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7年6月12日
开篇1954年的信,傅雷说:“孩子,我虐待了你,我永远对不起你,我永远补赎不了这种罪过。”
这样的话出自一位父亲之口,是令人震惊的。所以专门查了一下背景情况。
1954年的时候,傅聪20岁,离开祖国到波兰深造。在二十年间,傅雷将最多的心血倾注在傅聪的身上。从得知儿子的钢琴天赋起,便为他规划好了整个道路,他想要儿子成为一位伟大的钢琴家,而不仅仅是一位乐手。
从钢琴、拜师、课程安排等等都尽自己所能。他对儿子的监督也严苛到无以复加,动辄打骂孩子。
而到了傅聪终于要离开,如同带走了傅雷最重要的一部分。这也引发了他的反思,引发自己的愧疚。
后面的信中,傅雷对儿子的生活、学习、感情、待人接物,仍然管的事无巨细,却多了些许唠叨,多了些探讨,少了命令的口气。
老爷子可爱的地方还在于跟儿子写信竟有恋爱的那种扭捏之感。比如下面这段“你走后第二天就想写信,怕你嫌烦,也就罢了。”
信中看到,老爷子对于儿子跟自己的和解是欣喜若狂的,但父子成朋友这种关系也需要用心经营。
傅雷在这方面无疑是成功的,他出国留学的经验、人生的阅历、以及在音乐鉴赏浸淫许久,都能给在异乡的儿子提出参考意见。这也是我今后需要学习的。
与孩子的沟通嘘寒问暖自不必说,更重要的是能有共同语言,在学业和专业上能够做出有效沟通。这也对我的学识有了很大要求,索性时间还长,且学且走着。
看了许多,笔记上不能一一写出,明天继续。
2017年6月13日
家书中其实不乏闪烁着智慧的语句,只是藏的比较深。比如5年8月11日这封,“自我批评是一面镜子,对你有很大帮助。把自己的思想写下来,比着光在脑子中空想是大不同的。写下来需要正确精密的思想,所以写在纸上的自我检讨,格外深刻,对自己也印象深刻。”
这是我在写作上很长时间才悟到的道理,看一篇文章、一本书、一部电影。遇到惊喜之处,心下感觉收获许多,多到想要找人倾诉,甚至有类似顿悟的感觉。
而真正去把类似顿悟的东西记录下来,一点点转化成文字。则又要难上许多倍,落到笔下的文字必然是思考了许多遍的,而真正落到纸面上的却寥寥无几。
而且,这寥寥的几段文字完全不能概括心中所得,总跟预想的差上许多,但我深知,纸上归纳出来的才算真正所得。脑中的东西再多,没能表达出来,没能真正落地,都是虚假的、自欺欺人的收获。
就好比一个瘦子不管吃多少美食总也不胖,过多的知识仅仅是在大脑里走个过场,其实并没有留下什么。
这也是我习惯于去记录的原因,没有内化成自己语言及文字的信息和知识,再多都没用。而这一过程所付出的代价通常是一篇文章要反复读上十几遍,一个视频要反复扒上许多遍。同时要面对自己惨不忍睹的文段,一遍遍去修改、去练习。
更为悲惨的是,哪怕自己写出的文章,隔一段时间不去温习,也会忘掉大半。
知识就是这样,从来都不是轻易能得到的,所以它才弥足珍贵。

2017年6月14日
家书中其实不乏闪烁着智慧的语句,只是藏的比较深。比如54年8月11日这封,“自我批评是一面镜子,对你有很大帮助。把自己的思想写下来,比着光在脑子中空想是大不同的。写下来需要正确精密的思想,所以写在纸上的自我检讨,格外深刻,对自己也印象深刻。”
这是我在写作上很长时间才悟到的道理,看一篇文章、一本书、一部电影。遇到惊喜之处,心下感觉收获许多,多到想要找人倾诉,甚至有类似顿悟的感觉。
而真正去把类似顿悟的东西记录下来,一点点转化成文字。则又要难上许多倍,落到笔下的文字必然是思考了许多遍的,而真正落到纸面上的却寥寥无几。
而且,这寥寥的几段文字完全不能概括心中所得,总跟预想的差上许多,但我深知,纸上归纳出来的才算真正所得。脑中的东西再多,没能表达出来,没能真正落地,都是虚假的、自欺欺人的收获。
就好比一个瘦子不管吃多少美食总也不胖,过多的知识仅仅是在大脑里走个过场,其实并没有留下什么。
这也是我习惯于去记录的原因,没有内化成自己语言及文字的信息和知识,再多都没用。而这一过程所付出的代价通常是一篇文章要反复读上十几遍,一个视频要反复扒上许多遍。同时要面对自己惨不忍睹的文段,一遍遍去修改、去练习。
更为悲惨的是,哪怕自己写出的文章,隔一段时间不去温习,也会忘掉大半。
知识就是这样,从来都不是轻易能得到的,所以它才弥足珍贵。
2017年6月15日
由钢琴演奏而及其他
家书中随处可见的,除了傅雷对儿子的关心之外,还有对音乐的探讨。以一句话概括就是——功夫在诗外。
一位合格的钢琴演奏家,不是仅仅把曲子弹准,或者研究出一套模子把一首曲子以固定的套路演奏下来。
演奏家对名曲的演奏的核心是饱满的感情,感情是灵魂,没有灵魂的曲子就会显得匠气太重,这也是区别接触演奏家和一般弹琴人的重要所在。
