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向花间留残照
1.且听风吟
我应该怎么描述才能让年轻的你明白，在绿色已经占领春天而蓓蕾即将盛放的四月，追忆内心深处某一朵珍贵玫瑰的倒影是一件危险却又芬芳的事。危险的是，滔滔逝水奔涌而来，我怎能挡得住逝者如斯的伤感？而芬芳，如此平淡却又真切，当你回顾一大捆岁月犹如检视砍得的一大捆木头，竟发现当中夹带了珍稀品种的幽兰与香草，淡淡的，不张扬，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样子，你焉能不伸出手温柔地抚触。因着这奇妙的邂逅，你的泥泞人生顿时芬芳起来。
人生行路，芬芳之人方能遇到芬芳的心。
从来不曾有过，这书在启动写作之时即陷入写或不写的挣扎。
爱情不是一切的解答，是一切课题的开始。
我们遇着一颗真挚的心，沉醉在爱情里，那么无畏地善良着、信任着。然而，谁能保证，寻爱必有结果，靠近必能契合呢？爱的旅途总会经过危险的黑森林，嗜血的猛兽蹲伏在暗处等着吞噬鲜嫩的心，甚至必须与邪恶事物鏖战。我们可能在这条旅途修炼出光辉灿烂的自己——即使遭受挫败，也未改变美好本质，反而壮丽起来——也可能被邪灵附身，变成一个一辈子只能装怨憎、报复的容器。
所以，爱情对生命的意义是带来蜕变，每一段恋情、每一个恋人，带来关键性的蜕变契机；有的填补了旧缺憾却造成新伤口，有的带来翻腾的力量，将心灵带到设想不到的高度。
爱情里藏着的不只是爱与情，还有像我这种属性的人会心动、留恋的东西。我一向认为，爱情里最叫人销魂的，不是“销魂”这两个字而是“缱绻”——情意缠绵不忍分离，最叫人叹息的，不是“叹息”二字而是“惆怅”。书写中，我每从那个已逝世界回过神来，看着眼下的现实，我真心知道，凡经历过缱绻与惆怅的人，他们会用我熟悉的眼神与心情捧读，在繁花盛放般毫不克制、毫不羞怯的抒情美文的护送下，重返光影拂荡的青春国度，忆起他们的故事，遂不自觉地把速度放慢，舍不得快读，反复停留、品味、沉思甚至合上书，为自己，为多情的自己，为多情却心碎的自己叹一口气。是的，我决意用这种不受时潮欢迎的书写方式，不借用情欲色身，豪华地用饱含古典文学风情的文字逆风独行，干干净净地写“缱绻”与“惆怅”四字。完整地，用爱情封存同时告别我的二十世纪青春。
幽灵花，又称彼岸之花。流连追忆，终须归籍彼岸。
字如种子，让它绽放？让它枯干？决定在我。然而，浪漫之情接近干涸的我，需要一个征兆，一丝心动，一种忽焉袭来的芬芳情怀，让我恢复柔软，不至于像个酷吏在下一次垃圾车来时把它们扫入垃圾袋。
天色已亮，喝完晨起第一杯咖啡。我随意抽一本手缝札记，到对面小山丘栾树下坐着。
晨风微微。封面点点斑痕的小札像落叶装帧成册，翻开首页，写着二十多年前的日期。我暗想，如果它的主人记的是柴米油盐、瞋恨怨憎、资产损益，我就要狠心毁弃。
如果，如果是沾了华采的灵思？
鸟声啁啾。翻开，文字扑面而来：
听到第一声春雷，雨沥沥而落。在神学院。
林荫苍翠，一丛杜鹃开得如泣如诉，其他早开的都凋谢了。因为清晨的缘故，宿雾未散，带着雨中的清寂。有一丛不知名的灌木花，枝桠瘦长，结一球球白花，十分写意。昨日来时发现的含笑树，高枝的地方有几朵花开了，攀不着，也不想再摘，花留在枝头甚好，不应独享。这宁谧庭院里的花树，已是一篇完整的福音。
我现在坐的位置，是教堂左侧的楼梯。眼前这棵大树，挺拔遒劲，薄绿的新叶及细碎小花，成就今晨的丰姿。刚刚雨急，打掉几片老叶，在半空翻飞而下，非常优美。在树的宇宙里，离别也必须用优雅的姿势。
