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谈-报案

昨晚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是警察，正坐在办公室值夜班。突然座机电话响了，我接起来。
听筒里传来一句急促的沙哑男音：

我要报案，有人淹死了。

当我们赶到现场，发现尸体躺在一条闪着昏暗油灯的小巷里。
死者是一名年轻男性，衣着有些凌乱地仰躺在地上，身下还压着公文包，看起来应当是下班回家途中。凝固在脸上的表情颇为狰狞，推测死前经过一番挣扎。可奇怪的是，全身上下并没有一处外伤，也没有与人搏斗后的痕迹。

我们初步断定是猝死。

可之后经法医鉴定，他是被淹死的。

虽然表面衣服皮肤仍是干燥清爽，但里面的内脏已经泡得发白浮肿。

我找来报警的中年男人，他说自己目睹了全部的案发经过。

于是我便问他：你知道那男人是怎么死的吗？

中年人点头：我报警的时候就说了，他是被淹死的。

我很意外，之前我其实没有把他的话当真，毕竟我们也是在解剖之后才知道男人居然是被淹死的，光从外表上看完全没有任何异常，就像任何一起普通的年轻人猝死案件。

我：你怎么知道他是淹死的？我们确定这条巷子是第一案发现场，周围也没有搏斗的痕迹。而且这都是在地面上，没有水，他怎么可能会被淹死？

中年人听了，摇摇头：他不是被水淹死的。
顿了顿，才抬眼与我对视，眼神悲凉却明亮：

他是被人生的黑夜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