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那塔丽的未来（7）
―长篇小说连载 高平
（7）伊尔曼天湖边的鸟巢群
第二天上午，太阳已经升至半空，吉姆和那塔丽才醒来，感觉浑身已经没有了昨夜的疲惫感，只是腿脚有些酸痛无力。但是，当他们睁开眼看到面前的一切时，那种全身酸痛无力的感觉顿然消失……
他们以为，自己昨晚就住在河流边一个神奇的大泥巢里，但是面前不是一条河流，而且一望无际的湖泊。他们临时的这个“家”就在湖水边，只要迈出泥巢，走上7－8步就到湖水里了。事实上，吉姆和那塔丽并不清楚，他们昨晚已跨出英俊少年的领地，来到美丽的伊尔曼天湖。他们从美尼达高原一路而来的河流就是美尼达河。在此，河流注入了广阔的伊尔曼天湖。
“吉姆，快看，太神奇和壮观了！”那塔丽惊喜的喊着。
吉姆这时才发现，天湖边的沙洲上到处是泥巢，与他们昨晚呆着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这个最大。远远望去，泥巢形似倒扣着的大泥锅，锅底上开了一个椭圆形的洞口，或者说像一个半圆形的泥砌碉堡。它们一个挨着一个，一排连着一排，密密匝匝，非常壮观。这些泥巢多的数也数不过来，简直让人惊的窒息，不，应该是震撼。这到底是谁的杰作？我们如果把伊尔曼天湖比作一个巨大的水盆的话，那么湖边的沙洲就是盆沿，而这奇迹般的大泥锅配上周围或红或绿的野花小草，仿佛就是水盆口上镶嵌的大花边。美的让人惊艳，美的让人害怕，充满了原始与神秘感。
在这荒郊野外，到底是谁在天湖边上建了这么多神秘的泥巢？这成片的神奇绝妙之作，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是上帝、仙人，还是怪物建的？是他们的家，还是战争防卫的暗堡？
吉姆和那塔丽一片茫然。
这时，那塔丽已迈出他们昨晚夜宿的大泥巢，欣喜地检査着那一个个让人惊异的“泥锅”，试图发现些什么秘密。泥巢有的完整如初，有的破烂不堪，有的下面直接与天湖水连着，如果水位上位的足够高，就会把泥巢的底部淹没。吉姆也头奋地到处搜寻着、张望着。他一会儿跑到湖水边，一边又跑回神秘的泥锅丛里……
此刻，时间是上午10:30。天空中没有一丝风吹来，也没有一片云朵，可以说碧空如洗、秋高气爽，这是多么难得平静的一天啊。
天湖水面宁静，一片碧蓝与清澄。湖边的水很浅，阳光透过湖面照下来，湖水清澈见底。水底似乎有许多五颜六色的珊瑚礁，一团团一簇簇挤在一起，它们把暖暖的阳光又从湖底反射了上来。湖水中间还有一层密密的海藻群，这些海藻通红一片，让整个湖水泛着层层红晕。因而，在阳光的照耀下，天湖水分了三层，底层是七彩缤纷、中间层红晕团团，最上面的一层碧中带蓝，又夹杂着片片红晕。这是由下向上看到的空间层色。如果我们再由近及远望去，整个天湖水碧波荡漾，似红似绿又似蓝，如醉人的美酒一般。水面上似乎还冒着热气，不知名的鱼儿虾儿在飘飘渺渺的水层里游来游去。再往远处，就是连绵的群山、茂密的树木和广阔起伏的草地，它们共同围绕着这个纯静天然的湖泊。也可以这样说，伊尔曼天湖就是一滴冰清圣洁的大泪珠。它遗落在了如茵的草地上，雪山与它相伴，绿树为它守护，草地作了它的垫毯。泪珠里有自己的世界，倒影里也映射着周围的世界。它正冒着热气，说明是刚刚跌落下来的。这就是伊尔曼天湖不同寻常的地方。
去过伊尔曼天湖的人都会知道，现在是上午，应该并非一天中最美的时刻。如果等到落日时分，这里定是另外一份韵味。这美丽的天湖如果再配上那望不到头的、簇拥着的一排排“泥锅群”，在落日余晖之中，免不了还要加上一份浓浓的神秘之彩。如果说这魔幻般的世界完全是上帝的杰作，一点也不过份。
