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美国精英来讲，领导能力曾经一度有过深层的意义。领导能力意味着责任、荣誉、勇气、刚毅、亲和力和无私精神。对于上流家庭而已，领导力具有实际的内涵：他人利益先于自己，为理想奋斗，为整个体系的健康发展而尽责，以公共利益作为行为的基本出发点。整个国家托付给这些人，而他们要做的是使国家进步。
现今的顶尖大学的掌舵人是否思考过“领导力”应该被赋予更高更广的意义。即使他们思考过，但如何去落实又是一个大问号。顶尖高校作为整个系统的领头羊，既不关注也不讨论这些学生品质的培养和发展。
与其培养领导者，不如致力于培养优秀的公民和思想家。思想家是一群敢于质疑权威，而不是一心追求成为权威的人士。事实上，最好的领导就是思想家。思想家指的并非学术界的学者，而是能够以批判的视角来审视自己做出的组织和社会的人，他们能够把批判落实到实处。思想家具有叛逆思维：不只是解答问题，还提出新的问题；不只是完成任务，还思考任何一件事情的价值所在；不只是勇于冲锋陷阵，更重要的是为公司、行业乃至整个国家制订新的战略方向。拥有领导力不亚于重建自己，最核心的元素是勇气和想象力。最核心的任务是，筹建一个有能力与这个社会对抗的个体。
在任何生活或者工作环境下，总是有些你不该问的问题。作为领袖，作为思想家，其职责就是要找出并揭示这些棘手的问题。当你向存在已久的共识，特别是大家早已习以为常的生活现状提出质疑和挑战时，你将招致众人的厌恶。因为你的行为迫使所有人一同质疑，但是他们很有可能一直以来花了大力气掩盖自己的疑虑。你的这种行为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
我所建议的第一件事是，大学应该教会年轻人学会思考。我们不需要顶级的学生，只需要拥有质疑能力的学生。“质疑”的原意是“去审查”，因此质疑者就是会审视的人。倘若一个人真的如愿以偿地坐上了首席的位子，但没有质疑的能力或习惯，她虽然头顶领导头衔，也不过就是一个平凡的附庸机会主义者。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摘自《优秀的绵羊》第七章
整理：林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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