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47年。
五月,秦庄襄王子楚去世。太子嬴政即位,此时他刚满13岁,国政大事都交于吕不韦处理,尊吕商人为仲父。
古时13岁对女孩子来说便是豆蔻年华,对男孩子来说为舞勺之年,意思是指13-15岁学习勺舞。不管怎么说,都是青春懵懂,生命绽放之时,此时嬴政年龄过小,不过在这短短的十几年里,也经历了我们普通人未曾经历过的世态炎凉。他的心理应该种下了一种极度没有安全感且自卑的种子,幼时受尽敌国赵国的白眼,父亲临为危时的抛弃,家庭刚刚团聚,父亲又过早离世,以及在他们家族背后,不断膨胀的仲父的阴影,这些因素,极大影响了这个处于青春期孩子的性格塑造。
秦庄襄王去世后,刚刚稳定的晋中地区所属晋阳反叛。
公元前246年。
秦国大将蒙骜晋阳平叛。
韩国人为了遏制秦国的发展,想出了一个很毒辣的计谋,想掏空秦国国力使秦无力东伐,便派遣水工郑国为间谍,在秦国大力兴建水利设施,这便是赫赫有名的郑国渠,此渠于2016年申遗成功,成为陕西省第一处世界灌溉工程遗产。
通鉴说此渠从仲善(陕西淳化)起,引泾水、沿北山(关中平原与陕北高原分界线)东注洛河。百科上说郑国渠首位于“瓠口”(今王桥镇上然村西北)。渠线沿王桥、桥底镇东进,过寨子沟后东北折,经扫宋乡公里、椿树吕村一线,于蒋路乡水磨村附近横绝冶峪河,至甘泽堡后东折,于龙泉乡铁李村入三原境。此渠不但有利当然,后世诸代都在不断完善此渠,可见此渠在不仅在历史上,更在在关中平原的重要性。
在此渠修建过程中,秦国察觉了韩国的阴谋,便抓了郑国想杀掉,不料郑国却说:“此举不过是为了让韩国苟延残喘几年,对于秦国来说,一旦工程结束,享受的可是万世之利啊。”秦人便放走了郑国,让他继续修建。
此渠用时约10年,长达300多里。政治上来看,此工程在古时,确实极大耗费一国人力物力。而从经济上来看,通鉴中说,此渠灌溉盐碱地四万多顷,极大增加了这些之前不适于农耕地的收成,使关中平原更加富饶起来。(注填阏之水溉舄卤之地四万余顷,收皆亩一钟,关中由是益富饶。)
以此工程来看,韩国的如意算盘真的打错了,韩国的智谋团队一堆棒槌,或者说低估了秦国的综合国力和秦人想干一件事的决心,智谋不深虑,反而给秦国做了一件大好事。
以郑国个人角度来看,确实是可称当时的大国工匠。
公元前245年。
秦麃公(不知名)攻魏国卷。嬴政上台,秦还是既有战略,卷土重来,摩擦西边势力,逐步蚕食,磕魏赵韩。
赵国命廉颇代理相国,讨伐魏国,取繁阳(河南安阳楚旺),离邯郸很近,赵魏互掐,秦国再掐,何必呢?
赵孝成王去世后,儿子悼襄王上位,命乐乘代替廉颇。廉颇大怒,攻击乐乘,乐乘遁走,廉颇担了叛名,随后逃至魏国,但入魏国后,久久不得魏国信任。
跳槽有风险,第一,魏国可能见廉颇老矣,魏国可不是赵国一般的养老俱乐部,且目前的魏王也不是眼光深远的诸侯。第二,魏王并不想得罪赵国势力,收容叛将。
其时,赵军在对秦作战中多次陷入困局,赵军上层将领能打的不多了,赵悼襄王便想重新启用廉颇。而廉颇在魏国并没有受到很好的待遇,便还想着回赵国发挥余热。
于是赵王便想派使者视察下廉颇是否还具备领军及处理政务能力。
不料赵国郭开私密贿赂使者,让使者使坏(郭开多与使者金,令毁之)。
接下来,便是我们中学课本学过的事情了。廉颇见使者,一饭斗米,肉十斤,被甲上马,以示可用。使者还报曰:“廉将军虽老,尚善饭,然与臣坐,顷之三遗矢矣。”赵王以为老,遂不召。
一个词“三遗矢”而杀一人。
郭开出场了,他成功获评为赵国末期奸佞之臣,在他手里,至少葬送了两名赵国能臣,而且这两名能臣都被评为了战国四大名将,都算是能力挽狂澜,延续一国生命的人。
人想在历史留名,无非就是两个极端,特别好和特别坏。而看历史,除去那些天怒人怨,我们又不能简单运用两分法,评价其人特别好和特别坏,只能以上帝视角来观察行为对后续时局的影响。
郭开这种人,他的行为规律,应该是极度揣度上意,做事将个人利益化奉为第一,没有长足的战略眼光,没有崇高的个人理想导致了之后赵国悲剧的发生。
廉颇后来被楚国接走,命为楚将,并没有继续建立功勋,最后死于寿春。在他走到生命的最后,还表达了对祖国的思念之情,说:“我还是想念指挥赵军的时光。(我思用赵人)”
作为战国四大名将的廉颇,晚年颇为凄凉,虽然不太属于帝王的清算,但也败于朝廷的内斗。一生身正品端,屡立战功,到最后还很想念祖国,想为祖国尽一分力,就算这样竟不能得到一个在故乡安稳养老的待遇。
能臣多败小人口,自古无情帝王家。所以作为一个能人、忠臣,必要时刻应该荤的素的一起来,人性应该模糊起来,不能简单的正邪分路走,要亦正亦邪才能全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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