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堪堪等到了春苗种过,大军整备齐全后,司马炎还不见任何动静。钟会、裴秀两人的联名上书倒是被发了下来,却也没批个准与不准。裴秀看了原封发还的奏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依然与荀粲日里谈天说地。
就在众人还以吴国未灭暗暗动作时,皇后杨氏终于也有些开悟过来,便请司马炎命卫瓘为太子少傅,入宫为太子讲学。毕竟将来灭了吴,也算一统,那么司马衷就是理所当然的守成之主,总不能太过不像样子。
彼时荀勖终于闹够了脾气,对朝中一片伐吴声置若罔闻,倒是在卫瓘进宫之前好生地说了一番话。卫瓘知道这中间不免又是贾充这个将女儿嫁进宫中的老丈人在给自己女婿铺路,也乐得顺水人情,就没说什么,应了下来。
但凡孩子不是个愚顽不通教导的,卫瓘觉得,略明史书兴替也就罢了。左右司马炎正值壮年,朝中良臣猛将个个不缺。
卫瓘才去宫中一日,回到家中便有些疲惫不堪的模样了。家人知道他有事也不会多言,何况事关太子,便根本也没打算动问——卫瓘治家严谨,为求自保,多有些先朝贾太尉的风范,自然也没人敢传太子什么话,听太子什么消息。
断断续续日子过去了小半月,消息传来,羊祜病重。
羊祜的病,实在是因为累年征战,年纪渐大,加上他一向劳心费力不肯歇息,诸多情况杂糅一处,便一日点看军队时穿少了些,被风扑住,人就如寒风摧枯木般垮了下去。
司马炎敬重羊祜是个难得的将帅之才,听闻此音,急忙带了大小臣僚前往视疾。羊祜看司马炎亲至,想行礼却再也不能,唯有将手扣在司马炎手中,缓了缓气息,旧事重提:“如今蜀国既灭有年,我军锋锐正当用时,望陛下勿失此机……”顿了顿,他又道,“河南尹杜预,非一城一池所能限制,陛下善视其才,可嘱南进……”
话不几句,间或听得他撕心裂肺般咳个不止,司马炎心下如崩如摧,便安抚他不必操劳,自己已经有了计较。羊祜听了,心下稍稍有些安慰,
他也知道,平蜀之后,鲜卑又乱,他自己战不旋踵巩固南边,数年来也无能奈何陆抗,几乎被荀勖等人的奏本废了仕途。如今孙皓意愈残虐是真,但鲜卑之祸仍不能止息,他们也实在无有余力。
“羊公不必多虑,眼下陆抗已死,他吴国也没几个能臣猛将,孙皓民心大失,如何能当我大晋兵甲修备之军?”裴秀见司马炎心下活动,总算是有些安慰,又道,“羊公善视己身,留得有用之躯,也可再为陛下分忧解劳。吴国边况如何,多在公腹中筹划多年,事业未竟,千万珍重才是。”
羊祜听裴秀一一条陈,娓娓动听,心中宽慰了许多,点了点头又道:“我虽不能领军,杜元凯却早已锋芒尽生。如今我将南边琐事尽数交付,此人足可横扫长江……”
依依又言数句,终究气力不续,昏然睡去。
荀勖在后,听羊祜诸多安排,条条不紊,皱了皱眉。
鲜卑未平,如何动兵?吴国向来米粮甚多,兵甲尚且有数十万,如何是一战可下?然而司马炎此次却已经有了七分意思,他又怎能耐得住。
等众人从羊祜府上走出,荀勖一边缓缓走着,一边不住思索。贾充伴他身侧,见他一路沉吟,叹了口气。
“公闾今晚不必等我了。”荀勖忽而瞧着他,微微一笑。
“嗯?公曾你……”
“伐吴确实能一统河山,但西部未定,我朝两线出兵,负担太重。我意今夜入宫觐见陛下,陈说利弊。倘或明日他扶病表奏,陛下自然体恤,少不得要依从了。”
“你……”贾充皱了皱眉,欲言又止,终究点了点头。
入夜,司马炎才要宽衣歇息,就闻到身后一阵甜香轻绕,一阵水雾飘过。
“是哪位爱妃如此促狭?”司马炎闻着细腻香气,心里早就酥软一半。美人却不做声,只将细白手指搭在司马炎的中衣带旁,微微一勾。
“朕还未沐浴,美人可愿一道?”烛火明灭,纱罗轻裹,司马炎将一袭轻纱层层叠叠裹住的美人儿抱在怀里,向浴池而去。
待两人就着夜明珠的光芒宽衣解带,各入水中,司马炎才看清,这哪是什么美人儿,却是涂脂抹粉,故作女态的荀勖!
“公曾如此妩媚,今日才得一见,却恨不如公闾有福,能时刻宣卿在侧啊。”
司马炎一面说着,伸手略带荀勖入怀,脚下使了个绊,让荀勖就这个姿势倒入自己怀中。
“陛下愿意以雨露相赠,做臣下的自然喜之不尽了。”荀勖笑了笑,微微仰首,看着屋顶镶嵌的数十颗夜明珠,颇为满意地吁了口气,又道:“不过臣这次是瞒着公闾……嗯!”