这样安静的晨光之所以可能，乃因为众树、繁花及不被眷念的杂草都依循着同一套自然律则，一起听闻春雷，一起沐浴雨水，一起承受阳光的布施，也一起在严冬遭受寒流吹袭。它们各属不同族群，却安分地阅读同一版本的典律，在春天那一章尽情繁茂，在冬尽时同声叹息。
静极了，只有雨声。我闭目感受这份宁静。鸟是访客，我也是访客。
这美好如上帝之吻的早晨，如果你也在多好。
叹口气，群树作证，我决定保留。
为了这句宛如呼唤的话，“如果你也在多好。”
朋友在温泉小镇有间度假小屋，建议我去泡温泉疗伤。
一条雪山隧道，连通两个世界：一是今生永远的心灵原乡兰阳平原，一是定居时间已超过童年家园的台北盆地。年少时一心向往稻田外的广袤世界，而今到了霜发年纪，却带伤返乡。
踏上往礁溪的噶玛兰客运，车上只有九名乘客。彼此不识，似乎也不宜在四十五分钟车程却泰半在隧道行驶的路途中勉强相识。
这是我最欢喜的独处时刻，没人认识我，我不必理会谁，自世俗的胶着状 态抽离而去，进入飘荡程序：微喜、微晃、微微苏醒。行驶中的车辆像射穿时空的箭，加深了飘荡的幸福感。我不必做现实的“我”，可以是任何一个“我”。
世间，恒能引动我的，唯日月星辰之姿、山川湖海之美。四季有声而嬗递，多情且赓续，无不是智者说法。即使是细雨湿了草色，乱风缚了花枝，也能于庸碌日常之中安慰心眼。如今，连一方干净的天空都是稀罕的，更别说淙淙清溪了。我辈转而寄情于揪团觅食者大有人在，谈美食逛餐厅宛如早晚课。我不好此道，终究要落单。木棉花讯，虽是窗外匆匆一瞥，也算得了一丝安慰。
“啊，爱情就像木棉道，季节过去就谢了”，忽然记起《木棉道》这首歌。青春已如烟。
此行轻省，不访亲友不踏幽径，只带换洗衣物及她的札记聊以解闷。客运钻入全长近十三公里的雪山隧道之前，翻开题为《半亩》那本小札，她写道：
都是杂乱的句子，像一件穿了几世纪的衣服，一路滴滴答答掉纽扣，终于，穿衣服的没纽扣，拾得扣子的没衣服。
时间就这么过了，掉在我身旁的扣子，捡起来丢入盒子。恐怕一辈子也用不上。但时间就这么过了，至少有一日打开纽扣盒，再知道一次，穿了几世纪的朝服，也会滴滴答答掉扣子。
“半亩”没啥意思，还不是杂草丛生的墓域，像我生命里的每个角落，都用来埋葬。
3.花街柳陌
低眉信手续续弹
说尽心中无限事
这是白居易的诗《琵琶行》中的句子，写九世纪时某个月夜，江上女子弹琵琶的情事。
一千二百年过去了，因为一首诗，我至今仍能恍见那夜江心秋月之白，仍能与船上宾客共聆那女子既安静又喧哗的心事。
这首我从十三岁起就深爱的诗，我本以为当年佩服的是白居易的诗才，能在白纸黑字间把音乐的听觉之美缕述无遗，真是大本领。但现在我知道不全然是，我所更爱的是那长安女子把一首曲子倾全力弹好的艺术尊严，这跟她的茶商丈夫有没有跑去景德镇附近贩茶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就是那天浔阳江上的第一小提琴手，哦，不，第一琵琶手——
弹钢琴的人脚踩下踏板，是声音延绵，那叫不叫“续”呢？一音未绝另音已启叫不叫“续”呢？还是指弹弦者内心连贯，如山脉千里起伏不断的思绪呢？
但无论如何，“低眉信手续续弹”都该是一个艺术工作者最好的写照。
低眉，是不张扬，不喧哗。低眉不一定指俯首看乐器，但这个动作至少使弹弦者和群众之间有了一点距离，她不再看群众了，因而有了其身为艺人的遗世独立的风姿。这里说的群众其实也是顾客（或消费者），艺术家是不该太讨好观众的，艺术家的眼睛要从群众身上移开，艺术家要低眉看自己的乐器是因熟极而流，在心而指、指而弦之间根本已贯为一气了。
续续弹，或者也是续续谈，是因为心中有事要说，所以慢慢道来。
我有点明白了，白居易写的那个半夜在江上拐弹琵琶的女子不是什么“京城琵琶女”，他写的根本就是一千二百年后的我啊，我才是那个深夜灯下不寐，低眉信手续续写的女子啊！