吉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纯静的景致，高兴地大声呼喊着、奔腾着。突然，他看到那塔丽在远远的地方栽倒了。她头朝下栽到了一个破泥锅里，倒的没有一点喊叫，无声无息。他马上担心起来，那塔丽昏迷的毛病一定又犯了。
在泥锅旁边，有一只粗壮、硕大的蚚蜴正抬起头张望着。它的肚皮紧贴着潮湿的地面，长尾巴在水边拖着，下巴的肉囊一鼓一鼓地颤动着，大蓝眼中冒着异样的光彩。
吉姆抓紧扔掉手中抓着的枝条乱草，大步向那塔丽倒下的地方奔去。谁能想到，那塔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又昏迷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她独自呆在泥巢里晒太阳，要么在水边呆着。对了，马上就到中午了，早餐还没吃，那塔丽一定是饿昏了……吉姆一边奔跑，一边胡乱猜测着。
那只大蚚蜴抬起灵活的四只脚，拖着白色的大肚子向前爬去，后面跟着的几个估计是它的孩子们。蚚蜴坚硬的绿背上嵌着一块块红蓝相间的斑块，阳光从蚚蜴的背上反射到了吉姆眼中，他的视线有点模糊了。他似乎看到，破泥锅上面露着的那塔丽的双腿有力地动了几下，就软了下来。
远远的树林中发出了一声可怕的鸟叫，那叫声撕心竭力，悠悠荡荡……
吉姆终于扑了上去，一把把那塔丽从泥巢里抱了出来。他快速抹掉她鼻下和口边的湿泥，大声疾呼着：“那塔丽、那塔丽！”。
那塔丽的脸上满是厚泥，身上也是泥。她微微张开嘴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但无法说话。吉姆大声呼叫着，“那塔丽、那塔丽，你怎么样了，千万不要吓我！”。
突然间，那塔丽噗呲一声笑了，湿泥包裹的脸上出现了2个小酒窝。吉姆抱着妻子，感到她的肚子一颤一颤的，分外有力。
“亲爱的，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那塔丽笑意盈盈，笑声中充满了自我嘲讽。“你不知道，脚下的枝条突然断了，滑的站不住脚，本想靠住旁边的泥巢，谁曾想被卡在了里面。吉姆，你说的对，我是太笨了。哈哈哈，我真笨！”。她爽朗的笑声震的天湖水不再平静，泛起了阵阵涟漪……
那塔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刚才只是不小心摔倒了，摔倒在一个破泥巢里。这时，只见她一反平时的文静淑雅之态，伸出满是泥巴的手，向吉姆的脸上、身体上涂抹去。吉姆跑到了水里，那塔丽紧紧追了上去。不一会儿，他们像一对水鸟一样，在暖暖的清新透明的湖水里相互打闹嬉逐起来，水花飞溅、岁月流金……
那塔丽清楚记得，8岁那年，她与小伙伴们一起到村边的小水塘里游泳。那些同来的女孩个个水性十足，游潜自如。她们游到了很深很远的地方，抓上来一捧一捧的贝壳。最大的有碗口那么大。只有她笨手笨脚，怎么也游不起来。要么不会换气，要么就是手脚配合的不协调。那是她第一次下水游泳。因此，只能帮人家在浅水处守着装贝壳的大袋子，羡慕着那些身如游鱼的同伴们。如果自己也能那样，该多好啊！她太想探寻水底藏着的那些秘密了。
突然，有一个女孩子冲大家喊道：“快到树林里，有男生来了，快！”
