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以前看过余秋雨所著《居山笔记》中最后有一章节是写中国历史文化古中这一类“小人”的。
余秋雨总结了“小人的”几种特点：小人见不得美好；小人见不得权力；小人不怕麻烦不断作恶等。
所以写这个标题时候就想长叹一口气，免不了对号入座，我们比较对受伤的东西记忆深刻。
毕业后工作了好几年，算上寒暑假兼职，干过好几种毫不相干的工作，最短的一个月，最长的四年。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总会想起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例如我寒假做过1个月之久的酒店服务生，现在经常去餐厅吃饭，看见服务员都有一种亲切的感觉，用餐时候有什么需要的都是自己去找，更不会为难他们。
是啊，想当年自己也是20左右，你们做的就是几年前得我。这么多年工作中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或多或少给了自己一些别样感触。
02
2012年大二的时候，暑假，没什么事做。父母也在忙，我也帮不上，索性和隔壁寝室几个人相约去深圳工厂打工。
这家工厂是小A联系的，他喜欢搞一些兼职，虽然住在隔壁寝室，我也没见过他几次，听说他一直忙于兼职工作，一到周末就去市内打工，甚至翘课去。
难以理解，干嘛花钱学习不认真学知识反而舍本求末去做些其他的，虽然学生时代去打工挣钱，也是增长经验，但没必要这么上心。我们要去的工厂也是他接的“活儿”，他喜欢做这个，我们又互相认识，于是都觉得仰仗他了，帮我们找到个暑假“增长见识”的好地方。
一行人有十来个，坐长途大巴车从武汉到深圳。好不容易日夜兼程到达深圳，小A却说，那个工厂人满了，我们要去另外一家玩具电子厂。
然后我们一帮人留在一条叫XX高新路边上，放眼望去，附近都是工厂，有不少上班下班经过的人。我们一帮人，满心无奈目光呆滞，各个拉着行李箱像被看外星人一样被周遭经过的人看着，而且还回回头再看几眼，这要是被所爱的人这样恋恋不舍回头顾目该多幸福啊，但是这时候境况完全差异。
等了好几个小时，小A又活跃起来，估计联系好了另外一家，我们没心思听他说是不是一样好，只是觉得快点去吧，不能耗着天黑了。
然后我们进了一家叫“紫光电子”的玩具工厂，这个地方很偏僻，一条国道经过工厂大门前面，就没有其他路了，要么就是乡间小路。
我们一去，就被工厂的人好奇着。里面的大妈大姐还有自称道上混过的小兄弟们，都会前来请问你几句：听说你们是武汉来的大学生，怎么来这里做事啊，这里感觉怎么样......话语纯朴，包括道上混的黑哥。
黑哥是广西人，从小就在深圳长大，没怎么读书，跟着一帮年龄大点的哥们闯荡，坏事做了很多，他常常自我吹嘘一番：当年帮人要账，他们三个人干倒十几个，钱乖乖的要到手；有条酒吧街，他们收保护费没人不给的。我们就戏谑说，你这么牛，怎么混到这步田地在工厂打工。然后他沉默，我们也没有追问了。
一开始就是上夜班，从晚上7点到第二天8点下班。不过我们几个大部分安排在一间宿舍，宿舍也是12人间的上下铺，又似乎回到初中寄宿的时代。
小A听说住了一间带空调的四人间，这羡煞了我们。这小崽子鬼灵会搞关系啊！之所以羡慕，是因为太热了7/8月份的广东也热的不行，开始去的一个月，基本上都是白天睡觉。
白天又热又吵闹，早上下班困倦极了，但是睡不着啊，但你晚上还要工作熬12个小时啊，又必须睡啊！这种日子，至今回味无穷！
开始的一星期，是炼狱，后来慢慢习惯了这种不见天日的日子。晚上去上班，坐在工位上装电板拧螺丝，贴标签，枯燥乏味，但是不知道为何，晚上过得那么快。
工厂车间的关系不复杂，就是执行，管我们的一个大组长，叫他小B吧。小B不小，30多岁了，小学毕业，做了很多年工厂工作，小B对下面的人不好，总是板着个脸，但是黝黑的脸，其实有点小孩子面相，弯弯的眉毛。
我看见他打招呼总是叫他B总，晚上好啊，或者说B老板今天打扮的这么帅啊，他咧着嘴说好好好，然后不好意思似的又板着脸。有一天，暗地里他叫我过去，对我说，小王啊，你不要老叫我老板啊，真老板听着不好啊！
我明白过来，笑着说，谁不知道你很有你能力，大大小小的事都做了，要不是因为没上什么学，这会儿肯定是老板了，既然兄弟为难，我下次叫你B主任吧。后来直到离开工厂，小B从来没有半点对我不客气，好多时候看见我晚上太困打瞌睡装不知道。
