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贺

小贺是D先生的初中同学。家境优越，侄纨子弟，gay

初中时期班级就是经纬分明的优生劣生两群人，小贺便是和虎胖天天混在一起鬼混被教导主任定义为劣生的那一类。

D先生因为成绩靠前，便在所谓的优等生混的那一种。

以学习分出的圈子群，本无交集。

优生群大多为女生，各个颇有主见与性格，与渣男们本不是一路人。不仅人美多才，而且视野广泛，前途明确。D先生对这些女生暗暗佩服甚至欣慕。

而男生群虽然也比较经纬分明，但是住宿区依然鱼龙混杂在一起。课堂上两种人，背后里一路货色。

D先生就是在鱼龙混杂中长大。耳濡目染，也知道自己不是那么的干净。

虽然披着良优学生的外衣，却藏迹在不为人知的勾当里。

一

小贺长得不怎么样，微娘，是gay，在初一大家身体都还没有发育的时候，他就出柜了。

至于他的出柜之路，说起来颇为荒唐。

D先生所在的初一男生宿舍，渣男横行。

而小贺是其中比较渣的。因为他每天晚上的“咸猪手”。

那时候，还没有同性恋的概念，小贺会把舍友叫去和他美其名曰“陪睡”。

实际上是咸猪手进行乱摸。手口并用，用法律名词叫“猥亵”

可初中生，大家对此也不甚了解，因此舍友不少人陷入魔抓。

也因此，大家知道了小贺的“癖好”。避之唯恐不及。

初中时期，“恶霸”横行，虎胖就属于班级的恶霸。擅长欺负弱小女生或者男生。被我们这群人孜孜以鼻。

不过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D先生与虎胖三年下来竟然相安无事。

小贺却从属于虎胖这样的恶霸。寻求保护之时，帮他做马仔。

跟着虎胖做马仔的有一个帅哥叫做小斌。人相对踏实，不过也是不热爱学习，又不知道如何度过漫长青春。

不如叛逆撕裂，跟着虎胖鬼混。

而小贺是喜欢小斌的。

二

小贺的“咸猪手”名声开始传出去时候，D先生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小贺也有原来比较无所谓的蛮横变成比较懦弱地“低头做人”。

不过不一定做的是自己罢了，而是随着虎胖一动一摇，马首是瞻。

当然虎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知道小贺喜欢“咸猪手”后，居然能在班级里面对他进行“再教育”也颇让人吃惊。

而小斌，就是“再教育”的角色人物。

所谓的“再教育”无非就是拿小贺的性取向开玩笑，并且借由小贺喜欢小斌的心理，让小斌借故嬉弄小贺。

而小贺也往往在被“大哥”和“喜欢的人”这样的嬉弄与嘲笑中，痛并快乐着。

甘愿被推搡，甘愿被嬉弄，甘愿被扔东西再去捡回来，甘愿出钱维持“友谊”，也甘愿被“咸猪手”

这样在圈子里的SM关系在课间公开化，只是比较微妙罢了。

初中，D先生看到了这些现象。但是由于圈子不同，D先生也只是冷眼旁观，不想介入。

那时的D先生还是个直男，因此对身后这么一圈的故事也只是草草观之，甚至鄙夷。

三

初中毕业。小贺和小斌，虎胖去了不同的中学，大学。D先生也没有联系。

转眼就到了大学。

上了大学，对于优劣，好坏有了更加多元的思考面向。

对于黑白善恶也有了更加成熟的看法。

不是学习好的，就是优秀，就是良善，或者有前途。

不是所有的黑道都是不可结交之人

自称纯洁的，往往是绿茶婊，或者极力掩饰自己。

嬉笑乖张的也往往耿直热情。

老支书开始想组织班级大聚会。

总不能每次都是团体小聚。

在群里以及老支书等中间穿线人的鼓励下，班级聚会终于还是搞起来了。

泾渭虽没有那么分明，可是多年未见，仍然尴尬。

借由世故的推搡词措，觥筹交错间，巧言令色。

聚餐喝酒KTV，80,90年出生的人常见的聚会形式。

只是过过场，大家知道彼此还活着的感觉。

有点生硬。不过多多少少还是看到了各自的变化。

四

虽然小贺长相性格没什么变化。

但是，他还是很轻松弄到银行的一个职位，

考究的西装和领带，席间还不忘发放自己的名片。

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

而他，似乎也极力展示有些变化的自己。

而虎胖，却在一旁沉默，很少发言。

没有了当初的“霸道”，据说是在做汽车二手买卖。

在A城有车有房，但是相比初中，却是沉默了很多。又或者说相对耿直的低调。

有时候想想确实也是略微悲伤。

而小斌，本来就长得不错，自然有稳定的女友，在准备公务员考试。

女方家里比较正派，婚礼指日可期，情商不弱，又相对踏实。

前景铺陈得一目了然，相对轻松。

五

D先生始料不及的是过去泾渭分明在结束大学之后，重新地鱼龙混杂在一起。

所有的人像是被拍平了一样，朝着社会既定的方向价值前进

从前的权力关系发生的转移被时间磨平，过去的放纵被一层层弱化

社会，让每个放荡不厥的人尝试去改变，活出，这个社会定义的样子

当然也让很多曾经不懂得自爱他爱的人

更懂得如何珍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