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是一把杀猪的刀

作者: 飘扬的鹅毛 | 来源:发表于2017-10-11 18:25 被阅读0次
    时光瓶

    文|飘扬的鹅毛


    1

    今日手痒,注册了个百家号。

    其实,是源于在到群里看到齐帆齐说在百家号签约了,400字回答问题50大洋,众人羡慕嫉妒。

    几周来,齐齐的自媒体课,甚是有收获,这年头,自媒体,全民写作,伪原创,知识搬运工,多得是,你不发别人剽窃了帮你发。发一个平台也是发,两个平台也是发,多个平台也一样发,何不自己复制粘贴?

    然而,让我想不到的是,我本人手持自己的身份证竟然说比对不一致。

    本想发飙申诉一下,可左找右找,也找不到申诉入口,于是作罢。

    驳回

    倒了一杯茶,踱步到鱼缸前,呦,那条幼小的孔雀鱼,何时长出了红色的扇形尾巴?才一周时间不曾用心观察,就已经长得亭亭玉立,像极了一个穿着裙子的小姑娘,在水里摇摆着招摇过市。

    我才幡然发现,时光是一把杀猪的刀。

    它残忍地将刀口伸向猪的颈脖,发出震彻整个村庄的哀嚎。

    犹记得,十二年前,天空微微泛白肚皮,我从火车站的人群堆里钻出来,看着眼前赫然耸立的海关大楼,还有远处可见的地王,我心中在呼喊:深圳,我来了。

    那一幕,仿佛在昨天。而一转身,便十二年。

    那个涉世未深,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如今不再因为一件不公平或非要坚持原则的事情和领导叫嚣的姑娘了。

    这个世界没有对与错,所谓公平与不公平只是针对设置规则的人而定,你只有去遵守,并把自己打磨的更加圆润有光泽。

    所以,时间,让我释然并释怀,并教会了我如何看待这凡间的浮华。本想做一个远离城市的纷扰,安安静静的女子,是毕生的愿望,但凡尘浮华众多,怎也无法远离世俗。

    看着桌上那个时光瓶,时光瓶这个名字是我突发奇想取的,有一天,我说,夜晚没有灯,太暗,起来上厕所跌跌撞撞,要是有个昏暗的小夜灯就好了。

    第三天,这样一个瓶子就出现在我面前,泛着暖黄色的灯光,我开心地手足舞蹈,我知道,这一定是从事LED灯具的老公手工制作的。

    我好奇地拉着他问是怎么做的,原来他把柜子上红酒瓶洗干净,将圣诞用的低压彩灯塞在里面就可以了。

    我把它放在卧室的梳妆台上,当然,要是放在书架上那就更有诗意了。

    拍照时,我惊奇地发现,那个水晶婚纱照摆台早已落满了灰尘,我擦了又擦,原来我们结婚已经四年多了,我从来都不觉得如此久远,仿佛还是新婚燕尔。

    我终于明白,八年前的身份证照片和如今对比,已然不是一个人,不是系统有错,是时光把我变成了一个胖子,但同时又把我推向了成熟并逐步慢慢老去。

    谁承认自己老?也许没人愿意,也不愿相信。

    2

    今天,我们又在这样的对话中开始了一顿午餐。

    妈,这个的菜太咸了。

    妈,这个的菜怎么没盐?

    怎么会?我明明记得放盐了啊。

    妈,这件事情,我昨天不是才说了吗?怎么就忘了?

    不知道你天天在想什么,就两顿饭而已。

    然而,我们在抱怨母亲甚至带有责怪口吻的时候,其实,我们都不曾明白,甚至也不愿意相信,当我们逐步长大成熟甚至变老的同时,父母也在同样老去,他们的记忆力在衰退,变得迟钝和缓慢。

    为什么不愿意相信?