“来都来了,还说这些?”司马炎颇有些不悦地拧了一把他的腰侧,将一个酒杯递给荀勖,“既然你选择主动侍寝,朕也不能刻薄你不是。这酒可是好东西。”
荀勖接过玉杯,一饮而尽后将手臂缠在司马炎身上:“这酒到底有什么好处?不会是从季彦那里拿来的吧。”
“自然不是。还是说……公曾你想试试那五石散?”
“臣不敢。”他才说完,一个激灵,几乎瞬间就软了下去。
“你们甥舅两个还有什么是不敢的。”司马炎的手摸到荀勖圆润的臀,把他往自己身上颠了颠,这才静下心来让那两团雪白绵软的肉儿在自己掌中变成不同的形状,听荀勖带着三分刻意的味道喘息惊叫着勾他:“我哪里能和他这样的世家子比!陛下……太不懂得人情……”。
无事不登三宝殿,更别提还是主动将自己送上来,司马炎自然知道荀勖不是白给自己侍寝的。
不过,他既然能够忍住不说,自己何必着急。
招呼宫娥拿来绒毯铺在池边。上头又摆着林林总总十来件做工精细的玩物,司马炎不由分说先拿起两只小巧的银色夹子,夹在了荀勖两边挺立起来的乳珠上,但听荀勖一声沙哑低沉的呻吟,借着夜明珠的光亮,在清澈水中可见下身顶端早已绽开。顺着一路摸下去,自可感觉上开始吐出清液。
“公闾是有多忙,让你被两个夹子满足得如此不顾前后?”在荀勖的大腿内侧掐了一把,随着他倒吸凉气的声音,司马炎又拿出点东西。
这明明是那杯酒惹出来的火,居然要如此……
荀勖只觉得脑内一片混沌,背后,司马炎的龙根正抵着自己,一寸寸地向下挪动。所到之处无出例外地引得他一阵阵战栗,加之在耳垂的撕咬啃啮,下腹的火几乎要将他烧化了。
“陛下往日……也要靠着这药,才能……”
他话没说完,就被司马炎拎出了水面,扔在了绒毯上。骤然离开水的凉意让荀勖全身的热感少退,然而他胸前的两个夹子被这么一撞,引得他不由又疼又酥,不管不顾地叫出声来,就要用手去拔掉两个磨人的东西。
“朕允许你碰了么?”司马炎平日里一贯温和,却最不能容忍此刻被人忤逆,抓起旁边的戒尺打在荀勖不老实的手上,这疼痛才让荀勖不敢妄动地收回手去,颇有些怯怯地看向他。手上不出片刻就已经红了一片。
“你平素是怎么服侍公闾的,做给朕看。”
玩味的语调让荀勖禁不住一阵酥软,眯着眼吸了口气才低声道:“都是他……”
“果然被宠坏了。”司马炎恍然大悟一般,笑了笑,声音变得十分轻柔:“朕倒要看看,是朕好,还是那贾公闾更好。平日里在宫中那些女人都是娇滴滴的,可有很多花样真无法尝试。”
花样?
荀勖并不知道司马炎要用什么花样来度过这漫漫长夜,因而也不做声。
借着明珠光芒,荀勖看清了这浴室内还有两个吊环并许多稀奇古怪的物品,不由皱了皱眉。
司马炎没让他等多久,就有两名小太监恰到好处地出现,将他的双手吊在了吊环上,如此一来,他只能摇摇晃晃地被吊在空中,脚尖堪堪点着实地。还未有什么话,两人又默契十足地把他的两条腿拉开,用生绢绑在两侧柱上,使他成了个立着的“大”字。做完这一切,他们恭敬地躬身,询问司马炎可需要口球等物,以防这人承受不住咬舌自尽等等。
“不用。”
一面说着,司马炎拿起一瓶膏脂,用银棒沾了一点,就朝因为沐浴而显得格外娇艳粉嫩的后穴探去。
冰凉的东西骤然入侵让荀勖禁不住长吟一声,身体下意识地拒绝这冰凉的东西对自己的侵犯。他想躲却又无处可躲,想要个痛快也不可得,诸多情感一瞬盘旋在脑海中,仿若万鼓齐鸣一般,几乎失了心智。
贾充平素对他也不过是在榻上,偶尔有些花样也绝不会煎熬他如此。荀勖想起那天贾充说“看来是我太宠着你”的话,那会儿自己不以为然,却在此刻真心希望贾充能进宫来将自己接回家去。
不过是想劝陛下不要轻易伐吴罢了……怎么就成了这样?
荀勖本以为再怎么不济就是陪司马炎在浴池里头玩一遭罢了,哪里想到司马炎会如此有备而来。
“这夜晚,还很长啊,公曾。”一条皮鞭的残影掠过眼前,荀勖死死抓住吊环,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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