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神出轨了。
昨天晚上的梦竟然是和别的男生一起在我家附近玩。梦里的格调是那种特别暧昧的。最主要的是,我能感受到,梦里的情节是我的脑子有意识地控制生成的,也就是说我自己本身有这样的幻想。这一切,源于一个我有点好感的男生在白天的时候给我发了个一起出去玩的邀请,然后我不得不承认,我心有所动。
熟悉我的读者知道,黑泽是我的男朋友,在快五年的时间中我们一直陪伴着彼此,同甘共苦,我相信我再也找不到一个让我如此满意,可以如此信赖的人了。他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但是五年的情感也意味着五年“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老实说,我是一个非常自由散漫,不安于现状,喜欢冒险,追求不确定性的人。虽然说不上喜欢轰轰烈烈的爱情,但在生活中,必须有东西时不时地为我“提鲜”。自从跟黑泽在一起后,生活的幸福感和安全感非常富足,但同时我也心甘情愿地让出一部分的自己,放弃一部分的自由。
然而,时间似乎真的会消磨一切,我跟黑泽之间的激情和初谈恋爱时的浪漫已经消失殆尽。认真想来,现在和他在一起的理由也许已经不关乎爱情,而真正在于某种依赖感和安全感了。因为想着他是我永远的后盾,也是永远的价值认同,是帮助自己不怀疑自己的理由,也是因为五年的时间,我们已经把对方的思维,生活习惯给镶嵌进了自己的生活中,因为割舍不掉自己的一部分,所以割舍不了他。
不过,所有的爱情都终将转化为这样的形式。这无关我们找的对象是谁,这是关乎爱情本质的问题,两性间的感情本就如此,刚开始是充满激情,情绪的起起伏伏,到后来便是互相适应,磨合的艰辛。爱情这个过程也就是这么回事。
但我才十九岁。不断探索未知对我的吸引力似乎大于一份稳定的感情。
这一天,我又想起了高中课上偷偷读王小波的我。当时十六岁,今年十九岁,我仍然视他的作品为“年轻人的圣经”,在那个自我否定的年纪里,多少个热血沸腾的青年,找到一个人,可以哭着喊着,然后深深地相拥彼此的灵魂。
他曾经说过: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一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的时候没有预见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即便能够预见,二十岁左右的我们又怎么会被挫了锐气?我们还是那样的热血澎湃,想要一飞冲天。想要去轰轰烈烈地爱,即便迎接我们的是刻骨铭心的伤,我们还是要去被伤害,感受疼痛,飞蛾扑火一般地选择灭亡。
黑泽和我是初中同学,玩的最好的朋友们都是我们互相的朋友;黑泽让我见了他的父母亲人,他们对我很喜爱,似乎已经把我当成了儿媳妇,这意味着我可能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
但这些却不是我灵魂里按耐不住的渴望。这些稳定的因素就像一个个压在我身上的重负一样,比人越觉得它好,我就越想脱掉。
我想爱,我想把我的心掏出来,不方便的,毁灭自己的爱;我想要冒险,极限运动,亲临大自然,即便身体受到伤害也毫不惧怕;我想要自由,看到想要交的朋友,想干的事,有感觉的人,我就立刻勇往直前。
这一腔对自己的爱和热血让我意识到我可能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失去爱我的人们,我失去稳定和幸福,我甚至失去“正常人”的标签,但又如何?这一切都没有让我不能酣畅淋漓的活一次更让自己感到害怕。
这样的特质让我不自觉地寻找新鲜感,使我靠近新认识的人,让我义无反顾的“精神出轨”,在我爱的人疫情期间都要拼了命来见我的时候,我却在想着利用疫情的不便去了解别的异性。其实我心里清楚,我爱的人只有黑泽,我对其他的异性虽然有欣赏,但没有好感,本质的目的是想和他们成为好朋友而不是恋人。但征服的欲望,对新鲜感的追求,让我的理性掩盖不住我的感性,就算铤而走险会伤害到我所爱的人,也要满足了自己的种种欲望。这是一个类似于“自杀”的做法。
我太爱自己了,简直快成了一种病。
其实说实话,现在的我不知道最终的我会如何抉择。如果我选择了放弃一切对我爱的人的责任,我可能本性对自由的渴望盖过了一切;但我也有可能选择守护我拥有的一切,那么可以证明,我的本性并没有我自己所想象的那么自由烂漫,放荡不羁,真正的我是缺乏安全感的,渴望一个稳定的依靠的。
多年以后,回过头来看现在的我,也会觉得有趣吧。
我究竟属于哪种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