同伴们纷纷跑向水塘边的树林，那塔丽刚刚拉起那个装有贝壳的大袋子，还没来得及快跑。那些男生像一群鸭子般已扑进水塘，其中就有吉姆。那塔丽又是害怕又是害羞，没有跑向树林，反而跑回到更深的水里，只在水面上露个小脑瓜出来。这时，一个粗胖结实的男生发现了她，于是大喊着：“大家快来看呀！这不是小天使那塔丽吗？”。其他的男生呼啦一下都围了过来，冲她开着玩笑，说着难听的话，还向她抛洒着泥水。那塔丽被吓哭了，低着头，浑身颤抖的厉害，水面马上要没过鼻子了。这时，吉姆一拳把领头那个粗壮的男生打翻了。那男生鼻子里冒出了血，其他人吓得一轰而去。
吉姆抱起那塔丽，把她送到岸上。然后，他一手拉着那重重的大袋子，一手拉着那塔丽向家走去。那塔丽身上披着吉姆宽大的长衣，她突然觉得，这只手是那么的火热安全。吉姆头发湿淋淋的直往下滴水珠，喘气声粗壮，他光滑黝黑的身躯，犹如暗夜里的篝火一样炙热温暖……
那年吉姆15岁，那塔丽12岁。此后没几天，吉姆带着那塔丽到了一个僻静的小湖，其实那只是一个小水塘。在那里，他教会了那塔丽如何游泳。记忆中，他们一共去了4－5次。那塔丽学的很快，她学会了如何在水里憋气换气，感觉不怕水了，手脚也配合的不错，敢到深水处了。后来，她还学会了直着身体、踩着水行进，踩水技艺似乎比吉姆还要自如。吉姆高兴坏了，他并没有想到那塔丽这么聪明。那塔丽更是兴奋不已，觉得自己再也不用为不会游泳而犯愁了。她一下水如鱼得水，忽而游到吉姆的身前，忽而游到他身后，拽着他的一只脚，甚至于一下子扑到吉姆的背上，让他驮着自己在水里爬行，嘴里喃喃地讲述着老乌龟驮着玛丽公主过河的故事……
每次游完泳回家前，他们都要到村头那个小树林休息一下，这是他们发现的一个秘密场地。也不知什么时候，吉姆偷偷地在大树的洞里蔵了一颗西瓜。在那里，他们一边吃着清爽甜美的西瓜，一边围着火堆促膝长谈。谈儿时的美好时光，谈他们共同的理想与愿望，直到火堆把衣服烤干。那个小树林藏着他们成长过程中的一个又一个记忆，那里有他们欢乐与幸福的童年。
如今，他们好多年都没有在一起游泳了。此刻，面对广阔的伊尔曼天湖，那塔丽与吉姆仿佛又找回了童年的感觉。他们在天湖里徜徉着、追逐着、相伴着、幸福着。这幸福并不比家乡那个小水塘里的少。
天湖水似乎越到深处，温度越高。吉姆猜测说，除了他们沿路而来的美尼达河注入天湖外，估计湖底还有天然的温泉喷涌着，否则不会冒热气。在这美丽无垠的天湖里，那塔丽像是天湖的主人一样，肆意挥洒着少女的灵性与青春的梦想，迎接和回应着吉姆的毎一个打闹与追逐。
那塔丽刚从水里露出头，似乎听到了一只青蛙的叫声。不，不会的，天湖里不可能有青蛙。那塔丽突然明白了，是吉姆在学着青蛙叫，故意逗自己的。他喊道：“小公主，您的衣服、您的珍珠、您的宝石，还有您的金冠，我哪样都不想要。不过，要是您喜欢我，让我做您的好朋友，我们一起游戏，吃饭的时候让我和您同坐一张餐桌，用您的小金碟子吃东西，用您的小高脚杯饮酒，晚上还让我睡在您的小床上；要是您答应所有这一切的话，我就潜到水里把您的金球捞出来。”
那塔丽知道，吉姆学的是《小公主与青蛙王子》的故事。此刻，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位不知道小青蛙真实身份的公主，耳边又传来青蛙王子求爱的声音。“公主，要是您答应所有这一切的话，我就潜到水里把您的金球捞出来。”
那塔丽仿佛回到了她和吉姆初恋的时刻。这时，她俨然是天湖的小公主一般，害羞地回应道：“青蛙王子，不管你有多么丑陋，只要你愿意把我的金球捞出来，你的一切要求我都答应。”她说完这句话，脸庞不觉间泛起了红晕。不过，说真的，她可不想拒绝这份爱的呼唤，她太愿意等待着青蛙王子，等着他为自己捡回那滚落到深潭里的金球了。
