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11月份,北京就哗哗下了两场雪,每场还都不小,颇有鹅毛纷飞的气势。显然,比前几年那淅淅沥沥般的“雪”,要慷慨多了。
虽说,常理上,南方不如北方雪多,可对于南方长大的我,对于大雪和冬天的记忆,还是南方留得深刻些。因为,南方的冬天真的是寒冬刺骨的冷。
在南方,
有一种冬天叫衣服都是阴干的。
有一种冬天叫里三层外三层地臃肿不堪。
有一种冬天叫手脚都得肿成冻包。
有一种冬天叫只想缩在被窝里。
记忆中,冬天里,基本不怎么洗衣服的,因为太不容易干了。基本上,从棉毛衫、到开司米毛衣、到羊毛背心、再到外面的棉外套,从秋裤、到线裤、再到外面的外裤,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从薄到厚的穿法,决定了其依次的顺序也就是清洗频次逐步递减的顺序。为了减少洗衣服的麻烦,家长都会要求孩子们带上袖套,这样,趴在桌上写字,最多磨蹭到的也只会是袖套而已,就容易洗,好洗多了。当然,为了省去清洗的麻烦,人们的智慧是无敌的。因此,也就有了假衬衫领子、假毛线高领子……都是易拆卸,易清洗的。
当然,如若有一天出太阳了,那也就是洗衣和晾晒棉被的大日子。若是住楼房的,家家户户的阳台上伸出去的支架上,铁定晾满了厚的衣服和棉被;若是住平房的,也铁定把结实的绳子拉起来了,要把衣服和棉被晾出来。倒也是种风景。
在南方过冬天,任何露在外面的身体部位,都是要冻僵的节奏,所以,一定是要戴手套、围巾、帽子和口罩的。人类抵御大自然的智慧是无穷的,室内没有暖气,但学还要上,字也还得写,因此,就有了只露五根手指前半段的那种手套,而且往往还有个盖,就是不写字的手套,可以把盖盖回到手指部分,以求保暖。但即使全副武装,冻疮冻包却依然非常常见。总说要常搓手,保持血液循环畅通,就不会长冻疮,于是,我常常没事儿就团着手搓手。但印象很深,我有个好朋友,每年手都肿得跟包子似的,常常还会烂,总要抹药,甚是可怜。
别说,无论多冷,南方的同学们都不怎么习惯穿羽绒服,至少我辈如此,大都还是棉服过冬。我想原因可能是,室内无暖气,无须在室内脱外套吧。记得,我有个中学同学,人有点儿胖胖的。她家在北京有亲戚,因此,帮她买了件长羽绒服。她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穿羽绒服的人。第一天穿来,同学们都觉得很稀奇,也毫不客气地说她穿羽绒服显得特别臃肿和胖。于是,第二天,她就再也不穿那件羽绒服了。后来,还是她妈妈告诉我们这个原因的。好吧,在南方,那个时候,真没有穿羽绒服的。
也因为没有暖气,每天早上起床的痛苦,没有真正在南方过过数九寒冬的同学,是无法体会的。这种痛苦,比北京来暖气前的冷,苦上不知多少倍。所以,我都练成了在被窝里躺着穿衣服的本事。而且在南方,晚上睡觉时,毛衣等衣服都要掖在被子边,沾上些被窝的暖气,早上起来穿衣舒服些。
南方很少下雪,但我记忆里印象非常深刻的一场大雪,就是场绝对的鹅毛大雪。印象很深,是因为雪下得突然,迅速变成鹅毛大雪,正在上上午的第三节课(印象是堂历史课),看到窗外的大雪,历史老师突然停下教课,对大家说,今天不上课了,大家出去玩雪吧。于是,我们班所有同学跟疯了似的,在外面玩了整整一节课的雪,而隔壁班的同学,都各种分心看我们在外面撒野。当然,老师也提醒我们不要大声喧哗,毕竟全校的学生(除了我们班)都在上课。那天,简直开心疯了。那年,我高一。
说到打雪仗,到了大学的第一年就整过一次。刚到北京的那年冬天,就是一场大雪。同学纷纷约起去玉渊潭公园打雪仗。哪里打得过男生,那雪都是一把一把地直往后脖子里灌,最后全身衣服都湿透了。于是,晚上就开始发烧。同宿舍的同学,倒是挺有经验的,说,捂汗好得最快。因此,同学拿了两个暖瓶,不停地让我喝热水。然后,借了床周末回家的北京同学的被子,盖在我自己的被子上,用两床被子,两暖瓶热水,捂了一晚上的汗。真不是盖的,第二天,烧就退了。可是,这汗把被子捂得也够臭的。NND,病刚好,就得吭哧吭哧地洗两床被套,床单。总是应证了,得到了什么,就总是要再付出点儿什么的。
别说,要换了是在没有暖气的南方,我绝对无法坚持在家里做运动。因为,那时候,我只会缩在沙发上,裹着军大衣,守着电暖气,能不动就不动,能不离开暖气,就不离开暖气。不过,在北京,屋子里有了暖气,运动就变得容易了,也轻松了。该锻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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