    因为,母亲的形象,我始终还停留在我八岁,她坚不可摧,美丽年轻。

    那年,那天,天空下着大雨,放学后,我在学校的大门外焦虑地等待着我母亲送伞,这时,着一件白色衬衣,蓝色裤子,黑色水鞋,一头浓郁黑发,辫子都到腰上了,伞下很宽,母亲露出笑脸,在同学们羡慕中我背着书包跟着母亲离去,听到背后说:哇,她妈妈好漂亮好年轻。

    生命中如此多这样特定的一刹那,没有起始,没有终结,就这一瞬间定格在脑海,成为永恒,挥之不去。

    我的母亲,一生养了四个孩子,最近看了很多关于原生家庭对孩子一生的影响。

    其实,我并不这么认为,我很庆幸我出生的家庭,至少,我父母四肢健全,靠体力,靠劳动养育了我们,并把四个孩子平安抚养成人,没有谁在长大的路上缺胳膊少腿,我认为这就够了。

    很多人,将一些不好的性格或者行为,归咎于原生家庭的培养,在那个只有小学文化的农村年代里,你要求父母有多少渊博知识和修养,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时光,家庭,母亲,教会了我善良、淳朴。

    3

    中秋节,我爸说,我奶奶的墓地,由于久经年月,坟头已经塌陷了,露出一个大窟窿,该找个时间修一修。

    掐指一算,我奶奶去世是1998年的冬天,如今快二十年了。

    我奶奶是个广东客家人,先后嫁了两个丈夫,第一任丈夫因发大水冲走,又因饥荒,她从广东带着三个女儿一路乞讨来到江西,因人介绍嫁给我爷爷,我爷爷是个大户人家,先后取了三个老婆,前面两个均因没有生育男孩被我爷爷的母亲赶走。

    所幸,我奶奶嫁给我爷爷后,次年生了我爸,如此保住了她的家庭地位,并把几个女儿抚养成人。

    她这一生养育了四个女儿,一个儿子。

    然而,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她与我母亲合不来,因为我母亲生了四个女儿,于是她在隔壁的老房子里独居,一个人住,日子过得倒也清闲自在。

    她虽然怪罪我妈,但对我们还是疼爱有加,有什么好吃的,总是偷偷地往我们口袋里塞,我吃的第一个半生不熟的鸡蛋,就是我奶奶煮给我吃的,她告诉我,这样煮,不会在喉咙里哽住,也容易下咽,更重要的是,蛋黄有营养。

    我每年的生日,我奶奶记得清清楚楚,总不忘记从床底下摸出两个土鸡蛋,水煮熟,偷偷塞到我书包里。

    每年生日,我都想起我的奶奶。

    我读初一时,我奶奶偶尔上街,给我炒了两个青菜和肉,她用罐子装好,带到学校,第一次来,她说着老师们听不懂的广东客家话,指手画脚说着我的乳名。

    同学们在走廊里嘻嘻哈哈大笑,说不知道怎么来了个广东人,我急忙一看,是我奶奶。

    那年冬天,我上初三,住校,周三的下午我从学校回来带菜,那些年的住校生,只能从家里带腌菜、萝卜干,因为容易存放,就着白米饭吃,那时,正值青春年少,长身体,却月月吃着没有一点营养的食物。

    回来时,我奶奶在厨房的炉火旁打盹。

    然而,就在那次回来后的第三天,周五,我奶奶就在床上一觉不醒,去了,去的那么安详和自在。

    我们都未曾想到,向来如此健在的奶奶突然就倒下了,在我姑姑的眼里,奶奶还是个当年那个从广东一路迁徙乞讨,手里牵两个,背上背一个,无所不能的母亲。

    时光也许早已定格,但它却不曾停留。一路翻卷,一路回望。那个一路奔跑的女人如今早已在地下睡了几十年,我们都不曾发现岁月的流逝。
    时光,一把杀猪的刀,曾带给我们快乐和痛苦。

    齐帆齐自媒体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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