我其实不会处理各种关系，但是特意夸奖领导，特意去把领导放在亮出，这就是工厂我能做到的。想想后来，我都没碰到这么好的领导。
晚上上班，白天中午会去工厂餐厅吃饭，中午吃饭的人不多，200人以内吧，很多家附近的人都回去吃饭。
中午外面的知鸟还在欢叫，我们拖着疲惫的身子下楼，顶着太阳来到餐厅。有三个窗口，一个是给领导的，一个是给女生的，一个是男生的。男生窗口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头。
之所以这么不敬，是因为我们一直忍受着他。这老头，叫他老C吧。老C打菜出了名的小气吝啬，舀一半勺菜，到你碗里，已经抖掉四分之三。我们常常大叫，你不要抖啊，要不给我自己来，他这时候会朝你瞟一眼说，你要是老板你比我还少。这也是个奇葩啊，老板的心思被你猜透不说而且践行的如此透彻！
葛朗台是自己的东西吝啬，老C把别人的东西当做自己的来吝啬。大家都怒笑他，老了还这样，还对年轻人如此刻薄，你这是要怎样。
离开工厂是快9月份了，领导小B说难得遇到我们这些兄弟，买了很多包泡水的凉茶，说是特产给了我们几个人。我们又说了很多夸耀他的肺腑之言，他很开心，说有机会还来，我们回复他说，到时候你统管了这个工厂，毕业了来自你这儿可得要个给官当当啊。
离开工厂前几日，知道自称道上混的黑哥已经离开工厂去其他地方了，听说他去倒腾毒品之类的，来这家工厂呆了几个月也是因为广西老家一个叔叔要他好好搞，不要混了，大致是他是个没人管的孩子。
03
也许是受苦的经历，又是初来乍到，上述工厂工作的记忆还是挺深刻的。
毕业后去了一家苏州的检测公司，这家检测中心是封闭式的管环境，相比而下我在里面呆了很久。这个公司完全是上行下效，每天大大小小的会议，还有些考评，专家组验收，各类人士的参观。
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执行你就等着有人打报告等等，所以很多时候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也不敢随便去巴结领导，夸耀又显得尴尬。但是为什么很多人表面上公事公办，却好多事都没有为难，是后来才发现的。
背后，是背后搞关系，没有搞不好的关系，只有没对胃口的讨好。而我是那种觉得犯不着去和他们那些老年人搞关系的那种，不过和我一起入职的一个男的，叫他小D，他倒是有一手。
小D有快40岁了，但是看着30岁左右，他是盐城人，喜欢抽烟，也喜欢喝酒，买了辆二手车--一辆三厢老别克轿车。一有空就去风月场所玩，他知道苏州哪里美女多，哪里洗脚物美价廉。
来公司不到1年时间，他跟着他们主任干起了助手，名义上副主任。我问他怎么做到的，他也不藏着掖着。他说在这里干工作，投其所好，你以为搞技术的老男人就不好色吗？我瞬间懂了，哈哈。
小D其实也是本事，为什么我们不去做，又或者说懒得做？其实是做不来！
小D家里不富裕，大学毕业时候在他们当地酒店做服务员后来领班再后来是经理，他认识各色人等，也赚了钱在老家盖了别墅，但是后来酒店破产不做了，当地其他酒店给不了高工资，无奈来苏州工作，也许年龄大了决定找个稳定的工作，拖了点关系后来来的这家公司。
我也常常在想，小D确实把人和人之间的工作是做好了，所以工作只是个形式，他基本上不需要做什么工作，他这个副主任比主任还轻松，很多事，主任直接把难度的事跳过他给再下面的人做好，他去指导验收一下。
他们主任50多岁，被他“调教”地服服帖帖，很多主任家的事，小D都去揽着做。主任家一个狗笼子要焊接，小D用他的老别克把狗笼子拖到公司工程技术部，亲自指导下手焊接好，然后送到主任家。
在这里也碰到一个余秋雨笔下的“小人”小E。
小E和我一个工作组，我去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对他这个老员工也恭敬，但是着实我一开始以为他是个小领导，指挥这指挥那的。我去的第二天他叫我去把实验平台设备擦一下，我心想擦洗东西，小事嘛去做了。
后来其他同事对我说:”老大让你个新人擦设备吗？有些地方是不能擦洗的，要有专门的清洗湿纸的。”我愣了下，我不知道啊，小E叫我擦的，也没有和我说要注意的地方。“哎呀，又是他啊，他这人老把自己当领导，他的话你也听，幸亏没闯祸......”，看见他们摇头不屑的表情，我也明白了怎么回事。暗自想，没有闯祸，还好谢天谢地，也开始鄙夷这种小人。
小E这类人也比较悲催，他来自西北农村，中专毕业，来这里很多年了，当时公司没有高学历要求，他也很幸运进来了。听说他也很吃苦，关于高低压成套设备也会检查出哪些机械故障，一些小零件也会修补，还有笨重的试验样品他会冲在前面搬运。
