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看见客厅的地上有两只乳白色的小虫在蠕动,捡到手心里,它们居然想钻进我手掌的肉里——有使劲咬的感觉。我气得把它们扔进马桶里。心想:
“看你们可得活了!”
家里哪来的小虫呢?我挺纳闷。一想:是了———是爱人前晚带回来的板栗里的。
我在电视柜上拿起那一小袋板栗,看看里面,貌似也没见到有虫子。但我知道它们确实是罪魁祸首——— 因为只有板栗里才有那样的小虫。
那么,这板栗又从何而来呢?说得不好听,是爱人几百大洋买来的。
爱人国庆节只放假三天。第一天他没怎么睡懒觉就起来了,问他怎么不睡了?答曰:“回老家!”
公公婆婆都“走”了好几年了,老家虽然有一栋装修一新的楼房,但他父母不在了,我也因为照顾孩子不得陪他回去,所以他一个人回去难免有凄凉、悲伤之感—— 睹物思人、房子空置着、而老人们都走了,心酸是难免的。
“二宝学校要求家长和孩子非必要不得离肥,你就不能不回去吗?”我婉转的建议他—— 再说学校也确实是这样要求的。
“我上次出差问孩子班主任了,他说安康码颜色不变就没事。我回去是因为二舅和XX(指他外甥)的奶奶都生病在,要去看望他们哦!”
人情大似债,那回去就回去吧!
……
前晚他从老家回来了,把板栗拿给我,说是二舅妈给的。我就随嘴问了一句:
“你带什么去看你二舅了?”
“三百元和一些营养品!”
“可真够大方的哈,你爸妈过世时,他家来份子钱也不过三四百!”
“二舅这不是重病吗——— 肺癌,活不了多久了!”
“是吗?那挺可惜了!不过,等舅舅舅妈们都老了后,我看也就没再交往的必要了!”
“到时再说吧!”
说是舅舅,其实也就是他妈妈娘家一个远房叔叔的儿子。他老娘是个孤儿,被自己亲叔叔抚养大。所以,严格说起来,爱人都没有亲舅舅。但我公公在世时是个红脸汉子,把婆婆娘家村庄上所有和婆婆一个姓的人家、都认成娘家走动起来。这么说吧,我到现在都不分清这么多舅舅舅妈怎么喊?哪个舅妈对应哪个舅舅。每年去拜年,爱人怎么喊、我就跟着他学。
我不知道走这么多没血缘关系的亲戚有什么意义?譬如这个生病的二舅,今年正月,我和爱人提着礼品上门去他家拜年时,他家客厅里有个年轻小媳妇对我们看看、我们也对她看看——— 互不认识。她只好尴尬地笑笑,后,对着厨房喊:
“妈,家里来客了!”
她这一喊,在厨房忙活的二舅妈才出来。见了我们就笑了:
“你和钢子要经常回来走动走动哦,亲戚都不认识了!这是你XX小姑家的儿子和媳妇、你要叫他们表嫂、老表!”
“钢子老表我们看见了会认得,这表嫂确实……”爱人也尴尬了。
哈哈,这就是所谓的亲戚!彼此都不认识了,还有交往下去的必要吗?
并不是我这人小气,该走动的亲戚,我也不会说不让爱人走动的。XX的奶奶病重,我就没问爱人去看望时包了多少红包钱。因为病人是他小姐夫的妈妈,看在他姐夫的面子上,即使多给,那也不为过!
但那些所谓的亲戚就不一样了,如那个生病的二舅,他家的媳妇如果和我在路上遇到了,即使认识,我们也会装作不认识的。
这就是八杆子打不到的亲戚之间应有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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