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手指插入头发,指甲抠纳了一缝脱落的脂肪,“为什么会这样!!!???”
干裂的唇皮撑破了,声道被强劲的气流撑大,一股化学气体喷薄而出。
法令鱼尾一齐挤出一个狰狞的表情包。
“呼哧!呼哧!呼哧!……”胸脯拉起了风箱。
血红的眼白,包围了虹膜,组成一个圆圆的白色包围圈。上下眼睑远远分开,它们似乎结了一个世纪的仇恨,发誓永不再相逢。
是的,两副上下眼睑自此永别,没有再相逢。
因为风箱停了,因为喉咙里涌出了一股暗红色的液体淹没了声带,因为狰狞的表情包不拍而定格,因为手指甲刺破了头皮,因为暗红色的液体涌出鼻孔,涌出眼睛,涌出了耳朵……
关键是,他其实什么也明白,什么也心知肚明,只是他没有想到,他不敢想的事会真实地发生,而且还发生的这么快!
快到他来不及防备,来不及反应,来不及……
他的瞳仁里定格下一个图像:一位因受过度惊吓而使两只眼球滚动在眼眶里的美妇大张着嘴巴,嘴里的舌头飘扬在口腔里。她的双手正抓着一条棉被的边儿。
(二)
她后悔了!
她害怕了!
可她已无退路!
她不愿意这样,都是事不由己,一步步逼成这样的。
她还很年轻,她还不谙世事,就稀里糊涂地卷入这致命的旋涡。
怎么收场?
怎么面对外人的目光?
一切已成定式,她只能任由剧情摆布。
她不情愿地暗恨:施耐庵!这一切,都怪你,我跟你没完……
可她再不情愿,也得等到那打虎英雄回来,在他手起刀落那一刻,再一次暗暗地恨一句:竹杖一落误终生……
(三)
也许他从小喝的奶不一样吧?
也许他生来就不一样!
总之他和哥哥那那都不一样。
他高大,他哥瘦小。
他血气方刚,他哥胆小懦弱。
他视兄若父若母,因为他是他那苦命的哥哥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他哥还是个孩子时,就每天抱着他到处讨奶养他,他吃过百家奶,吃过各种动物的奶。可以吃饭时,他哥哥自己饿着肚子也要先喂饱他,他长大了,可他的哥哥却没有长开。他学到武艺了,打死老虎了,当官了,出息了,该报答哥哥了,可他的哥哥却被自己一直敬重的嫂嫂害死!
此仇不报枉为人!
老虎都能打死,拿他们报仇岂在话下?
……
他,若不报仇,如何能是天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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