。于是，她桌上又多了一个空蛋壳，上面刻上了姐姐对小玄鸟主人的祝福以及对自己的勉励。同时，这一年她的油画上添加了双鱼座、射手座2个图，这代表自己最心怡、最匹配的3个星座的男子。她说，除了凯特飞渡的金牛座外，她还有2个星座的男人可以选择，也就是双鱼座和射手座。
多少年来，她表面平静，内心却充满了对爱的追求与渴望，只有我最了解她。你从她那油画与蛋壳上的文字中就能感受到。
这时，吉姆不禁问道，“可我发现，她的长桌子上不只那2个鸟蛋壳啊，好象是7个？”
淑赛英解释说，7个玄鸟蛋壳中，有3个是姐姐的纪念品，另外的是4个属于她的。姐姐桌子上的第三个鸟蛋壳就是代表吉姆的。只是你不认识伊尔曼文字，上面有许多密密麻麻的祝福。自从见到吉姆，姐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忙里忙外，不知疲倦。你被送回来时，蚁毒很重。药老说，中了蚁毒的人一般28－32天就没事了，而吉姆至少要35天才能见到起色，至于能否醒过来还不好说。为此，姐姐害怕了。这20多天来，她一直守着，晚上从来不让我熬夜。刚开始的时候，她一连好几夜没有合眼，就在床边守着，同时按药老的建议给你加重了药量。到后来，她白天出去采草药，有几次竟然晕倒在山里。其实，那个治疗蚁毒的第4个环节非常关健，不知道她为你流过多少眼泪了。如果把这一个月的泪水收集在一起，估计一大盆也装不下。
“另外，吉姆，我听姐姐说，你的星座和凯特飞渡的一样，也是金牛座。唉，那个男人害惨了姐姐。有许多时候，我觉得，也许她命运中的吉祥之星不是照亮凯特飞渡的，而是指向吉姆你。”
吉姆听到此时，大为吃惊。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对姐妹把他的情况了解的这么透切，连他的星座也不放过。其实，妹妹淑赛英同姐姐一样，也是摩羯座，与金牛座是绝配。也就是说，淑赛英和吉姆同样是极为般配的一对。
突然，淑赛英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吉姆，你也知道，我是爱你的，我这人不喜欢藏藏掩掩。如果让你选，你会选姐姐，还是我？只能选一个。”
吉姆陷入了沉思和慌乱中，不知道如何回应淑赛英。
这时，淑赛英的枪响了。
吉姆看到几只雉鸡在山坡上扑楞着翅膀，向四处逃窜着。有只野猪也许是被吓晕了，反而向他们这边跑来。古姆也扣动了板机……
“吉姆，好样的，太痛快了！”淑赛英哈哈大笑，笑的那山坡与草木为之颤抖，小动物们似乎都忘记了逃跑，竟然驻足回头张望起来。她举着枪向坡下奔去，一通扫射。子弹所到之处，猎物纷纷倒下。
吉姆觉得，淑赛英是一位柔中带刚的女侠客。其实，淑赛英本人心里最清楚，这更多的是一种幸福与痛苦交织着的爱的发泄。
太阳有些偏西的时候，狩猎结束了。此刻，吉姆和淑赛英正扛着他们的“胜利果实”，肩并肩向家走去，肩上沉甸甸的，脸上却洋溢着幸福与满足的光芒……不过，他们并没有顺着来时的路回去。
吉姆回忆着整个下午的美好时光，尤其是淑赛英看似柔弱，敢爱敢恨的情怀，无不充满了天性的魅力，这一点是那塔丽和姐姐雅赛英所没有的。淑赛英一路上蹦蹦跳跳，甚至忘了吉姆的身子刚好，一股脑把那些他们打来的雉鸡也扔在了他的肩上，自己跑到草地上摘起了小花。
“吉姆，你觉的好看吗？”淑赛英把2朵黄色的小花插到了自己的秀发上，左侧一朵，右侧一朵，分外醒目。说着，她又把刚编好的柳叶圈戴在了头上，绿叶配上那2朵小黄花，显得她更加清纯可爱。
吉姆的心有些乱，淑赛英对他来说始终是一个迷。你说她侠骨刚毅吧，她又柔情似水；你说她单纯直率吧，她又心眼不少；你说她大大咧咧吧，她又不乏温柔伤感、天真烂漫之情……
