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爱极了撒哈拉。她爱那些在大漠上行走的骆驼,似乎永远那般不慌不忙,不惊不喜,它们走着自己夯实的步伐,傲视着黄沙,吞吐着烟气。她爱那些向前翻涌的沙浪,它们变幻莫测,诡谲多端,用自己的曲线描绘着大漠的悲喜,用玲珑的身段演绎着自己的张狂。她爱那些日照云影,向下看是茫茫苍黄,向上望是明净海蓝,两相呼应,那是任何名家都无法临摹的极致对比,是清新与尘埃的相斥,更像生与死的僵持。
一、第一次割腕7年的自闭生活
手腕被缝了二十八针,长春路雾散,重逢一梦醒,仿佛千帆过尽终归沉寂。三毛睁眼看见病榻旁的父母,他们眼含热泪,似乎都瞬间苍老。她哪会明白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是怎样的肝肠寸断。父母哀求她活下去,留在他们身边。那个记忆里一直泰然平和的父亲,寡淡祥和的母亲,在看见倒在血泊里的三毛时,便都瞬间失了分寸。三毛看着父母如此小心翼翼地乞求着自己,幡然醒悟。原来她不单是为自己而活,她的生命还承载着几代人的悲喜。可疾病对精神的凌虐是可怕的,三毛此时的自卑与恐惧达到了巅峰状态,这也一度拉低了三毛的智商,经过智力测试,三毛的智商为六十分,接近于低能儿,那个始作俑者的“预言家”老师,用自己罪恶的双手,终究将三毛变成了低能儿。颐指气使的她或许还会讪笑着说,我看人的眼光一向精准。继而又创造着一个又一个的“低能儿”。
自杀是她想脱离这个世界法宝,在她以后的人生中总有一个瞬间会选择走向死亡,直到她真正的“成功”,她才归于自己的安静的世界,即便身边的人都为她惋惜,但这就是她的选择,就像她选择拾荒,选择撒哈拉一样的固执和坚韧。
二、心中的小恶魔
有一次她和堂弟在家时,二人发生口角,本是一场幼稚的小小摩擦,三毛却异常凶狠地用钢梳子扎堂弟,被钢针刺入脸中,堂弟哇哇大哭地跑开了,三毛的嘴角竟是一抹狡黠的微笑。非但如此,三毛还总是喜欢用开水浇花,眼睁睁地看着本是盛放的娇蕊,一寸一寸地枯萎,直至凋零败落。三毛竟满是快感,她喜欢直视灭亡,那些逝去的生命是她快活时光的陪葬,而那缕残留的暗香就成了她泯灭善良的最终祭奠。
这样的变化不是她要的,然而生命就是这样,上帝也许想开个玩笑,但是对于敏感的小三毛来说这个玩笑似乎开大了,也为她不羁的人生开启了新的活法。
三、情窦初开的年岁
三毛借了梁光明的书来读,读罢便更心生仰慕。“从那时起,我注意到这个男孩子,我这一生所有没有交付出来的一种除了父母、手足之情之外的另一种感情,就很固执地全部交给了他。”大约有三四个月的时间,三毛仿佛成了梁光明的信徒,时刻如影随形。梁光明上课,她便跟在他后面去戏剧系旁听。梁光明去小饭馆吃饭,三毛就在旁桌也摆上一双碗筷。梁光明乘坐公共汽车,三毛也一定在那趟车上的某个角落。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三毛的几番痴心追随,并未能引起梁光明的侧目。
这好像是一次暗恋,此刻的三毛却依然坚持,因为这就是她想要的男人,是她想要的爱情,冥冥之中他们之间总应该发生些什么!
四、终于恋爱了
已满腔痴迷的匪兵甲(光头男孩),也不似那个未曾会面,只因崇拜就信誓旦旦的毕加索。三毛终于迎来了人生的第一场相恋。那是君心似我心,不负相思意的梁光明。三毛想和梁光明此生厮守,便提出结婚要求,梁光明又被吓到。三毛总是那般固执、急躁。她一次次地提及婚姻,甚至提出可以休学结婚,之后和梁光明一起创业,一样拥有锦绣前程。三毛一再苦苦相逼,终于令梁光明不堪重负。“结婚,结婚。既然是为了嫁人,何必要来念大学。”三毛习惯了梁光明的温柔缱绻,哪能忍受这般训导。她被梁光明激怒了,大声喊道:“我们完了,梁光明,我们完了。”
一场持续两年的恋爱,在此刻结束。她开始坚强起来,她没有选择死亡,她选择离开去西班牙这个热情的国度学习,在那里,他和荷西相识相恋,和日本男友无疾而终,和德国男友分道扬镳。回到了悲情的台湾,也许她生来就不属于台湾,因为他是金陵慧童,她属于她自己,她是和我们不一样的人,不她是神。
五、初识荷西
那是在刚到西班牙不久,正值圣诞节。西班牙有个风俗,就是十二点钟声一过,楼上楼下,左邻右舍都要走出门来互道平安。那时,三毛正在一位中国朋友家里过节,楼上跑下来一个男孩,三毛初见,便刹那心动:“我第一次看见他时,触电了一般,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英俊的男孩子?如果有一天可以作为他的妻子,在虚荣心,也该是一种满足。”
缘分是妙不可言的,这个男孩就是荷西,他曾经许下愿望,希望娶一个日本女孩为妻。而眼前的这个肤黄发黑的女孩不就是他的梦中情人吗。他开始疯狂的追求荷西,可是被梁光明刺伤过的心灵能接受这个小男孩吗?
六、嫁给撒哈拉
三毛再也无法自控,从她想要以身相许的梁光明,到已是有妇之夫的骗子画家,再到婚前死在自己怀里的德国教师。三毛曾经几度离婚姻那么近,又几度被婚姻狠狠踢开。那些新仇旧恨一一浮现:“你那时为什么不要我?如果那时你坚持要我的话,我还是一个好好的人,今天回来,心已碎了。”“碎的心,可以用胶水把它粘起来。”三毛苦笑:“粘起来?用胶水?这些年来,我修补得还不够吗?总是旧伤还没痊愈,新的伤口又来了。我舔它,我吮吸它,可是不管我怎么修,伤痕都一道不少地摆在那儿。粘起来?粘过以后还是有缝的。”
荷西将三毛的手拉向自己的胸口:“这边还有一颗,是黄金做的。把你那颗拿过来,我们交换一下吧。”三毛感觉到了那颗跳动的心脏,它是那般狂野、灼热。三毛就这样被它融化也被它震撼,仿佛真的两相交换,此时她的心脏竟也开始了久违的跳动。其实荷西那颗心早已跟从了三毛六载时光,便也没了所谓的交换。
再回宿舍时,同伴们早已入梦,她悄悄收拾好行囊,留下房租和钥匙,还有一纸字条:“我去结婚了。”直奔机场。
荷西用苦苦6年的厮守赢得了三毛的芳心,那个骗子画家和德国教师是她回到台湾后的不堪回忆,所以她注定不能再踏上故土,台湾对他来说是下了诅咒的,这个诅咒最终还是夺去了她的生命,台湾一个不该在三毛生命中出现的地方,当然这已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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