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天降小雨。老公原本是和一对老同事(这个老同事男人与老公曾是初中同学)夫妇约好,带上我,一起去我家附近的涮锅店吃虾的。后来,这个老同事中间接到了其他人的电话,结果我们就去了一个幼儿园园长的家里吃饭。
后来才知道吃饭地点发生了变化,因为幼儿园夫妇热情邀请他夫妇去他家坐坐,因为我们事先前已经约好,也就顺便一起去了。为此我们也觉得是沾了他们夫妇的光。开始我以为晚上要吃虾不增肥,我就乐意。后来得知变化了吃饭地点就不想去,无奈架不住他老婆的一番软磨硬泡,就勉强去了。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因为老同事夫妇已经调走工作,她老公还是某局工作,算是高升了,所以现在他们想要与同一个系统工作的人,一起坐坐也是无可厚非。
偏偏是,这对老同事夫妇名下现有一套房子在我家附近,需要装修。原来是因为过完暑假后,他女儿将在这儿工作,需要居住。
热情的老公一听说老同学需要装修房屋,就爽快答应,说是要帮忙解决老同学不认识街上搞装修的这个难题,就为他物色一个懂装修的人。这个房屋是那种两室一厅的,总共不过几十平米,完全可以满足一个女孩子居住的需要。
今晚他俩回来主要谈这个事情,没想到热情的幼儿园园长夫妇有心招待,也省却了我们的事儿。
车子在南北街走着,没几分钟就左拐到了东西路,来到了他们学校大门前。
下车后进入一个学校模样的,出了北门与毗邻北大门东侧有个宽敞的厨房之外,其他三面均被三层一样高的棕红色楼房给围住,中间是宽阔的,容纳几百人的毛粘地毯,可供幼儿园大小班学生们室外玩耍的地方,靠近南面教学楼的进门处,有滑梯、蹦蹦床等玩耍、娱乐之设施。
院子里,学生已经放假,空落落的,干净,空旷,感觉静寂一片。若不是有人说话,还以为里面没有住家户一样。正对着东面厨房的西楼一层,映出稍微明亮的灯光,那灯光告诉你:里面有人,似乎还听到热闹的交谈声音,进入一看果然里面确定有人。
在我们刚刚进大门时,就听见厨房里锅铲炒菜的声音,过去一看,幼儿园园长夫人正忙活翻炒香菇鸡蛋、青红辣椒一体菜肴哩。当时,鸡蛋被煎好,黄黄的一个圆饼躺在另一个碗里,大口锅里,正弥漫着香菇青红辣椒混合双炒的香味。另一个碗里,有两条煎好的红黄白色的鲫鱼,横躺着在碗里,看来已经化作了一道美味。
见到了我俩突然进来,她微笑着说:
“嫂子,你们先去西屋歇着凉快凉快!我一会儿就好哈……”她脸上分明有不少的汗珠子顺着脸庞流淌下来,她索性用手一抹然后利索地继续翻炒着。
“看看有啥需要帮忙哩,我们俩一进大门,就都闻到了你炒菜的香味,过来学习学习哩!”
“你俩过去吧,他们几个都在西屋里里,我一会儿把油馍炕好再打个汤就行啦!咋还打个汤啊,一会儿男人们喝酒后就不吃饭了,我俩都减肥也不吃主食,不需要弄那么多菜。看你热哩,要不歇歇,指挥我俩干一阵儿!”我说。
“是里,是里,正好我俩也有个机会向你学习学习炒菜,做饭。”一起来的清华随声附和道。
“厨房里热,又呛人,你俩好快去西屋哩吧!”看着她麻利的动作,我俩没意思地出去看看周围。
转悠一圈后,就转到了有灯光的西屋,一进去就看到了几个男人围着桌子,桌子上已摆满菜肴,大约有七八个的样子。“嫂子,你俩坐沙发上”,随之,一个小胖男孩儿就笑眯眯地给我们倒一杯茶叶水,各自奉上来。“你看康康长这么高了,这么懂得招待客人”,给我们各自端过去茶水后接着把茶壶搁在他爸爸手边,又给他爸的茶杯里续上茶水,才坐下。这个男孩子有初中生模样。
屋里,除了两个没有预测到有个小学校长,也就是我们小区一个邻居,另一个也是中心校那个负责安全的人。除了增加的我们两家的男人。主人之外,主人妻子一直在厨房里忙活饭食。算起来也就有九个人了,他家俩个女儿都在楼上吃饭。
我们就开始吃饭,男人们喝点啤酒,时不时地小酌点白酒。他们喝得尽情,欢快,我俩吃着,议论着主妇的能干,男主人配了女主人的福气……
一会儿香菇青红辣椒炒菜上来了,我俩赶紧去厨房端其他的。油馍也端过去,汤用一个大汤盆端过来了,然后又端来一摞小碗碗。我不住地要女主人来桌上吃饭,她就是不来,叫了几次才勉强上来,因为这时候菜汤馍馍啥都已齐,前几次不过来因为没有事毕,这次就没有啥理由不过来桌上吃饭了。只见她端着刚刚躺着两条鱼的碗边吃边走过来,我明白了,刚刚看到那两条鱼或许就是给楼上俩女儿留下的,也或许自己在外边吃的了。
我们都在屋里吹着空调,喝着茶,谈笑风生,余下她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不停地忙碌,在饭菜等没有忙完之前。刚刚进来时,她又端着早已准备好的饭菜吃着走着,过来,身上穿着没顾得上脱下来的围裙。因为,一会儿结束了还得收拾残羹冷饭。此情此景,我很是熟悉,我太熟悉了。这不正是我妈妈当年的样子吗?准确地说,不是当年,到了现在,我们一起家里聚餐时,我妈妈就这样,把好的端上去,凑合一点儿自己吃。这就是中国女人的贤惠吧!也许。
但是,我也想起来,这或许就是一辈辈的妇女们传下来的所谓的“吃饭女人不上桌”的习俗吧!女人为啥不能上桌吃饭呢?我思索过这件事儿,有时不得答案,有时我在家里也随同妈妈一起在厨房里吃,无形的反抗吧!这不是对哪一个人的反抗,或许是对某种流传下来的、似乎早已约定俗成的某种不好的东西的挑战。
现在,在我们家里,我们男人女人,还是做饭的主妇都得上桌吃饭,否则我就觉得难桌子饭菜都失却了该有的美味。
女人为了一顿饭忙活了大半天,她们个人,还是劳动成果,都应当得到奖励或者认可,非但得上桌,更应该得到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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