无论吉姆如何不去品味，不去想自己到底如何面对淑赛英对他直白的爱，但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怎么也无法抗拒。
事实上，此刻淑赛英的内心矛盾更为激烈。她带着吉姆走另外一条路的原因很简单。这条路走的人少，免得让村里人看到说闲话，觉得她是在抢姐姐的意中人。其实，她只想多和吉姆呆一会儿，多听听他那粗壮的喘息声，多看看他那额头渗出的汗珠，多感觉感觉那沉稳勇毅的体魄……她知道，吉姆不会久留，可能随时离开伊尔曼，她太害怕失去他了。
一路上，他们好久没有说话了，就这样默默地走着，忽而一前一后，忽而肩挨着肩。每当淑赛英与吉姆的身子触碰到一起的时候，她的心就砰砰地跳个不停，根本控制不住。不过，淑赛英喜欢这种默默的、幸福而奇妙的感觉。她觉得，也许两个相爱的人根本就不用说太多，心灵上能够默契就够了。也不知道吉姆是不是和她一样，也有这个感觉？吉姆，你爱我吗，为什么不痛痛快快告诉我？有时候，她真的想突然扑上去，猛烈地在吉姆的脸侧吻去，哪怕只是一口，她就能够满足。可是，这应该是吉姆做的，而不是自己先这样。她可不想让吉姆觉得她的行为太不检点了。
不知什么时候，前面的树林里出现了一片浅水滩，水流正向树林间蔓延着，前几天还好好的，一定是涨水了。淑赛英想跳过去，但是水滩太多、太宽了。如果绕开吧，只能原路返回去，他们已经走了很远了，再说吉姆身上还有一堆重东西。
这时，吉姆放下那些猎物，跑到林间的一块高地观察了情况。回来后，他脱掉鞋袜，一把把淑赛英抱起来，淌着水走去。淑赛英温顺地躺在吉姆的怀里，像一只敏感而幸福的小鹿，双眼偷偷地瞟一眼吉姆。那秀发在落日的余辉下随风飘动，那对脚环随风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这个世界静的仿佛只有两颗咚咚的心在跳动。
这一刻，她变了。不像过去那样敢紧紧地、深情地、直爽的盯着吉姆看了。风风火火变成了顺从听话，直率刚毅转为似水柔情；温情脉脉取代了大咧咧，晶莹的泪花盖住了火一般的热情……
吉姆的呼息声、脚下潺潺地溪流声，她一点听不到。金色的阳光渲染了世界，她甘愿让爱一点一点地融化自己。此外，她一直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一个愿望，“但愿吉姆不要那么快走过水滩，但愿水流蔓延了林间所有的小路……”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深水沟，吉姆冲她提醒道：“淑姑娘，不要乱动，我要跳过这个水沟了。”
“嗯！您大胆地跳吧！”
就在吉姆跳过水沟的瞬时，他们差一点摔倒，淑赛英为了不让自己掉下来，紧紧地搂住了吉姆的脖子，好在吉姆稳稳地停在了水沟对面。也就是在两个人紧紧相拥的那个瞬时，淑赛英的唇紧贴在了吉姆的喉咙处，她偷偷地做了自己想做的那个动作。吉姆似乎并不知道，淑赛英吻了他一下，虽然不是他的脸颊。吉姆走过水凹，重新取回猎物时，淑赛英看到他在自己的喉咙处轻轻地抚了一下，那是刚才她吻他的地方。
他们继续一起向林外走去，但什么也没有说。马上就到村子边了，只见夕阳下的茅草屋群成片聚集，沐浴在金光里，伊尔曼山羊腆着肚子向村子归来，三五成群的。
淑赛英终于开口了。“吉姆，那塔丽就在前面不远的茅草屋里，那家庭把她照顾的很好。这是我今天中午得到的消息。”
太阳刚刚落到山后，很快天暗了下来。淑赛英向吉姆指了指路边的那个茅草院。吉姆看到，那院子很大，前后共2排屋子，与邻居们的草屋比起来要宽敞一些，但古旧不少，院门关着，并没有人影。也不知道心爱的那塔丽此刻正在做什么?
