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隐掖垣暮,啾啾栖鸟过。
星临万户动,月傍九霄多。
不寝听金钥,因风想玉珂。
明朝有封事,数问夜如何?
至德二载(757),唐军从安史叛军手中夺回长安,作者跟随唐肃宗从凤翔返回长安,任左拾遗之职。
左拾遗承担向皇帝查纠讽谏百官、甚至劝谏皇帝自己的职责,大事在朝堂上直谏,小事向皇帝上封事,所谓“封事”,就是将事项写成奏章,密封起来呈给皇帝。这首诗即描写了他在宫中当值,等待第二天早朝呈奏章的情形。
“左省”,即左拾遗所属的门下省,其办公场所位于宫中主殿左侧,故称左省。
本诗大意可解为:
天已黄昏,花朵慢慢隐没于宫中矮墙之后,鸟儿啾啾飞过,忙着回巢。“掖垣”,即宫中的矮墙。
天空群星闪烁,映衬得地面上的千家万户好像也在闪动,宫中主殿高耸入云,似乎承受的月光也更多。
夜里不寝期待早朝,好几次似乎听见侍卫开门的金钥声,微风吹动,又好像听见大臣们前来上朝的马铃声。
时时记挂着明天早朝要呈上奏章,好几次询问时辰到了何时。
花香隐隐,飞鸟归巢,静看群星闪耀,静待清晨来临,可以感受到作者平静的心情和勤勉务实的精神。
诗中有一处典故和一个比较生僻的词语:
数问夜如何:《诗经·小雅·庭燎》中有诗句:“夜如何其?夜未央”,杜甫在这里化用。其实不知此典故也不影响欣赏诗句,这就是作者的功力所在,用典贴切自然,不着痕迹。
玉轲:马络头上的装饰物。多为玉制,也有贝制。这里指马匹坐骑行进时发出的铃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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