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小学是在村子里,小时候真的觉得路程不算短,因为再怎么说也得翻过一个小山包,走过很多庄稼地隘。因为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择,所以走省道转村道也可以,但也不算短。
时而,长辈们会在耳畔说着“当年”的故事,嗯,艰苦,辛劳,无奈。
我只是觉得每一代人都有他们自己的命运,虽然如若是将表象下看到的进行对比,根本说不过去,但那些人生的哲理也不会因此而有多少差异。该明白的道理又差了多少呢?
在村小学念书的时候,我们或许是每一学期要带一次“礼物”给老师和“老妈”。之所以带东西给老师,是因为一个年级只有一个班,一个班上只有一个老师,这一个老师什么都教。其实现在来看这件事,我就明白了,那些老师们是在做一件叫做“支教”的事业。
资源实在有限,老师住在教室黑板后面的小房间里,在里面睡觉,做饭。尤其到了冬天,老师就把炉子放在黑板旁边的窗户边,临近中午就开始做饭了,顺便把教室里的温度升高。我还记得当时书包和文具是放在桌子下的竹栅栏上,这个栅栏还要自己带来绑上去。到了秋冬季节,小朋友们要从家里带蛇皮口袋或者纸壳来,为了封住没有玻璃的窗户。
当时午饭是从家里带的饭盒,采取蒸饭的形式,早上去的时候就把东西准备好,去了学校就把饭盒交到蒸饭的屋子。偶尔因为水洒了或者什么原因,饭没熟也是常事,老师们看到这样的情况,会让小朋友和他一起吃。
那位“老妈”,是叫皇城老妈,学校的名字就是以她命名的,也是做公益事业吧。我记忆里她曾经来过一两次,好像就是一位老人,现在才知道皇城老妈是在成都以做火锅起家的。当时为了欢迎她来,学校会提前告诉我们,第二天我们就会带去鸡蛋和米,以示感恩。但小时候的我完全是按照大人们的意思去办,也就是一个传话筒而已。除了带动东西以为,我们还会提前排练节目,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各种锣鼓和小号上面的,我可能就敲过几次鼓吧。在皇城老妈来的那一天,学生们先是出校门,绕着学校外面的马路走一圈,再回来,以示隆重。皇城老妈每一次来都会有一些礼物给我们,本子,笔和小零食。
这些都是小学三年级之前的事情。
昨天天气很好,我一直惦记着再去瞅一瞅当年的教室。变化很大,物是人非。如果这栋破楼还能等着当年那一群小朋友再回来看一看它呢?“小朋友们”会聊些什么呢?
我还记得,我在这一块黑板上板书过数学题,让大家抄了回家去做。当年能够在大家面前,站在椅子上,在黑板上替老师写字,那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至少,我是骄傲了很久。
但当时也是拿了一把木制的三角板垫在下面,因为知道我四年级去了另一个小学,我都有一个习惯,就是在写字的时候为了写的尽量不歪歪斜斜的,就会垫一把直尺。
真是难以想象,我那么小就有那么缜密的细碎心思了。虽然有了直尺写字也只是有四边中的一边不会偏倚,但写出来的字实在是丑极了。
现在再去走之前在这一条路,感觉走在那条公路上十分危险。同样的一条路,小时候天天走都没觉得怕的。是长大了看什么都觉得更大了吗?反而看到这么一条公路就觉得实在普通,也窄小。而小时候什么都没见过,就觉得一切都很大,有一天要把每个角落都走遍。
直到初中之前吧,有一件事情一直让我很纳闷,为什么那么多小朋友都会自觉不自觉地流口水呢?而我从来都没有流口水的感受。我说的是在看到好吃的东西的时候嘴巴里生津,并不是“流口水”。
怀念我的两位老师,代波、吕玲以及老师的儿子刘品一。
(当时的数学教材后面的编者里就有刘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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