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年我才五岁,像一只麻雀一样,蹦跳着赶去学堂。学堂里的小伙伴们聚到一起,就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像树上叫个不停的喜鹊。
喜鹊也会闭嘴,哑口无言,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就像我们看到先生来了一样。
其实我们不怕先生,怕的是先生的那把戒尺。啪啪啪打在手心,钻心的疼,我们只敢让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不敢流到脸上,更不敢哇哇大哭。
先生教导我们: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
不知道这些书文有啥好的,反正先生读起来抑扬顿挫,摇头晃脑。
惹得我们在下面咯咯地笑,一人笑,整个学堂的伙伴都跟着一起笑。
先生把目光从书本中抽出来,环顾学堂,厉声问道:“是谁起的头?”
众皆俨然,一声不敢吭,几个调皮的小伙伴硬生生地把笑容憋了回去。
但总会有一个倒霉蛋被揪出来,众目睽睽之下,被先生拿了戒尺狠狠地处罚!
我好害怕,屏住呼吸,听得见自己咚咚咚的心跳。
这时,窗外总会传来鸟儿的欢叫声。要是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多好!我总是这样想。
上学迟到了,调皮捣蛋了,拌嘴打斗了,先生都会拿出那把戒尺。尤其是背不出《论语》的时候,先生会格外生气,戒尺打得比往常更有劲!
小小的我讨厌老夫子,讨厌之乎者也,更讨厌那把戒尺!
一天,教堂里的洋人送给先生一幅画,画里只有一只鸟儿,孤零零的样子,没有一点儿树上鸟儿快乐的样子!
洋人说那叫油画,先生应该不喜欢那副画。他对我们说,洋人根本就不会作画,花鸟画哪里是这个画法!
我听不懂先生的话,就像我读不懂先生摇头晃脑的《论语》。我只觉得自己就是画中的那只鸟儿,不快乐,也不能自由的飞来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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