“小公主，您的金球在这儿，我已经替你捡回来了。”吉姆一边说着，一边从水里捧上来一只毛茸茸的大海胆。
“吉姆，哪有这么扎人的金球呀？”
随即，吉姆与那塔丽双双笑了，那笑声格外清朗舒心。吉姆刚想返回到水底，那塔丽就倏然骑在了吉姆的后背上，儿时的记忆再一次重放。不一会儿，天湖里就回荡起老乌龟驮着玛丽公主过河的故事……
他们一边欢乐着，一边准备着午餐。吉姆捧着一只一只的大海胆，把它们轻轻地送到岸上。不一会儿，又送上了更多的贝壳，以便中午来个海鲜大餐。约摸11:30时，煮着野菜汤的壶已是热气腾腾。吉姆上岸翻开了他们随身携带的干粮包，准备开餐。看到干粮包后，顿时心凉了半截。
他发现，那个干粮包里原本装满了鹿肉干、野兔干、熏山鸡、干野菜……。昨晚从英俊少年的领地逃跑时，那塔丽匆忙中忘了这个包裹，是他发现后才带上的，还亲自检查过，没有问题。如今，包里除了剩下10多根比较粗的鹿肉干和兔肉干外，其余的全部不翼而飞，或者变成了粉末。
吉姆担心起来。如果没有足够的食物，他们是无法返回拉普拉斯河平原的。吉姆大体估算了一下，按原计划他们还有22天的行程。这些食物是他们提前好长时间准备好的，如果要重新准备，回到家乡的行程将大大延长，再往后面天气也将冷起来。那塔丽也感到十分疑惑。他们的包昨晚就放在身边，里面的食物怎么会只剩下这么一点，难道……
吉姆同意妻子的猜测。可能是昨天晚上英俊少年那排箫乐的魔力造成的。因为那音乐在高峰之时，似乎树上的叶子纷纷落到地上，等再次袭地而起时，已经变成碎叶片。另外一种可能是母剑收复子剑时的威力所致，尤其它发出的那道凶悍的蓝光，极为神奇，连魔力深厚的英俊少年都无法抗拒。
这时，吉姆不自觉地把手偷偷地伸进了另外一个包裏摸了摸。子剑和母剑均在里面，安然无恙。可是，路上没有食物肯定不行。于是，他们决定在天湖多呆一天，趁机重新准备一些新的干粮，其余的沿路再想办法。
下午的时间过的飞快。那塔丽在这个临时的“家”等着吉姆外出打猎回来，同时她新凉晒了一些野菜和小鱼。野菜是在周围的坡地上新采的，小鱼是从天湖里抓到的。
太阳快落山时，吉姆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他只捕到2只山兔，采回一些很小的酸枣。在这个地区并没有遇到野鸡、小鸟、麋鹿之类的动物。那塔丽安慰他说：“别急，吉姆，我们还有10多根鹿肉干和兔肉干，今天我又备了一些新的食物，够支撑3一4天的。明早我们就出发，可以边走边找吃的。”
听到那塔丽这么说，吉姆无奈地点点头。看来，伊尔曼天湖与美尼达高原的环境不一样，动物非常稀少，后面只能边走边找吃的了。
“吉姆，另外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下午，我在不远的泥巢里找到2颗大鸟蛋，正在壶里煮着。我们可以带在路上吃。”
吉姆掀开了壶盖，滚烫的水里有一颗非常大的鸟蛋，比大石榴还要大，正好能够塞入壶口里。另外一颗就放在他们住的泥巢边。
“鸟蛋太大，我们的壶一次只能煮一个，够我们吃一天的！”那塔丽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骄傲和光荣感。
吉姆笑了，对妻子的成绩表示赞赏。他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与活力。他觉得，美尼达高原虽然经历了大灾难，但他们还是找到了食物。过了犾卡阿亚一带，似乎并未有大灾难波及的任何痕迹。既然这里发现了大鸟蛋，那么一定会有很大的鸟栖息着，后面一定会找到食物的。
