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时,有一位勤奋的女同学。经历了别人在看小说,她在看计算机教材;别人在嗑瓜子,她在练普通话;别人逃课在温暖的宿舍睡觉,她顶着寒风步行三公里去给老师捧场(上课),这些“艰难而重要”的三年后,终于保研成功。保研成功意味着不用做考研狗,背马哲毛邓三,和谐社会,八荣八耻。不用做找工作狗,把证件照拍得连你妈也不认识,打印二百份简历,见人就发。
这个时候保研成功的勤奋女同学在做什么呢?她实在太闲了,过去三年想看的小说也看完了,该睡的懒觉也都补上了。于是,她学霸的本质又“毕露了”。她决定继续去做捧场王,去听她追随了三年多,保研时一秒钟犹豫也没有就选好了的某教授,也是未来三年她的研究生导师的课。勤奋女同学酝酿了整整一节课,导师的课结束后,她从教学楼四楼“尾随”到一楼,又到学院门外,最后到公交车站。才总算鼓足勇气对老师说:“老师,我是本科X级X班的XX,以前上古代文学课,我都坐第一排的。今年我保研成功了,研究生导师我选的是您。”
然后,老师看着她,慢慢的说:“哦,你们班啊。我知道,你们班有一个同学叫XX(另一个女同学的名字)。”冬天的风吹过,老师的话飘来。不知道哪一样是更深的伤害。耿直的老师和勤奋的女同学大概彼此沉默了三分钟之后,老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勤奋的女同学心想,教授是不是打算安慰一下我。可是,事实证明她还是太低估教授的耿直了。教授对她说的是:“我的公交车来了。”
陈老师四十来岁(据说,实际年龄已经超过五十),穿衣打扮一丝不苟,一年四季都是优雅的裙装。以至我们班仅有的那几名男同学,每次在嫌弃班上女同学时,比较对象几乎都是陈老师。“你看看你,一点文化也没有。你要多向陈老师学习。”、“你们这些女汉子,怎么这么凶悍。你们看陈老师多高雅、温柔。”、“我说你这个衣服也太土了吧,地摊上买的吧。你不会上淘宝啊,你看陈老师的衣服。”
总之,陈老师给同学们的感受差不多就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优雅。直到有一天文学史课,陈老师竟然晚到了几分钟。推开教室门陈老师就道歉:“对不起,同学们,我来晚了。刚才去了趟菜市场。”女教授此言一出,讲台下粉丝的心是崩溃的。然后,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是去了菜市场,而不是睡过头了。教授顺手就从包里掏出一小袋蔬菜:一些螺丝椒和两个西红柿。接着,教授还嫌伤害粉丝们不够深,继续说:“辣椒炒肉一定要用螺丝椒,否则不辣,辣椒炒肉不辣就不好吃。”
大概从那一节课开始,粉丝们才意识到陈老师爱文学史,也爱辣椒炒肉。后来,陈老师课堂上的“陌生”面孔就越来越少了。
洛阳亲友如相问,就说我在打麻将
前一阵听师弟师妹们说,才情非凡,迷倒一众少女的某教授上着课,晕倒在教室里。学生们叫来120急救车,把教授送到医院。刚听说教授的“事迹”时,我真是感动得不要不要的。这简直是教师界的焦裕禄啊,必须点赞,必须讴歌。反正我是逢人说一次,再见说两次。一星期过去,佳爷的朋友,佳爷朋友的朋友们,基本上无人没有听说过这个教授上课晕倒的,敬业得令人心疼的故事了。
可是,就在昨天。有知情人士告诉我,事情并不是我“散播”的那个样子。教授上课晕倒是真的,但是教授课堂晕倒的直接原因其实是通宵打麻将啊。童鞋们不要骂,教授当然可以打麻将。
毕竟,麻将是一种“国粹”。虎门硝烟的林则徐爱打麻将,戊戌变法的梁启超也爱打麻将。而且人家梁公都说了:“麻将不能不打,要救国一定要打麻将。”不知道学贯中西的梁公最终没有救什么国,是不是因为他打麻将手气太差,据说是十打九输。所以,麻将不但要打,要打就一定要打赢。不然,如何救得了国?
大学毕业后,我的第一份工作是一家小型新闻周刊的记者。面试时,主编不是问“平时读什么书、看什么报,发表过什么文章”。他问的是“会打麻将吗?”后来去成都采访,火车上同事们整整打了十三个小时麻将。终于到了成都,不着急采访,不急着睡觉。背着麻将上青城山,继续打。真是洛阳亲友如相问,就说我在打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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