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与外人曾经羞于提起。
初中的时候离得很近也还没有那些虚荣的心,对家乡还是那种小学教材上的故乡式的热爱,第一次自我介绍,自豪地说“我叫***,我来自**”,其实两个地方可能只有几公里的距离。
高中去了县城,不知虚荣的心是从什么地方萌芽的,对于突然来临的花花世界,没有天真和现实的交流来教我接受。虚荣总是和自卑如影随形吧,对于我来说还引起了幻想的癔症,幻想的原因深究起来又是逃避。反正,家乡就成了避而不谈和支支吾吾的名词。为什么呢?因为贫穷?因为没有体面的衣服?可能是因为该死的初恋吧。
大学的时候离得太远了,地名已无人知晓,一个农村就可以概括得了。所以逃避的对象就集中在自己身上,也就是逃避现实、放逐自我,每天活在幻想中,放大高中就养成的一些坏习惯,新加一些坏习惯。
现在的我,也在逃避家乡,尽量地远离它,但是不再是因为虚荣,而是因为它的“温暖”。
家,有爸爸和妈妈还有弟弟,有无忧无虑的童年,有简单无压力的生活。
但是,简单跟无聊、偏远和落后、无忧无虑和磨掉斗志,如影随形。
罗振宇说,不管在外面怎样努力的修行,回到家乡路上一个老家人一叫你小名立马破功。家是最温暖的地方,儿时的记忆深深烙印在心里,在父母的保护下,在年幼的岁月里,只有美好和快乐。不管多坚硬的心脏,人性趋势,都会往温暖靠近,然后磨掉意志。
偏远也是落后的外壳,无论是物质上还是思想上。小镇上的超市总是假冒伪劣产品的主要战场,还可以随意抬升价格,反正一家独大,315和政府也不会管,真正物美价廉的只有农民自己种的蔬菜和畜禽。小镇上的人是最“热心肠”的人,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干预、过问、谈论你的生活,键盘侠的实体,封建愚昧但是趾高气扬。
当然,最讨厌的是千篇一律的无聊的生活。
远方,也不是说一个和谐美好的地方。
大学的时候正正经经地总结了自己的信仰是自由,划分为了经济、身体、思想、情感四个方面,细化得挺详细。但是,以前的我大多数时候眼高手低,信仰也渐渐变为空想最后沦落成自我欺骗的工具。
工作以后,残酷的现实也没有彻底击破我的幻想,虚荣、懦弱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对于幻想最厉害的武器只有实际。
工作、辞职、备考,虽然自己带着幻想在做这些事,但是只要做事就会认识实际,只要交流就会得到别人实际的认识,只要迈步就会得到真实的世界,只要我不傻。
可能自己也厌恶了自己的逃避,开始真真地了解这个世界和自己的现状,在大量的了解、查阅、询问后,才发现荒废没有具体的伤害但却蹉跎了青春、岁月,造成了无法估量但是巨大的损失,剥夺了未来无数的可能性。
痛苦也是实实在在的,为了不让自己去追悔难受,一刻不停息地看电视,只要稍稍去想就会难受到无以复加,即使看到凌晨4点困到不行睡觉也无法安眠。幸好时间是最好的良药,饥饿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几天之后开始总结、振作。
《我与地坛》并非我最想用来寻求意义的书,觉得一个20岁截瘫的人的追求多少有点太过淡泊,但是自己平时没有积累,暂时只知道这么一本稍微相近又应该比较靠谱的。幸好,好书总有它的好,终究有对于自己有用的东西。
之前的我,总是放不下以往,错的、低的,总是一遍一遍地幻想从新来过要怎样怎样,会怎样怎样,并总是乐此不疲,觉得人生就应该有这样那样完美的名词才好,一个人总要有这样那样的成就才好,不然就不行,就要从新来过,不然就不能继续向前。
史老先生应该也有过这样的幻想,幸好他后来走出来并写成书来告诉我。
对于人生,短短的几十年,在最后的时候,任何奖项、荣誉都不能使你安然长眠。一个只想(只想!)使过程精彩的人是无法被剥夺的,因为死神也无法将一个精彩的过程夺走。而对于我,减少自己未来对此刻以往的追悔就只有接受以往日子的结果然后更加努力地实实在在过生活。
我只是简单的好奇,好奇更广阔、更文明、更丰富的文化、价值观、传统,更多彩的风景、建筑,更多样的语言、交流、人性和故事,我只是想一直有不一样的经历,不一样的友谊、爱情、亲情,然后不一样的丰富的自己。精彩的过程。
为此,我愿意锻炼身体早睡早起,我愿意不要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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