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父亲带我上街理发,我是从不理光头的,我最欢的发型是小平头。有一年夏天,头上长了疔疮,父亲强行让理发师给我剪了个光头,我从街上一直哭回了家,父亲给我买棒棒糖我也没停止抽泣。那时,小伙伴们喜欢玩打仗的游戏,人人都喜欢当解放军,扎个草圈戴在头上,感觉格外威武,谁要是剪个光头,谁就当大坏蛋蒋光头(蒋介石),会被抓起来“游街"。从那次头上长疔疮剪了光头之后,就又留平头,也剪过寸头,拖头,也蓄过长发,到后来又留平头,觉得剪平头老少兼宜,显得庄重精神。
父亲年轻时也是理平头的,后来年岁大了,为了洗头方便,就开始剪光头了。为了减少父亲去理发店理发的麻烦,我买了一个电推,父亲的光头就由我在家里给他剪了。父亲去世了后,电推就闲置在家。
新冠疫情来了之后,人们普遍躲在家里不出门。街上的理发店也停止了营业。我的头发越长越长,整的篷头垢面的一点也不舒服。我想起了家里那个为父亲理过发的电推,决定自己剪个光头,反正又不出门,剪得好坏无所谓。我找到电推,插上电源,打开开关,电推就呜呜呜的响动了起来,声色十分纯和。见电推还能用,我高兴极了。我把电推插头插在卫生间洗面镜处的插座上通上电,打开电推开关,弓着头,用电推给自己推起了光头。
一阵鼓捣,终于把自己推成了光头。沐浴之后,感觉神清气爽,没了多日没理发头部的压抑和沉降之感。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到了老年都喜欢剪光头。
几个月过去了,新冠疫情还有风险,去理发店理发风险很大的,与理发师近在咫尺的面对面的接触,遇上新冠肺炎患者,难免不被交叉传染。为安全起见,疫情之间我一直坚持在家推光头,记忆中已推了四五次了。也许我会象父亲一样,一直光头推到老,因为每推一次光头都感觉头部轻松,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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