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晨,在朋友圈里看到一篇文章,题目叫《性与死:为什么中国很难有开放式婚姻》。分了两次看完,一直拉到最下边,才反应过来,这是一篇软文,为一本新书做推介的。除此之外,文中的一些观点还是很独到的,唯独“开放式”这个词容易让人误解,再加上一个“中国”,有一点概念化了。
个人观点,婚姻与开放与否无关,而与坦诚相关;与国籍无关,而与人性相关。
学生时代我看过一本西方短篇小说集,其中一个故事印象深刻。不过,主角名字忘了,我就弄个类似的名字吧。
故事主角叫珍妮,她每周都会坐火车去乡下看望她的祖母。她的丈夫有着不错的事业,人前也是一对幸福的夫妻。
故事从这里开始进入转折点。珍妮每周去乡下,并不是看望祖母,而是与情人幽会。这个周末,情人送了她一件狐狸毛做的大衣。
回家的车上,珍妮在想,如何像丈夫交代这件衣服的来历?祖母送得?不行,她一直告诉丈夫,祖母生活很困窘;自己买得?更行不通。想啊想,直到下火车后,珍妮看到路边有一家典当行,她突然有主意了。
晚上,珍妮回到家,把手提包放在桌子上。晚饭时,她从包里翻出一张纸条,对丈夫说:“亲爱的,我在车上捡到一张纸条,好像是典当行的。“
丈夫接过来,看了下,说:“没错,不过纸条上没写抵押什么,也没有名字,那就是说任何人拿着这张纸条都可以把东西去走。再说了,金额也不多,估计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夫妻二人商量了一阵,决定丈夫明天上班时把东西取回来,因为当铺离他上班的地方不远。
第二天晚上,珍妮满心欢喜地等待丈夫把那件心爱的大衣带回来。丈夫回来了,表情很激动,拉着她走到大衣镜前:“亲爱的,闭上眼睛,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珍妮想象着大衣披上身的感觉,却只感到一样滑溜溜的东西落到她的脖子上。睁开眼睛,她惊讶地发现,眼前只是一条不起眼的狐狸毛做的围脖。
丈夫还在她耳边说:“你瞧,亲爱的,多漂亮的围脖啊!”
珍妮无比郁闷,但又不能说什么。她想,一定是典当行老板耍了花招。因为她那天进了典当行,要求老板开具无名纸条,不写抵押什么,也不写抵押人名字,只写抵押东西,价钱也低得不可思方议。当时,老板狐疑地盯着她,打量了她半天,最后确信她不是在开玩笑,就达成了交易。
珍妮心想,一定要抽个时间去典当行找那个老板算帐。过了几天,珍妮外出办事,就顺路去典当行。经过丈夫的公司时,她想着好久没来了,去看一眼。一进公司,迎面正好走来丈夫的女秘书。珍妮一看到她,眼睛瞬间就瞪圆了:女秘书身上穿的大衣,正是情人送给她的?!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记得我那时还在上初中,对这个结尾有点摸不着头。长大成人,工作后,突然有一天,我又想起了这个故事,顿时觉得写这个故事的作者,实在是太熟悉人性的小阴暗了。
那么,婚姻为什么不坦诚?
故事里的珍妮和丈夫明明各自有情人,想必这情人也是从精神到身体都合二为一了,但为什么二人又恪守婚姻这个名分呢?
因为面子吗?
很多名义上的婚姻,最开始的出发点就不是基于爱情,而是基于物质、家庭的考虑,看似门当户对,其实两个人同床异梦,只是都善于隐忍,不吵不闹。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当事人有爱好,有追求,就会把全部心思放在事业上,把事业当成了他(她)最爱的人,再没精力考虑家里的纷争。
如果有孩子,那么孩子往往就成了最大的寄托,一切都为了孩子,看着孩子成长,从中寻找生活的动力。
反之,若当事人重物质,内心空虚,也没有爱好,那么就会向第三方寻找精神寄托,情人的出现就迎合了这种需求。
在情人出现后,有的人会打破界限,向配偶坦白。比如法国电影《he does not like you》里的一对夫妻,男方出轨后,很快向女方坦白;女方纵然愤怒、伤心,但也不会一刀两断,还是尽力去挽回这份感情,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男方和情人也没能走到一块。因为情人认为他的表现很不绅士,没有担当。
也有的人,会选择隐瞒,就像故事里的珍妮。只是机关算尽太聪明,丈夫同样在隐瞒。不知道,故事里的珍妮,要如何要回她的大衣呢?这段婚姻又要走向何方?
因为安全感吗?
婚姻是一座城,纵使这座城很小很破败,也是遮风挡雨的地方,古代斯巴达人以不结婚为耻,未免极端,但婚姻在某种程度上契合了人们社会交往的需要。如同一个朋友所说,人是群居动物,向往光明、温暖,如同飞娥扑火一般,明知那座城未必可靠,还是飞过去了。
也因此,没几个人会轻易打破这种平静。除非,城已不是城,你的万般努力换来得是刻骨铭心得伤痛。此时此刻,唯有弃城而去。接下来,你或许孤身流浪在远方;或者再次入城;或者寻寻觅觅,等待真正的知己。
最后,我们想从婚姻中得到什么?答案可能是,你什么也得不到。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婚姻这座小城也是风平浪静;一旦遇到狂风暴雨,对方能否和你坚守,那是个未知数。尤其是,直面亲人的生离死别时,你的反应在对方那里,未必能得到回应。
因为,人生就像那长长的隧道,黑暗无边,除了知己相伴的那一段路,终其一生,你只能倾听自己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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