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今年结婚,孙丽哲跳了槽,鸭姐恢复了单身,和我一样的迈进了贵族的行列,都是好事。
每年我们变化都挺大的,孙丽哲和鸭子的妆越来越浓,儿子一如既往心不在焉的黑,我这几年渐有变胖的趋势。大家依旧都很倔,可又都多多少少的忍让。每个人都走上了社会,在不同的行业,建筑,房产,教师,互联网……恐怕这是当时我们没想到的。我们对未来大多没有太多期许,简单且浅薄,我们设想的未来大约就是四个人能够一直一直在一起玩的非常非常好。想象里没有不尽工作,没有柴米油盐,没有鸡零狗碎。我们一直都是如此现实但又如此超脱的几个人,现实着现实,超脱着彼此。所以想来这七八年,大家又都没怎么变。我们的玩笑依旧幼稚到可笑,我们依旧无话不谈。有几个人能够做得到呢。
高中时候我们想着以后在同一个城市,租同一个房子,过一段开心的日子。后来大家大学四散天涯,当然只我最远。再后来工作,几经折腾,他们仨倒是越来越近,儿子和孙丽哲定居沈阳,鸭子也不很远,我倒是渐行渐远。人是走的远了,可情分越来越近。鸭子前一周下雪那天早上一大早打电话给我,山上信号差,我以为是大事,匆匆穿上衣服——兰州七点天都还黑着。跑到半山腰回电话,原来竟是问我孙丽哲和儿子哪天生日。我便只好打电话求证孙丽哲,后来周末鸭子又问我确定孙丽哲是不是那天的生日,我便只好再打电话给孙丽哲确定。孙丽哲说咱们这么大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这样的。
可对我们来说,他们生日似乎一直是一件大事,哪怕我们都在心里记着,可总怕记错,总怕错过。
孙丽哲和儿子差一天,生日好记,我和鸭子生日也只差五天,也好记。我最大,也最矫情,好在性格稀里糊涂,总能够及时的原谅自己。我们过去这几年都镶嵌在彼此的记忆里,没什么好回忆的,因为一回忆,就显得太絮叨了——毕竟可以一写的事情太多。
但总有很遗憾的事情,今年儿子大婚,我刚调到兰州,事情极多,没能回去参加。虽然我总有不给力的时候,但我结婚是断不肯他们缺席的。虽然他们从不缺刻薄的话说我,但他们在,我心里踏实。
每年过年,我们都要去鸭子家住一天,这是规矩。即便工作后在家的时间都极短,我们也都会去。我们几个在一起从来没规矩,似乎也成了规矩。无论是高中大学还是工作,我们扮演着不同的人,也都曾尝试过不同的角色,有时候我们各自过的甜蜜,都有另一半,然后失恋,再恋,再失恋。有时候我们各自过的很好或很不好,彼此哭诉,怒骂,玩笑。我们是窗外芸芸众生中最不起眼的那么几个,我们的故事和别人的故事没有任何不同,也充满了喜怒哀乐,也有狗血,有平淡。我们和大家都一样,都是有故事的人,可那故事也是最平凡和微不足道的。
我们几个最平凡的人,随着时光流逝,继续演绎着最平凡的故事。故事越来越平淡,渐渐没了波澜,笑容却也越来越灿烂,情到深处成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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