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好”,多么温馨的几个字。给缺少寒冷的人带去温暖;给缺乏自信的人以力量;给贫脊的人无限希望……
“我为你好,你听我的没错。”这句话不知被多少人惯用,又不知有多人听了无数次,反复延用。有的确实感到温暖,有的却被压抑,有的失去方向,也有的失去爱的力量。
我有一位表妹,打小漂亮聪慧,在父母眼里就是掌上明珠,用老人的话说又尖又灵。
表妹四五岁的时候,就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睫毛也长,关键是谁要逗她,一笑一个酒窝,她的父亲更加喜欢这个丫头,带她去哪都光彩,那个心里叫一个亮堂。胖乎乎的小脸肉呼呼的也着人喜欢。
表妹家里还有一个姐,这个姐年长一岁。小时候身体瘦弱不太好,有事没事就哭,哭得父母有时无耐,有时厌烦。尤其家里来个人啥的,她姐也哭呀闹呀,搞得全家心情都不好。
渐渐的姐妹俩上学了,表姐身体虽单薄但强壮了不少,表妹胆子大,邻居和同学谁都不敢欺负她,甚至表姐被邻居欺负,表妹跑上去保护她。
妹妹学习不太好,姐姐学习不说多么优秀,但乖巧认真。
大概他们十一二岁时候,表妹心灵心眼多。每次她父亲出差买回来的好吃的,妹妹看到后先把好的大的藏起来,而剩下的等姐姐回来时说:“姐,我挑一个大的给你。”姐姐感激地望着妹妹,感动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每次姐妹俩个和父母出门,那时的路远,没什么公交车。妹妹走路总是磨磨蹭蹭的落在后面,高出妹妹差不多一个头的姐姐想,妹妹有好吃的留给我,这会妹妹走累了我理应背着她走。两支冰棍,一人一支,姐姐吃了半支留给妹妹,哪怕那半支留着冰水。
妹妹喜欢一个东西就必须得到手,买不起就向父母要,母亲不给,她就在地上滚,大声哭闹,母亲拗不过她,只好满足她。还有几次,母亲下决心不给她,她就向邻居借。妹妹自然知道,借的钱你不会不还,那个年代借钱还是挺难看的。
也不知为啥,妹妹从小就看不上自己的母亲,她觉得母亲土。她去同学家,看人家的母亲穿着洋气,家里收拾得也时髦,就觉得自己家土气。
每次妹妹有意无意都会因为一些事和母亲吵架,把母亲气得除了愤怒就是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吃去痛片儿。
姐妹俩有时也会吵架,最终总是妹妹获胜。有时吵的说不清楚时,妹妹会喊她们的父亲说:“爸,你快来,评评理”父亲眯着眼会对姐姐说:“你比她大,让着她点”父亲的一句话,让姐姐感到无语,也许内疚自己是姐姐,不该计较,算了。
日子一天天过,姐妹俩一天天长大,终于长成大姑娘。妹妹出落得更水灵,长了几分霸气,街上的小伙见了都要侧目多看几眼。姐姐也长得不赖,多读了几年书,有了几分秀气和文雅。
二十出头,妹妹听了同学说南方好发展,就伙同几个姐妹准备南下,闯出一片天。
妹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父母。母亲说,女孩家跑那么远干吗?父亲虽大义开明,但还是担心自己的宝贝闺女出远门,万一出点事咋办?如果换作是男孩可能就好了。最后父母一致决定不同意小女儿的想法。
妹妹打定了注意谁又能改变。她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走,父母想只要不给她钱,妹妹想走也难。可他们没想到,这难不倒妹妹,为了达到目的,她又向邻居借了钱,死都要走,因为她和同学已商量好走的日期。父母无耐,不得不同意她走,姐姐看留不住妹,只能默默难过。
火车站上全家送妹妹,父母给了小女儿路上的盘缠,资金不多的姐姐也献出仅有的几百元给妹妹作不备之需。临上车,妹妹哭了,姐姐也哭了,为着无法预知的未来有着说不出的担心。要知那年妹妹才二十一岁。
日子还得一天一天过,姐姐依然平凡地过着以往的日子,读着成人大专,父母还在上着普通人的工作。
一晃差不多一年了,千思万念,千忧万愁地妹妹终于回来了。父母看到小女儿无恙,牵挂的心慢慢放下,姐姐望着妹妹,只觉得妹妹好厉害,好坚强,像勇士一样凯旋而归。
妹妹似乎赚钱了,非要粉刷家里的墙,妹妹觉得这种70年代的老楼住差不多十几年早就旧了。还要置些家电。全家似乎感觉到妹妹南下的决定是对的,妹妹也希望姐姐也去,姐姐说父母身边没人照顾加上自己没有那个魄力去闯。
粉刷开始了,找来了专业的粉刷匠,在粉刷之前要把所有家具等东西离开墙壁一定距离,地上要铺报纸,以免墙水落在地上不好打扫。
父亲把不该呆在房间的东西搬到走廊,好腾出空间粉刷房子。姐姐瘦弱的身子挪着立柜,立柜挺大,是个三个门的立柜。姐姐整个挪不动,就一个角一个角一寸一寸地挪。她在想,妹妹出钱为了这个家付出这么多,自己没钱就出力吧!
在简单装修和置办东西的过程中,不知为什么妹妹喜欢指手划脚。一会儿,爸你去拿这个,一会儿,爸去挪那个。姐,你怎么把这个放这,不是说了吗放那。
一个星期下来,父亲的火爆脾气上来了。要知父亲在酒厂上班,那会是从工人一点点做上来的。从临时工到转正,从工人做到车间主任,从车间提升到办公室。一直是呼风唤雨的人物。
现在看到小女儿指挥来指挥去已经忍了好多天,终于忍不住了。冲着小女儿发火道:“你不要以为花几个钱,改造一下家里,就在那瞎指挥,别忘了我是你爸。你能呆就呆,不能呆就滚。”
妹妹惊呆了,从没见过父亲对自己这样讲话,她意识自己的言行过分了,之后言行上收敛不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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