续续弹本不是大难事，只要意志坚强咬紧牙撑下去就可以，但麻烦的是，有人在听吗？这一点，我必须感谢上天厚我，正如浔阳江头的那女子，至少有一船的人在听她，在含泪听她。所以她可以一路弹，弹到曲终。
沐浴着阳光下的温馨，我的心里文字若浮动的花枝，委婉而飘逸的异常贴切着心灵的感受。畅悦的氛围联想着一份邈远，清丽的演绎着一方荷花仙境。一方心惬在落霞铺彩的平静里，微醺着泛起的晨薄。恬静安睡的一夜眉宇间寻一处青藤垂垂的院落，隔离了外界的喧闹，在一幅幅奇珍墨韵里寻找着文化的禀赋。
涤荡着心头的尘埃，对着栩栩如生的春波表白，目不暇接的花团锦簇里，翠柏也袅袅婷婷的忘却了忧愁，享受着一份安然的恬静。春语浩荡，浪漫的野趣重叠着排拓着晶洁的至美之谊。舒柳浮浪，莺啼婉转，烂漫风情的空间里疏影横斜，水波缱转。
青翠欲滴的山色空，杨柳之间的桥陈如画，极目远眺俗常的曲院里歌韵新凉，古石斜砌的红梅团簇羞媚，新红姹紫，荡漾在虚淡的清绿间。翻空翠浪如烟如雾，顷刻间身心置于一片冰清玉洁的世界。心若明镜般映出天的蓝，云朵若玫瑰花般清澈而甜昧的舒展着。徘徊在花红的涟漪间，怀抱着熟悉的暖意，浓密的树影摇曳着点点的圆蕊，斑斑驳驳的心事般在遐思里跌落。
缠绵不觉的心舒遥落里，不容置疑的嗅到那沁人肺腑的芬芳，惬意而诱人的舒畅里，欣赏着颤颤巍巍的叶尖上的晶莹剔透的半滴露珠。积蓄着半分的薄凉，姿态各异的滋润着盎然生机的春叶，梦幻般泄玉珀翠的润叶儿浪漫着春之美色，婀娜多姿的在凝视里默默传情。成双成对的偎依的鸟鸣里想煞着羞怯的娇腆，若垂案的柳浪，撩掣着点点滴滴的情怀。
一片润叶翻转着乳白的空气，灰褐的思念偎依在一片安逸平和中，悠然的云蕊浮萍般漫溢着，饶于林间，柔柔飘动。静谧的花红，娴静的推开窗帏，燃烧的热情点亮了心底的情愫，跳舞的思维飒然而透彻的泄漩怒放。生命的天籁之音舒展着眉宇，馨维转悠，我擦拭着一方空明，若花瓣坠落在地上内心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柔软的春藤顺从地缠绕着，黑暗的树皮上思想静寂的攀缘着，这是一种充满了神奇憧憬的梦境。简单的生活物质匮乏却不可以拖累精神的自在，简单的美寂绽放着静默的花儿。孱弱的生机在灵魂深处安然生长，永不凋零。小小的心境里情致旷达，幼稚的花芳温馨而浪漫，悄悄地表达着优雅的诗歌，在春的酝酿构思的清晨，一抹阳光舒缓的朗诵出来。
春熙缱绻，幽香撩人，在春云暖暖的天空下，一种独特的生机蔓延着。自然的恬静，生命的本源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坠入了春城的情网，若初恋的时候想象着枝繁叶茂的未来。颤巍巍的花瓣晶莹剔透的围拢着，亭亭玉立的香树只是觉得美，穷迹着华丽的词汇倾吻着春叶的额头，愉悦的心情泛起了无边的浪漫，油墨淡写的忧伤，装帧在和煦温暖的雅集上。
4.蹄间三寻
她可能是我认识的最勇敢的女人。
人生路上，她独自前行。她唯一的靠山就是她自己，不向其他人求助，最不缺的就是独立自主。
总有些时候，她觉得好像没有人懂她。她可以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但是他们真的看懂她了吗？她走在街上会被别人吹口哨搭讪，但她每晚还是独自入眠。
她不怕改换新想法，但是想到要换轮胎就会吓得当场僵住；她可以自己做重大决定，但是做不出没烤焦的面包片；她能想到的前菜、主菜和甜点，就是微波食物、微波食物和微波食物；别人的厨房柜子里放着面粉和糖，她却在
厨房柜子里放鞋子。
她在认识她的人眼中是充满活力的新女性，但是偶尔在夜里，她的泪水也会滴在身旁空荡荡的床单上。