此刻，太阳正徐徐向西边的山恋落下。天湖上霞光万丈，波光粼粼，全然进入“水光山色波连天，半江瑟瑟半江红”的境界。
不一会儿，开始有鱼儿跳出水面，又猛然落下，划出了半个大圆弧。然后，准备着下一个更大的起跳，其他的同伴纷纷效仿。不知不觉间，天湖上已是鱼儿起舞、彩虹潋艳，一片欢腾祥和之气。那些鱼儿竞相争跃，划出的一道道金弧与斜射来的霞光交错着，仿佛丘比特之箭穿过女神普绪克的心一样，难舍难分、柔情四溢，这里的气氛到处弥漫着爱的召唤和家园的温馨。
吉姆和那塔丽经不住眼前的诱惑了，双双扑入湖水，加入了欢乐腾跃的队伍……
太阳的金辉越来越强，宁静的天湖己是云雾升腾、烟花绽放、爱意浓浓。那些鱼儿划出的金弧，此起彼伏，仿佛在水面结起一个个爱的彩虹。这时，那塔丽倒立于水中，像一条美人鱼一样，头呼息着天湖的生机，尾翼轻轻地摆动着、飘逸着，展现着生命之光的灿烂。吉姆轻轻地穿过那一道道爱的彩虹，缓缓地游向心爱的人身边，在美人鱼的尾翼旁抛出瓣瓣香花……
一池秋水，波心荡，泻如烟
惊醒花万朵
人生有情泪沾臆
天湖鱼花岂终极
悠悠岁月，几寒暑，相思路
何处近云天
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人生死相许
第二天清晨，在一阵阵鸟叫中，吉姆和那塔丽醒来了。他们发现眼前、身边、天湖上到处是不知名的一种大鸟，足足有成千上万只。那些鸟个子高大，身体比鸵鸟、鸸鹋还要大，似乎如绵羊大小。它们长着细长的红腿，白色的羽毛上透着一层淡淡的红色。远远望去，似在碧蓝雾绕的天湖上燃起了熊熊烈火。看到成群的大鸟后，吉姆马上想到一个问题，难道下午那塔丽发现的那两颗大鸟蛋就是它们生的，身边这些密密麻麻的大泥巢是它们的窝？
那塔丽细细地观察着。那些鸟除了满身白里透红外，眼睛也是红色的。宽扁的嘴巴是黑色的，翅膀的正面是通红一片。不过，还有一些鸟的翅膀背面却是黑色的。如果它们不展开翅膀的话，是发现不了翅膀上下的颜色不一样的。除了这一点区别外，其它地方都是一样的。它们头上长着长长的羽冠，羽冠十分精美，与其说像一朵展开的蒲公英，更不如说像一只细颈舒展的管状花序。大鸟的尾巴像一把长扇，足足有1米长，脚下有厚重的蹼。地下的脚印比人的脚印大一倍多。她和吉姆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独特奇幻的大鸟。
突然间，有几个鸟挤过来，啄开了他们的干粮包裹，正大口大口地吞食着里面的鹿肉干、兔肉干……，其他的鸟纷纷跑来抢食，拥挤不堪，把吉姆和那塔丽紧紧地包围了起来。
吉姆有些急了，无论如何喊叫都无济于事。于是，他冲着天空开了一枪。那些大鸟呼啸着，展翅而起，仿佛蓝天掠过片片云霞。它们一边高飞，一边发出奇异的叫声。这时，那塔丽才发现，大部分鸟的叫声是咕噜咕噜的，只有那些翅膀下长着黑羽的鸟叫声是撕心竭力，悠悠荡荡的……这就是两种大鸟的区别。
足足有20分钟，大鸟才飞尽。吉姆拿起干粮包一看，里面只剩下可怜的3根鹿肉干，其他的食物皆然全无，连布袋里那些鹿肉干和兔肉干的粉末也没有剩下半点。他们昨天新凉晒的2只山兔肉、新采的野菜、酸枣也不见了，估计在他们没有醒来的时候早让那些大鸟吃掉了。唯一令人欣慰的是那2只大鸟蛋完好如初。一个在他们住的泥巢边躺着，还没来的及煮熟。另外一个仍留在煮壶里。
日头升高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快到正午了。吉姆和那塔丽已经离开天湖，继续前行了整整一个上午。路上，他们一边咀嚼着所剩无几的鹿肉干，吃着沿路釆摘的野果子，一边焦急地向家乡的方向行进。