而获取饱满的感情,更多的是在其他方面的积累,比如作曲家的生平,创作的背景,曲子中表达出的情感……。这些都是曲子之外的东西。只有弄明白这些曲子之外的东西,才能将自己代入作曲家的情境,代入到名家的情境,这样的演奏才能有灵活,才算活了起来。
而能活起来,远比技巧要重要。
同样道理,做某一领域的工作,除了必备的技能外,更重要的东西也在技能之外。对行业演化的理解,对未来方向的洞察,对相关领域的学习,这些技能之外的东西能给专业增加厚重、增加灵性。由此才能举一反三,才能具有创造性,才能体现出异于其他同行的绝活。
而这,需要的更是大量的学习、积累、思考与尝试。同时,又想到那封清华博士给学弟学妹们那封信中所说:
“以大部分人的努力程度而言,基本上轮不到谈天赋如何。”
2017年6月16日
谈人间词话
家书中谈到王国维先生的人间词话,这样说道:“《人间词话》,青年们读的懂的太少了;肚里要不是先有上百首诗,几十首词,读此书也就无用”。
前些年我大概囫囵吞枣的读过《人间词话》,一知半解的样子,现在想来应该连一知都算不得有。如人间词话中的三种境界之说,当时只觉得说的对,也会根据自己的情况估计一番。而真实的情况却是,自己的估量肯定是错的,境界并没有那么简单。
“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层境界看似简单,可是兜兜转转的,很少能有人走出这种境界。当我认为已经走出时,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
而学问的道路当然没那么简单。傅雷说“为学最重要的是通,通才能不拘泥,不迂腐,不算,不八股;通才能培养气节、胸襟、目光;通才能成为大,不大不博,便有坐井观天的危险。”
工作后,有几年时间不曾读书,以为所谓的书大部分是生造出来的,见识的所有东西都是碎片拼接,以为这才是新时代的学。再次拾起书本之后,才知道自己的坐井观天。
学问二字,首要在学。学有书中知识,有见识积累,有人情世故。系统的学习势必是一件令人痛苦的持久性的过程,号称轻松学习的往往不能得学之精髓。
与学同行的在问。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学的过程不是死板的学习,而是有思考、有碰撞、有矛盾、有诘难。没有经过反复思考与修正,则只能算是死学;没有透彻分析、解剖麻雀,不能举一反三,则只能算假学;没有消化吸收,形成自己所得,再讲述或记录给人看或听,没有能落地实践的,也不能算做活学。
学问二字,实在是一门大学问。
2017年6月17日
“大多数从事艺术的人,缺少真诚。因为不够真诚,一切都在嘴里随便说说,当做唬人的幌子,装自己的门面,实际只是拾人牙慧,并非真有所感。……真诚是第一把艺术的钥匙。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真诚的不懂,比不真诚的懂,还叫人好受些。……有了真诚,才会有虚心,有了虚心,才肯丢开自己去了解别人,也才能放下虚伪的自尊心去了解自己。”
先生所说的这段话,完美的说出了现在的文艺界现状。电影、电视剧、文学界,最缺的恰好是真诚。没有最基本的技巧,没有足够的心去积累,随随便便的就被捧上高位。一得意就忘行,这种浮躁的环境同时带给了观众和读者。哗众取宠成为取悦观众最现成的模式,浅薄的无以复加。在此种情况下,我倒是真心希望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观能够贯彻落实下去。不管对文艺界,还是对这个社会,都有不小的好处。
2017年6月18日
今天主要读了1957年的几封信,有傅雷的3封,以及其夫人的8封信。
前面是傅雷的三封,已经说到整风运动的苗头了,傅雷是毫无疑问会吃大亏的。果然,在后面傅雷夫人的信中已经看到情况,被安排十次批斗会还不算完。
一直以为,大艺术家和科学家应该跟政治分开,而我们之所以在那个年代之后青黄不接,其实是对艺术家和科学家过于严苛导致的。
这批人并不能要求他们的立场和气节。他们的心思基本都在学术上,政治上当然会幼稚的可笑。
但是想想不是觉得悲哀吗?这些人的作用在科学和文化的钻研和传承,他们应该是属于全人类的,而非被小人陷害。而据我所知,如今的理工科博士以上学历的,基本没有几个愿意入dang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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