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一个人是意外——陈季珈,他是蓝夜酒吧的服务生,形象好,气质佳。听别人说他是来这兼职的,其实他是个大学生。
这几个月里,她看到的陈季珈永远都是充满活力的,哪怕是被喝醉酒的姑娘纠缠了,又或者是被老板骂了,再或者是被同伴排挤了,也不见他有过什么负面情绪。
姜悠然对他很有兴趣,有时候,一整个晚上,她都只看着陈季珈忙前忙后地招呼客人了。
但姜悠然可不打算再真心对谁了,因为她实在是有些害怕了。
陈季珈也注意到了姜悠然,毕竟,姜悠然是那么不可忽视的存在,是他的同事们茶语饭后谈论不休的“女神”。
幽暗的环境里,唯有吧台处打着灯光,照的姜悠然格外耀眼,陈季珈正在跟同事清理卡座。
“季珈,那女的在看你呢。”严峰端着果盘拐了拐正在擦桌子的陈季珈。
华蓝附和道:“是吧,我就觉得那女的对陈季珈有意思,我跟他说了他还不信。”
钱玉立也应和,“这女的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儿,听说是哪个富豪包养的小三,季珈,跟她在一起你以后就不用在这里给别人端茶倒水了,到时候都是别人伺候你的份儿。”
严峰又朝陈季珈挑了挑眉,“是啊,陈季珈,我看她可以,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加把劲把她泡到手!”
“你们做自己的活吧,再不抓紧收拾,马上天都要亮了。”
华蓝冷笑一声,他最讨厌陈季珈这副没钱还装清高的样子,而严峰与钱玉立互相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笑了。
姜悠然当然不知道她仅仅是这么安静地坐着就被人毫无下限地随意谈论了。
每当天蒙蒙亮的时候,陈季珈下班了,姜悠然才拖着醉醺醺的身子回家了。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爱上了喝酒,也许是十年前,又或者是五十年前?再不然,大概就是一百年前了吧。
毕方不喜欢姜悠然喝酒,可他也知道为什么姜悠然喜欢把自己喝醉。她大抵是没忘记曾经的那些不愉快,树妖还是比人要记的时间久些。
姜悠然第一次喝酒应该是毕方离开姜悠然家的日子。
自姜悠然从周津云手里死里逃生后,毕方不放心她,故而又陪着姜悠然度过了一些时日。
后来姜悠然渐渐好转,毕方才离开了姜悠然的家里。
不过他到底是不放心姜悠然,只是在姜悠然家的不远处的树上休息。
姜悠然本以为毕方走了,她就会自由了,至少不用每天供着个神兽在家里。
可真当毕方走了之后,自己的心里却空落落的。
姜悠然随便找了一个酒馆喝了几杯酒,可谁知她越喝越上头,不免想起了她之前经历过的那些伤心事,于是就这么在酒馆里痛哭流涕起来。
太没用了,她真的太没用了,身为妖怪居然两次被关进笼子里,居然两次都还被关进笼子里,居然两次都还是因为男人。
夜半午后,酒过三巡,姜悠然也喝的差不多了,便拿起一瓶酒结了账,又晃晃悠悠地回家了。
可她实在是喝的太醉了,醉到身为妖怪居然没发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那男人正色眯眯地盯着她,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图谋不轨。
此时毕方正在树上打盹呢,谁又能料到姜悠然喝多了酒,开始转起了圈,手上的酒瓶一个没拿稳,便飞了出去,好巧不巧,就砸中了毕方。
毕方也不知是不是跟姜悠然住的时间久了,多多少少开始惯着她了。
见拿瓶子砸自己的是姜悠然,顿时按捺住了要喷出去的火,没了脾气。
可当他再仔细看时却发现姜悠然身后跟了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正搓着手,等着时机,对姜悠然做些什么。
毕方重新燃起了火,喷了出去,烧了那男人的头发。
短短的几秒中,男人以为是一道天雷,吓的尿了裤子,待他反应过来,也顾不得姜悠然,便抱着烧焦了的头跑了,边跑边喊:“妈妈呀!”
姜悠然被这一声叫喊吓的打了个机灵,以为是什么流浪狗发了情在叫呢。
随后又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回家了。
回到家里,她却忘了毕方已经离开自己的家了,到处翻找着,大声地喊:“大鸟,你去哪了呀,大鸟,这么晚了,也真是的,不知道回家吗,鸡都知道天黑了回家呢,你倒好,还非得让人找!”
此时毕方正黑着脸,听着姜悠然扯着嗓子“大鸟大鸟“的喊。
姜悠然在家里找了一圈,没发现毕方的身影,又拖着醉酒的身子出了门。
“大鸟,你去哪了?“
她一会翻一翻稻草堆,一会翻一翻大街上摆摊的大锅,一会连水池上的荷叶也要翻一翻,毕方实在看不下去,飞了下来,站在了她的面前。
此时姜悠然还半醉半醒着,待见到了毕方,双眼才开始发着光,“大鸟!”
她冲了过去,将毕方搂着,“我终于找到你了,哼,我还以为你要丢下我呢!”
毕方连忙咳了几声,这女人下手还是这么重,差点把他给勒死,他心里非议。
“大鸟,你的鸟脖子太细了,抱着好难受啊。”
毕方无奈的叹了口气,化做了人形。
这是他第一次化作人形,是为了姜悠然。
下一篇:她是妖(九)
上一篇:她是妖(七)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