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上午,我送小孩去书法班学习,然后开车到河堤街时,遇见我的老婆,她买菜回来走在路上。
哎呀,那么凑巧,坐车吧。我叫着她。她说,到择日馆老朱处你停下,要入巷里买二杯牛奶。
我说好吧,我将摩托车停下来,走入馆子。那老朱说,坐吧,我说,嗯,便坐下来。
哎,有一个年老者,在一个中年妇女挽扶下,也坐了下来。旁边也坐有二个妇女,坐在沙发上。
我见那年老者,面相很熟,已很多年前见过,久不见了。我便说,哎,你有九十多了吧!他望过说,嗯,还未有呢…
那个扶他坐下的那个中年妇女,也说,嗯,还没到呢…
我猜测她是年老者的女儿,或者是儿媳…
那年老者说,你是?我说,我认识你呀,可象是早几年在麻将馆吧,认识你…
不,我想起来了,是在一个粉店,你在吃粉,还见你饮酒呢!旁边的人还说,你看,人家八十岁多了,天天还饮上一小杯…
我说,还同你了聊了一会,你不是那个村的吗?姓吴…,他说是呀。我说,你的村我还到过呢…
他哈哈地笑着,嗯地一声应上来。并从沙发上站起,走近我身边的凳子,我说,老吴坐吧。
他那个女儿或是儿媳妇说,他的耳朵大听了…
他拿出一支烟抽起来,便说,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我说,好呀。老朱先生还有几个女士,也坐着在旁边听起来。
他说,过去隔离村有一个叫吴柱泽。在解放前,是一个孤儿,自小没有了父母。
解放后,年纪不轻了,娶上一个老婆,只是精神上不太正常。结婚之后不久,便生下一个儿子。
嗯,在那个年代,处处一样,物产不是很丰富。在农村靠的是粮食,养鸡活狗,种些杂粮之类,变卖换钱买些盐油。
在有一年,大概是农历十二月廿几了。这是一个小圩日,吴柱泽提上有十多斤的木薯干,到圩上摆卖…
可是,小圩上不让摆卖…,怎么办呢?吴柱泽想起,同村当中有个叫上是大哥,在大队当支书,叫他点头,在信用社借点钱。
在那时,向信用社借钱,是很不容易的。但支书出个面,信用社是会肯借的…
吴柱泽拉上一个几岁的男孩,到来大队,见到了支书。哎,大哥呀,想卖这些木薯,换些油盐,而街上不准卖…
支书说,不准卖就不卖啰,拿回家吃去。吴柱泽说,哎…快过年了,总要买些东西呀。
哎呀…我想到信用社借点钱,你是否出个面说声。支书说,很难借的,没办法。
老吴说,那天的天气不冷不热,我穿一件白衬衣,从部队回来,没有穿上军装。正到大队来,坐在大队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还坐有一个公社干部,也穿一件白衬衣。我不认识他,后来听说是副书记,落村来…
老吴说,哎呀,我一见这状况。觉得这个支书太不近人情了,同信用社会计说声,借上三几十元是完全可以的。
而且又是上下屋的兄弟,说上还是至亲来的呢。而他偏偏不理不睬来…
老吴说,当时我就问他,那你一年工分得多少?他说,一年工分得四千多分。哎,四千多分不错呀,十分计,都出满勤了。
那你老婆呢?他说,老婆精神不大正常,在生产队看牛。每天工分按五分计…
老吴说,哎,只是老婆五分计,按半个劳动力,一家三口,还算过得去。
老吴说,哎呀,我看见他几岁的孩子,下面裤子破烂不堪,下面都露出来了…
就问他,你还有布票吗?吴柱泽说,布票有呀。
老吴说,我当时就从衣袋里拿出五元钱,递过给他。并说,你拿去给孩子买条新裤,不让孩子穿着烂裤过年。
那个坐着的金副书记,见我给五元,也从衣袋里拿二元来,递过给他。
老吴说,当时五元钱,也可以买条裤子了。那时工资都是每月二三十元…
当时,吴柱泽接过钱后,十分感动,来了一个大躹躬,说,多谢共产党,让我娶上老婆…
看着他拉着孩子,走出办公室,走出大队部去…
那老吴说,哎呀,这件事都几十年了,变成了故事。
我说,你在过部队,又在过大队工作呀。他说,是呀,从部队返来不久,在大队工作二年,就到县邮电局工作了。
我听完了这个故事,觉得应该发生在六、七十年代吧。
老吴讲完了这个故事,有个人入来与他握手问好了。我便说,好吧,我要回家去了,他说,好…
我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哎,那个年代…
老吴呀,八十大几岁了,一个老干部,是一个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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