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的眼神

婆婆第二次手术出院后，回乡下休养，由公公照顾。一直没有告诉她是肠道粘液腺癌，晚期。所以她以为自己是肠梗阻。精神状态很好，术后能吃能睡，养的胖胖的，打打麻将，逛逛街。这样愉快的渡过一年。

今年春节后开始断断续续的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医生避开她告诉我们，深度扩散，生命开始进入倒计时，做好心理准备。

因为总是无法进食，靠药物维持，迅速消瘦。她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病得不寻常。我们周末回去看她，她躺在沙发上，双手握着我家老二的小手，然后一只手去扶摸老二的小脸，眼里是满满的爱与不舍，百般留念……这眼神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想起我妈最后一次去学校看我的眼神就这样，百般不舍，万般爱怜。我妈是个开朗泼辣的人，平常很少用这种眼神看我。当时我心里感觉很怪，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体一向很好，且才四十多岁，我压根没多想。约一个月后，我哥突然到校通知我去医院看我妈最后一眼。等到医院，我妈已经离世了。实际上我妈在家已经心脏停止跳动了，到医院后，医生当场宣告死亡。询问平常情况，判断是心梗。

两位母亲，同一种眼神，一个是对儿女的不舍，一个是对孙辈的不舍，让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为婆婆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