他们的行程似乎不顺利起来。离开天湖第3天的时候，身上已没有任何备用的干粮，只能沿路随时找些东西充饥。那个煮熟的大鸟蛋，吉姆并未吃，全部给了心爱的那塔丽。后来，吉姆开始发起了高烧，只能走走歇歇。他迷迷糊糊躺在土埂上想多歇息一会儿时，感觉浑身乏力，实在不想行动了。看到这种状况，那塔丽把剩下的那只大鸟蛋的浆液倒入了吉姆的口中。喝下这些，吉姆似乎有了营养，好了许多。
阳光热的厉害，脚下的土地正在变干，树木开始稀少起来，有的叶面好像要绿中泛黄民。那塔丽估计，这是“秋老虎”最后的余威了。
吉姆的高烧时起时退，那塔丽除了按时喝些野菜汤外，她更多的时候是照顾生病的吉姆，扶着他走走停停。因而，他们一天也走不了多远，可是前面的路还很漫长。后来，她感到自己的身子也开始有点发软了，脚下像踩了棉花一样，虚弱无力，饿的发晕，千万不要病倒在半路啊。
这时，她想到了侠客的第二个礼物。那塔丽快速打开了侠客送给他们的第二个小包，里面只有一颗红色的药片，像大拇指的指甲盖那么大。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不像第一个礼物包，装有宝剑，另外还配有一个说明。
吉姆躺在一个遮阳的坡地上，晕迷不醒，只有微弱的呼息声。侠客送给他们的东西是什么？那塔丽想起来了，侠客曾经告诉他们，当路上无法找到食物时，打开第二个急救小包。于是，她拿起红药片送到了吉姆的嘴边。吉姆推开了，示意让妻子吃下。那塔丽觉得，如果这药片能治病和充饥，应该让吉姆吃掉。
除了药片，已经没有更好的急救方法。吉姆再次示意那塔丽快吃掉，那塔丽犹豫了。过了片刻，她才把药片状的东西掰成两半，一半让吉姆喝下，另一半留给了自己。但愿这么做是对的，那塔丽默默地祈祷着。沿途没有一个人影，周围孤寂荒凉，可以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吉姆突然重病，让那塔丽担忧了，担心他们无法顺利回到家乡。后来，那塔丽安慰自己说，假如他们最终死在回家的路上也无所谓。她最在乎的是能够和心爱的人不分开，哪怕他们只是相互在一起多呆几天，也比其它的重要。不过，眼下还没有到那种叫人完全绝望的时刻。
她跑到树林里釆回大把的野菜，熬了更多的野菜汤。很快奇迹出现了。那塔丽感到浑身轻爽有力了起来，吉姆也从地上站了起来，高烧退去许多。那塔丽高兴坏了，他和吉姆又喝了许多野菜汤，出了一身汗。顿时，感觉回到了从前的状态。不久，吉姆的高烧也彻底退了。
为了尽快越过这一段荒寂之地，他们加快了前行的步伐，企盼着前面能够找到食物。后面一天的行程，他们仍然没有遇到什么动物。除了充饥的野菜外，没有找到其它吃的，但有一点是令人欣喜的。他们并没有觉得饿，体力正常如初。看来，侠客送给他们的红色药片起了作用。他们在心里默默地感谢着这位不知名的侠客。
他们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沿途的景致也不像先前那么荒凉，而是绿草如茵，温热湿润起来，河水缓缓地流逝，那一眼望不到头的东方就是家乡的方向。吉姆相信，一切困难都是暂时的，他的病也好了，因而回家的希望越来越大了。就这样，吉姆和那塔丽手拉着手，时而缓步前行，时而大步流星，沿着河岸向下游的拉普拉斯河平原一路欢歌而去。
[穿越]那塔丽的未来（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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