近几年公司招来很多大学生有经验的，他这个学历低的老员工心里不平衡在所难免。但是像新来的员工也没有人去小看他啊，都是有学历的人反而谦卑的很，都觉得自己不够。像我们从来都是对人很客气，也比较替对方想的人，而且好话好说犯不着树敌人的心理，都比较看得穿，大慨。
对小E我也没有敬而远之，他也知道他做了什么，只是觉得不可深交。
他是年纪稍大，没什么学历混社会经历多的一类人吧，后来也看到过很多。出社会比较早，然后自己觉得经验丰富，面对新员工，可以趾高气扬，但是时间长了也没什么用来的资本。
像小E一样，工作之余，他也会说一些自己的辉煌历史，丰富的经验和阅历。
他说这个的时候，我会听他说下去，并不会打断，其实有些东西在现在看来小儿科或者不足为意，但是我还是会去点个头，去笑着称道一下，毕竟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另外这样也显得自己谦卑重视对方。
这也让我想起工作中也认识的一类人，这类人很直白，他只相信实力，他的实力强你就得让着他，不能“狡辩”，你据理力争了，他觉得你瞧不起他，在之后的行动或者话语中非要扳回一局，有时候要扳回好几局才甘休，心理上根本和小E一样敏感怕人瞧不起。
04
在武汉去了一家互联网技术公司，这家公司装修很大气，一看老板就是爱搞门面工程。这也不算是面子的问题，用业内的话就是说内饰门面搞的好，客户才会相信，就和人一样，穿着打扮得体，才会让人敬重和信任。
这家公司是做软件外包网站搭建的，可是核心源码要通过其他渠道购买。其实这也没什么，毕竟纯技术公司也不算多，例如像腾讯公司，社交软件和游戏基本上是国外仿造嫁接给国内的，一些游戏平台都是直接买过来搞运营的。
我所在的部门做一些前台后台UI方面的改动设计的。这其中认识一个大学毕业两年的小G，小G是机械专业毕业，毕业后在外面摸打滚爬混了两年，做的工作以两个月换一次计算，所以后来都称他是职业全能王。
小G是老板的亲戚，他混了两年一事无成于是乎来到这里工作，他家里让他不要换工作了，踏实点没别的要求。小G被安排到我们部门，他的到来感觉活动受限制了，不知道是老板刻意安排的还是他喜欢这个部门。
他在里面，很多事都张嘴就说“这是领导的意思”，大事小事，他都这句口头禅，不知道是老板让他说的还是他想提醒别人他和老板的关系，或者是相辅相成两者皆有。
小G有时候特别在意搞团结，他是读过书的人，不会像上述E一样格局狭小。小G虽然什么都不懂，却装作半知半解向人请教，把自己弄得很虚心向上。
这样，我们部门上至资深技术员下至普通技术都对他若即若离，保持联系又不推心置腹。这个小G有套路，如同这家公司，比较核心的原创没有但是照样运营如风生水起，俨然行业中流。
所以同事小F背后里常常说和我们说，小G还算好的，要是碰到刻意搞怪的，我们都得走人。小F说的搞怪的就是他口中的小人。小F每每想以前，哀叹不已。
小F之前在广州做游戏平台运营项目经理，他们公司有三个项目经理，他们上面还有个项目总监，互相往来的比较熟络。
原来的项目总监由于自身原因走了，老板新找来一个项目总监，新的项目总监一来就大搞改革，小F这时候也点不情愿，但也没表现得明显，结果新总监派了个副手给小F，美其名曰减轻小F的工作压力，顺便带带新人。
可没想到的是，副手在工作中老是给小F找麻烦，然后弄得小F难堪，新总监看在眼里却总是安慰小F：新人嘛，多多提携，别介意。久而久之，小F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副手以前是总监的心腹，就是派过来给小F使绊的。
这就是所谓的“换血”，新总监使的大招。小F还是选择离开了，他说不想妥协。
05
做工作，一方面是工作本质，另一方面是人相处。
有时候本分工作做的再好，和组合中人关系没处理好也是令人沮丧的事。如果工作没做好，又遇到没处理好关系的人，就要让人喝一盅。最要命的事遇到小人，就大伤脑经了，重则自己退局。
我的原则很简单：一方面换位思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另一方面知人知面，如果做不到投其所好，也保持距离和底线。
你呢？
END~
简书 静色烟雨 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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