吉姆急不可耐，想冲进去看看，淑赛英一把拉住了他。“吉姆，不行。你是陌生人，还有不能这么唐突地拜访别人的家庭，需要预约或有人引见，这是我们的规矩。今天时间己晚，我们明天来吧。哦，也不行，明天是葡萄节，要忙碌整整一天，我们还是葡萄节过来后吧。”
吉姆一边不情愿地走着，一边回头打量着那座影影绰绰的茅草院落，心里感到非常失落。
雅赛英已经做好饭，正焦急的等待着。看到吉姆和淑赛英回来后，雅赛英老远就迎着跑了上去，从吉姆身上接过了那些猎物。
那天晚上，就在月光朦胧的小院子里，他们吃了一顿丰盛的“烛光晚餐”。屋前的老槐树垂下倩丽的影子，草丛里的蛐蛐在低吟浅唱，月儿穿云层偷偷地打量着身体完全恢复的吉姆，星星向餐桌前的那个姑娘眨眨眼睛。门前的桂花放着晚香，让雅塞英似乎感到了浓浓的幸福。暖酒暖心转影夜，秋意正浓又一年。她心中不觉间又涌起一丝怅惘，唉！此时的光阴如果永远留下，吉姆永远不离开这里该有多好。她夹着一块新出锅的伊尔曼酥油圈，送到了心仪已久的小伙子面前。然而，这顿晚餐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只有吉姆和雅赛英俩个人。妹妹淑赛英并没有留下来，她说自己有点不舒服。
饭后，雅赛英在里里外外收拾着东西。吉姆走向了隔壁不远的另一处茅草屋，那是淑赛英的闺房。到如今，吉姆才知道，她们姐妹住在同一个院子里，酋长与老伴也一样，只是两位老人的房子在院子的最深处。
吉姆刚推开门，淑赛英就迎了上来。她眼睛红肿，神情并不自然，似乎刚刚哭过。
“淑姑娘，你怎么了？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吉姆关切地问道。淑赛英什么也没有说，一下子扑到了吉姆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过了许久，她才哽咽着说，“吉姆，你的身体完全好了，我很高兴。可是，也许你过几天就要离开这里。我知道，你非常爱自己的妻子那塔丽，你放心，我打听过了，她在那里很好。另外，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不过，我有一个请求，你一定要答应。”
吉姆看到淑赛英平日里那些刚强侠义一点也没有了，目光中充满了恳求的成份。
“淑赛英，你到底让我答应什么请求呢？”
“吉姆，你离开伊尔曼的时候，把姐姐一起带走吧！她太需要你了”。
吉姆顿时感到一片迷茫，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觉得，下午，她提出的问题己经让自己为难了，如今又是问的如此直接，这让他太为难了。说实话，他对雅赛英不是没有感情的，毕竟他们共同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妻子不在身边，他的生活起居都是这个姑娘照顾的。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吉姆不只一次想到这些问题，同时也比较过妻子那塔丽和雅赛英姐妹的情况。姐姐雅赛英与那塔丽太相像了，都是那么温柔大方、善解人意，而且雅赛英典雅自然，骨子里透露着伊尔曼人朴实善良的本性。完全可以这样说，她平日里的一言一行毫无任何做作的成份。其实，除此之外，她们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多才多艺，体贴温情，只是轻意不会表达出来。在见到妹妹淑赛英之后，吉姆觉得，她同样才貌双全，率真直爽。但是，她有一个最大的特点是个性十足，侠骨刚强中并不缺少少女应有的柔情暖意。今天下午，在狩猎场，淑赛英问起的那个问题，吉姆心中是有答案的。在姐姐雅赛英和她之间，如果真的需要选一个，说实话他是偏向于选择妹妹淑赛英的。可是，姐姐雅赛英听到这个后，一定会伤透了心。因为吉姆早已感受到了雅赛英对他的那份倾心的、无言的爱，只是她没有说出来罢了。另外，一想到这些，总会有一个现实问题如一场暴风雨把他及时击醒，不容许他再妄想太多。青梅竹马的妻子那塔丽还重病在身，难道能够狠心抛弃她？
突然，门外传来了雅赛英的声音，“妹妹，快来吃点饭吧，明天我们还要参加葡萄节！”，说着，她已经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大盘饭菜，还冒着热气。
这个时候，吉姆才看清楚，淑赛英的房间和姐姐的一模一样，也是套间，就连床两侧那左右相对的2个综色长桌都一样，床上铺着兽皮，墙角有一把古琴、几束放在花架上的兰花。她的闺房里只是少了姐姐桌头那3样东西：药水药粉瓶子、油画与7只玄鸟蛋壳。
[穿越]那塔丽的未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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