有些时候，她知道自己很美；也有些时候，她对自己的一切都感到怀疑。
她会搞砸事情——很多事情。她一路走来跌跌撞撞，途中也曾摔倒。她做错事的次数和做对的次数一样多，但是她从来不曾放弃战斗。
至于那个难以捉摸而且已经离开的人呢？还是有那么一段日子，她就是没办法慧剑斩情丝。
有些时刻，她会陷入恐慌，想着她的白马王子是不是在哪里迷路了？或是决定跟另一个不会想那么多、没那么固执，也没有那么独立的女孩定下来了？有些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走到哪里算哪里。
她还没有想通，其实……离想通还远得很。
但是她乐天知命，而且喜欢跳舞。还有，她就是自己的另一半。
她或许是我认识的最勇敢的女人？
我写这本书都是为了她。
她是单身女人。
她是我，她也是你。
“再见吧，自由奔放的大海！/这是你最后一次在我的眼前，/翻滚着蔚蓝色的波浪，/和闪耀着娇美的容光。”对大海的最初向往，来自俄罗斯诗人普希金的《致大海》。
大三暑假的某一天，18岁的我怀揣着50元钱，怀揣着一个中文系大男孩特有的少年维特式的烦恼，只身一人踏上南下的火车，从高原贵阳去了沿海湛江。
想象着比天空更蓝更纯的海水，弯曲柔软而泛着金光的沙滩，一排排椰树在海风吹拂下婀娜摇曳，还有欢快拍打着赤足的层层浪花，心里就澎湃不已，以致刚下火车还没放下行李（其实根本就没有行李，只有一个黄色的学生书包）就朝海边一路狂奔。
真实的大海就在眼前——圆梦后的巨大惊喜，让我双手颤抖捧起海水，与此同时，一滴和海水一样咸咸的分不清是汗还是泪的液体，随午后的阳光，在指缝间无声滑落……
在狭长、荒凉而杂乱的滩涂上瞎逛数小时后，50块钱的羞涩让我不敢留宿，当夜便坐上火车硬座匆匆返筑，来不及去更远的岸边观看海的壮阔，来不及以习诗者的角度去体会海的浪漫，我与海的第一次零距离接触仅仅限于捧起海水时的一个简单手势，一个诸如“到此一游”之类的抽象符号，或者说更像是瞬间那一份青春的悸动与生命的热望。
6.晓风残月
我看着时间，还有一分钟，就到凌晨。这次是从一部手机上，我所拥有的第九部手机上看到的时间。这不是我想要的时间，非常随意的一瞥，时间恰好也看见了我。该死的23：59分，就差一分钟，我说的是一分钟，今天的最后一分钟，我还有许多书没有看，我还有几篇文章没有写。时间，快停下你那该死的脚步，让我在脑海里拼凑出一句温暖的句子，和最亲爱的人们道声晚安。
说真的，我不在乎时间怎样流逝？关于其它的八部手机，没有多少记忆？它们仅仅是一种工具，年轻人打发时间的工具。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从来没有想念过任何一部手机。也许它们的身上还残留着我身体的余温，但这不代表我不能舍离。我早已放下。
我唯一能和你确定的是，对待每一部手机，我都是真诚的。有时，它们是时间的一部分，打电话、看电影、听音乐，它们是如此枯燥乏味。我想我也是肤浅的，手机并不重要，但没有它，我的生活节奏瞬间被打乱。能看时间，大概是它最大的意义。
时间，回到了今天的23：59分。秒针逆时针旋转，还是顺时针旋转，我已经不在乎了。哪怕是你把地球沿着赤道整个劈成两半，我也不在乎。不过，你如果真的打算那么做，我建议你最好认真劈，劈开的两半大小一致。不然的话，你最好告诉我今天最后的一分钟应有的意义。
