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的焦虑 Status Anxiety
[英]阿兰 德波顿 Alain de Botton 著
陈广兴 南治国 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 译文经典系列
第一章 爱的渴求
追求显耀的身份
-因为人既以个人存在,就必然具有相应的身份和相应的生存权利,我们对处在不同社会地位的人是区别对待的。那些身份低微的人是不被关注的-我们可以粗鲁地对待他们,无视他们的感受,甚至可以视之为“无物”。
-亚当斯密在《道德情操论》(1759年)中说:“我们在这个世界上辛苦劳作、来回奔波到底为了什么呢?所有这些贪婪和欲望,所有这些对财富、权利和名声的追求,其目的到底何在呢?被他人注意,被他人关怀,得到他人的同情、赞美和支持,这就是我们想要从一切行为中得到的价值。”
-每个成年人的生活可以说包含着两个关于爱的故事。第一个就是追求性爱的故事,构成了音乐和文学的根本主题,被社会普遍接受和赞颂。第二个就是追求来自世界之爱的故事。
爱的重要性
威廉詹姆斯在《心理学原理》(1890年)中写道:
“如何可行,对一个人最残忍的惩罚莫过如此:给他自由,让他在社会上逍游,却又是视之如无物,完全不给他丝毫的关注。若根本上忽略我们的存在,要不了多久,我们心里就会充满愤怒,我们就能感觉到一种强烈而又莫名的绝望,相对于这种折磨,残酷的体罚将变成 一种解脱。”
-我们对自己的认识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人对我们的看法。我们的自我感觉和自我认同完全受制于周围的人对我们的评价。
-我们的地位决定了我们可能赢得多少世人的爱,而世人对我们的关爱有时我们看重还是看轻自己的关键。
第二章 势力倾向
-在英国,“势利”最早出现在19世纪20年代。那时,牛津和剑桥大学会在考试名册上有意识地将普通学生和贵族子弟区分开来,普通学生姓名旁注上“ sine nobilitate", 简略为“s.nob"。
势利并非是什么新生事物,平等精神才是,在平等精神的关照下,传统的带有等级其实的做法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合时宜。
-而尽管这些势力着挖空心思,曲意奉承,但那些被奉承者很可能看出这些堂皇颂词背后的变化无常。被奉承者会离开势利者,因为他们害怕令奉承者闻风而动的只是他们的身份,而自己的真正自我则无足轻重。
所以那些历史上听信谗言的昏君们,就是捡自己喜欢的话听?其实人都是趋利避害,每个人说实话都不会喜欢听到批评自己的声音,尤其是努力之后还被批评的一无是处,但是我就是这样的,干完什么事得到表扬,沾沾自喜,然后想想别的更厉害的人就会觉得自己是什么垃圾,然后就觉得为什么要表扬我呢?我这么差,陷入自卑怀疑狗生的境地之中无法自拔。
-傲慢的背后藏着的无非是恐惧,由于感觉自己不如别人,因此才要想法设法让别人觉得他不如自己。(可以设置这样一个角色)”
-杰出阶层的势力观念足以影响整个社会,使所有人为了赢取别人的爱和认可开始,热衷于那些他们原本毫无兴趣的所谓追求。(可放在小说里)
-令人奇怪的是,人类物质方面的实际拥有极大地丰富了,随之而来的竟然是一种挥之不去的“一无所有”的感觉,以及对这种感觉的恐惧。
-我们从来不会孤立地形成我们对事物(如财富和社会尊重)的相应期待,我们的判断必然有一个参照群体-那些我们认为和自己差不多的人。也只有当我们所拥有的用儿时的朋友,现在的同学,我们看做朋友的人,以及在公众领域与我们身份相当的人一样多,甚至还要略多一点,我们才会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我们每天都会经受学多不平等的对待,但我们并不会因此而记恨每一个比我们的优越的人,这就是嫉妒的特别之处。有些人生活胜过我们千万倍,但我们能心安无事。另一些人一丁点的成功却能让我们耿耿于怀,寝食不安。我们的嫉妒只是和我们处在同一层次的人,世上最难忍受的大概是我们最亲近的朋友比我们成功。
-我们也许矮小,但如果生活在一群矮人之中,那么,我们就不会为自己的矮小而感到烦恼。
-因为同社会体制和生产进步一起伴生的还有一种全新的理想-每个人都相信人生而平等,每个人都深信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去实现自己的任何理想。
-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才是正常,随遇而安,知足常乐才算明智。
-在古代,奴隶和底层人民通常被视为缺乏理性,与动物无异,天生就适合过悲惨贫苦的生活,就像黄牛正适合于拖着沉重的犁耙埋头耕地。
-基督教宣扬社会阶层的不平等是正常的,不可改变的,在上帝面前我们每个人都平等,但并不表明我们在尘世间就可以追求人与人之间的平等。
-对神学家而言,理想的基督社会应该是教皇统治下等级森严的社会,正反映了天国的秩序。在中世纪,一代又一代的人把这种森严的等级制度视为天经地义。
-索尔兹伯里的约翰因为在《论政府原理》一书中将社会比作身体各个部位成为最著名的基督教作家。 最高统治者对应头颅,国会对应心脏,法院对应对应两肋,法官和各级官员对应眼睛,耳朵和舌头,财政部对应肠胃,军队对应双手,底层劳动人民对应双脚。每个人在社会上都有自己对应的位置,这个位置是不可更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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