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新视角下的中国财政史诗
1978年中国蹒跚驶入改革的车道:邓小平南巡开始的改革开放,江泽民的财税国企改革,到如今第五代领导人的癸巳新改革,才能如复兴号一般快速迎来如今稳定太平的大好局面。
但是改革始终没有根本触及中国经济的三大底线:国有企业不放弃,公有土地制度不触及,政府控制发钞权为代表的金融体系!
有人认为这三大基础是社会主义固有的特征,考察历史发现,这是中国历史上一直依赖的财政手段,这些手段之所以被现代政府驾驭得轻车熟路,不是向国外马克思学来的理论,而是传统带来的本能!
梳理历史线索,从中国两千多年的集权历史中,寻找垄断经济的逻辑。而这个逻辑的根就是政府财政。
对于高度集中的集权政府,最关心的两件事情就是:
其一,如何建立一套稳定的官僚体系,控制住社会;
其二,如何从民间经济获取收入养活这个体系。
所以这三大基础就自然而然成了朝廷敛财的手段.
中国的王朝衰亡,也必然是因为财政危机引起的失衡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影响历史进程的根本原因并不是王侯将相,而是影响整个社会的政治力量。只有透过王侯将相的台前表演,看到财政方面的演化和失衡,才能正真了解一个王朝的兴,为什么亡,并意识到许多现在问题实际上有古代版本,能够从历史中找到经验教训,从而指导未来的发展。
支撑现代经济和财政体制的三大支柱:国有企业,土地公有制,金融垄断在各个朝代都有所表现。
中国历史的财政逻辑
秦汉发明的中央集权在地方建立了一整套官僚体系,官员由政府任免和控制,对人民进行统治。中央控制的手段是财政,除了中央外其余机构无权收税,这样,官僚体系就成了中央的工具,从而实现对民间的牢牢掌握!
但是中央集权有一个严重的问题:随着政权的延续,官僚体系会越来越庞大,大得让古代的农业社会所养不起。尤其是在战争时期以及王朝后期,官僚体系膨胀过于迅速,仅靠正常的税收也无济于事,这个时候,皇帝就会寻找常规渠道之外的其他敛财手段,用来从民间攫取财富!
最开始的手段是国有企业,汉武帝为了支撑自己穷兵黩武的开支,垄断了盐和铁的经营权,建立一系列的国有企业,大举抬高食盐铁器的价格,从而大获其利。
此外,汉代第一次将货币发行垄断到中央手中,并利用货币贬值(权利无人监督,欲望无法控制),向民间抽血。
宋代给中国提供了最后一个强有力的工具:纸币。从那时起,除了清代,中国的每一个朝代都会产生剧烈的纸币膨胀,中央政府发现纸币是一种更容易攫取财富的工具并无法节制的滥用。现代国家对纸币更是过度使用,经济周期性的流动性泛滥与通胀就能够看到其踪影。
唐代为中国经济提供了另一条路径:土地公有制:它本源于北魏,经过北周和隋传到了唐。它规定人一旦出生,就由政府分配一块土地,作为交换会收取土地税,人死后政府再将土地收回。这种制度下,朝廷成了最大的地主,农民就是终身租客,税收便是租金。
唐与现代中国类似,是一个政府参与经营的时代。皇帝允许每一级政府,每一个衙门拥有经营性土地和资金,可以参与市场经营活动,维持自身运转。朝廷又当裁判,又当运动员,又因为衙门不懂经济规律,积极性差,同时控制土地的成本高,虽然可以短暂获利,但是从长远看,只会扰乱民间秩序,同时也无法保证持续获利;另外很多商业活动更是强买强卖,其结果适得其反,中央财政捉襟见肘。
正因为如此,唐玄宗在盛世时也不得不委曲求全,建立节度使。朝廷为了养活军队想提高收割酒菜的效率,于是把边关地区的军权,财权,行政权合一授予同一个人:节度使。节度使大权在握,破坏了正常的官僚体系,无法产生有效的制衡,使得节度使有权有力量反抗中央,并最终导致了安史之乱。唐的衰落首先是一个财政问题,再扩大成为一个军事问题!
可见,国有企业、土地公有制、金融垄断,这三大制度在中国古代都有非常深入的实验。而它带来的结果也在一次次重复,每一次的重复虽然有特殊性,却又有许多规律可以追寻。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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