我看着时间，急切的，它们正在狠心地离我而去。真该死，真该死，我在原地踱着步，慌乱不堪。我差点哭了出来，谁来发发好心，阻止一下它们吧！譬如用孙悟空的定身术定住它们，或者直接过去大声呵斥它们一番，然后用满口仁义道德感化它们，好让它们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就差一分钟，我的头发，我的身体，我的眼睛，我所拥有的一切，它们都将属于明天了。明天是多么可怖？你看看我今天的床，被子温暖，床单整洁。再看看今天屋外的人们，他们友善极了，对我笑脸相迎，我要记住他们的名字和恩情。可是，今天只剩下一分钟了，已经来不及了。只要过了这一分钟，我可能会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要抓住时机向心爱的女孩告白。天啊！想到这里，让我痛不欲生。
一分钟，腐烂的一分钟，散发着恶臭味的一分钟。从我的生命中去抽取无数个这样的一分钟吧！就让它留下吧！我需要此刻的一分钟，我还想在今天多停留一会儿。
这一分钟，我选择归还，但我可以让它们停留在白字黑字的记忆里。
“我爱你”这三个字，不同的艺术有不同的表达。就诗歌而言，古诗词和现代诗歌又不同。古诗词表达：“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现代诗歌怎么表达呢？“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当我路过你的屋檐时，屋顶的雪正好融化成雨，谁以为那是泪？谁就会感动上天！”，“情话说多了是苦的！”，“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桥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所以很明显了，你对生活的感悟，是你艺术的灵感。你看到什么，你想到了什么，你用什么样的语句，什么样的方式表达，这就是艺术。而你的问题是如何写现代诗歌。那么这个时候，就好回答了。
所以，我借文字造一个梦，收留一颗年轻的流浪的不羁的心。
写作，是一个不落的梦，在风景中遇到新的奇缘。
初见“静园”二字，竟以为是一处静雅之所，故而一念起，起了追寻意。
喧嚣的尘世，熙攘的行人，拥堵的车流，空气中飘散着浮躁的味道，城市的上空雾霾拥拥，尘埃满袖，人心疏离，看见“静园”二字，还以为，在雾的边缘，有了某种心灵的驿站，不由信马由疆，挽辔而来。
西天的夕阳，独在雾霾的天空中艳红，夺目，穿过树梢的缝隙，越过近处的吊塔群，闪过林立的高楼，一路闪耀。我又要说，谁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分明是傲世独立的高贵。流年似水，在这个伤痕累累的尘世，不妨放下过往，放下烦忧，放下芥蒂，放下厚颜无耻，放下满目疮痍，看夕阳的清辉，看它在飞扬的尘土尽头宣誓，一种贵宾般的存在。存在，即是一种美丽。只一眼，便惊呆了受伤的目光，只一眼，便让旅人忘却了归途的辛劳，只一眼，便让我们的手紧紧相握。一路的辉煌，只因有了这深情的回眸，喧嚣的灵魂何必到处拥挤，这澄澈的清辉，还不足以抚慰吗？
夕阳下，突现一池清荷。原本，冬日的荷塘，应称为一池残荷，然而，并不是。荷，虽谈不上碧绿，却也是青悠悠地立了一池，无风未摇曳，满载一池清辉，在冬日的艳红里恣意放歌，瞬时惊艳。
难道，去往“静园”的路上，竟有如此多的美好，在雾的霾中穿行的人们，可曾在匆匆的归程中稍稍驻足，可曾将未被红丝占满的眼，瞥一瞥西天的日、路旁的荷。可曾想，有一日，我们的灵魂，终将回归静逸。一如这西天的夕阳，虽是黄昏并未愁，却也是一抹久违的安静，一如这冬日里的荷，虽历风霜很多时，却仍是一洌清泉，安然、秀挺。
一条明亮宽畅的大路，张扬跃入眼帘，整齐的行道树，悠悠飘落黄叶，一地。激动之余，路已至尽头。“静园”，两个大字跃然秀立，立在墙。左望大门，若然惊觉，原来......
原来，这便是静园。我们所苦苦挣扎的，原来最终都得到了解脱，我们心心念念所追寻的心灵的安宁，在这里都得到了释怀。原来，心灵的慰藉，一直以另一种方式存在，只是我们不自觉，不自知。
黄叶轻轻飘落，遗落满地，寂成一地芳华。
流年似水盈盈握，轻轻逐红尘。
原来，这便是静园。我们所苦苦挣扎的，原来最终都得到了解脱，我们心心念念所追寻的心灵的安宁，在这里都得到了释怀。原来，心灵的慰藉，一直以另一种方式存在，只是我们不自觉，不自知。
黄叶轻轻飘落，遗落满地，寂成一地芳华。
流年似水盈盈握，轻轻逐红尘。
那是一场美丽的秋梦，树叶纷纷极尽缠绵，珍珠一样白的霜铺满了黄黄的草地，远远看见灼白的太阳在云间升起，天空很蓝，如彩料一样，我眼前的这片土地依旧保持着原来的生机……
有很多次都想过去一个地方，在那里，没有嘈杂的街道，没有拥挤的人流，没有午夜的狂欢。而现在我终于踏上那片记忆里的天堂，却又像梦一样不真实。一群天南地北的朋友，一场今生难忘的盛会。玩的真实，玩的可爱，玩的投入。在那秋草黄的季节，心情没有所想的那么忧郁，广袤的草原上，连身体都是轻的，水是一潭又一潭的，清澈透亮，我不禁联想到那位我为之着迷的僧人，三百年前他面对着的那片湖水，是否一样清澈神圣，以致让他决定把自己的生命静止于此，安然纯洁。草原之上，有多少年轻的生命在舞蹈着，展示着青春的活力，“赏花的年纪不让我们赏花”，于这些舞动着的青年，不过是一声不着边际的叹息。静静地躺在黄草地上，好想睡一场，梦里也是这样地安宁。再多解不开的心结，再重再烦的压力，在这片草原上，了无踪迹。
当身影投映在这片草原，突然觉得灵魂被净化了，原来这才是生命应有的样子——它没有那么多的金钱诱惑，没有那么多的权位相争
，没有那么多的任务，没有那么多的琐事，它带来是一种身心的愉悦，一种自然而然的充实。现在我坐在电脑前，写下这次草原之行，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甚至怀疑这是一场梦，梦里我在那草原上奔跑过，呐喊过……
鸿雁 天空上
对对排成行
江水长 秋草黄
草原上琴声忧伤
……
其实，我们都只是在等待一个梦， 在每一个起风了的日子，我都感觉到了秋天的善意，如果问我为什么喜欢这个没有落叶飘飞的季节，我想我会说，我只是喜欢上了这种起风了的味道！
且向花间留残照，都说世相迷离，众生大都在如烟幻海中丢失了自己。而凡尘缭绕的烟火亦在尘寰中拥挤。有人喜欢你扎着头发身着衬衣的样子，有人喜欢你青丝如瀑锦绣素衣的样子，你犹豫到底是衬衣还是锦绣，却忽略了自己真正喜欢的样子。出尘亦或入世，选择一种舒朗的生活方式，按照你想要的过成无可取代的模样。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