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事先看过相关评论,大致了解其中的人物,相信我很快就会对这错综复杂的故事感到困惑和疲劳。
这里边所有人的处境都让我觉得恐怖、痛苦和恶心。他们或是欲望的奴隶,或是欲望的受害者,那种绝望,如永世沉沦,不得超生。
“我”是一个自视为弃妇的中年女子,对抛弃了自己的前夫既眷恋又怨恨。前夫雄一郎和新欢亚沙实有一个名义上的女儿,冬子——正被驾校的一个年轻男老师犀田勉追求。“我”偶然和犀田勉有了接触,出于对冬子的嫉妒,更多的是寂寞难抑,“我”引诱了犀田勉。
“我”真诚爱着的只有刚成年的儿子——文彦。可他却毫无征兆地消失了。几乎同时,犀田勉坠入了地铁隧道,被怀疑是他杀。
“我”在寻找文彦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回忆起那些不堪的往事。渐渐发现,原来是“我”忽略了一切蛛丝马迹,不愿正视儿子成长过程中的改变。而最让“我”耿耿于怀的是那个女人——亚沙实,她是“我”不幸婚姻的罪魁祸首——雄一郎的现任妻子。
亚沙实的处境十分悲惨,她曾两度遭遇可怕的侵犯,而后精神失常入了医院。主治大夫正是雄一郎。亚沙实是美丽脆弱的少女,任何接近她的人,包括“我”都会莫名地产生触摸、蹂躏乃至摧毁这美丽躯壳的欲望。美丽是亚沙实的原罪。冬子是亚沙实第二度被侵犯生下的孩子,后来被雄一郎领养,名义上是他们的女儿。冬子也具有亚沙实一般的魔力。男性会不可控制地迷恋她们的美丽,而女性会嫉妒,对她们充满敌意。雄一郎短暂地“治愈”了亚沙实,似乎是利用了医生的职权和能力,让自己成为了亚沙实不可替代的神明,占据了亚沙实脆弱的心灵,婚后表面平和,实则在暴虐地对待亚沙实。雄一郎的做法是继续治病的需要,还是放任内心的恶魔?“我”倾向于后者。
文彦知道冬子的身世,对冬子产生了迷恋,在他抑制着自己感情的时候,遇到了冬子的原型——亚沙实。文彦的外貌和雄一郎相似,性情却大不相同,那种温柔内敛的气质让亚沙实感到亲切,而文彦对亚沙实一见钟情。他们建立了隐秘的联系,产生了常人难以理解的感情和默契。一天夜里,亚沙实终于忍受不住丈夫的凌虐,赤足离家出走,求文彦带她远走高飞——那就是文彦失踪的原因。
冬子又因为一连串的巧合,误以为自己害了犀田勉和文彦,愧疚难当,服药自杀了。
让人感到不适的是,书中的人几乎都是漠视亲情和伦理的,只顾放纵欲望,任自己沉沦堕落。
“我”对弱者亚沙实只有虚伪的同情和怜悯,更多的是嫉妒和仇恨。
亚沙实是被摧毁以后奄奄一息的布偶,没有尊严也没有自主权,不断被他人的欲望所裹挟,终于鼓起勇气逃离,却徒劳而返,遭受了更为沉重的精神打击(冬子的自杀),从此彻底失去了为人的意识。
冬子亦是可怜,因为文彦对她表现出来的好意,被文彦的一个极端的迷妹精神折磨,逼到自杀。
亚沙实和冬子并没有因为美丽的外表得到一丝眷顾,反而遭受了极大的磨难和他人步步紧逼的恶意。
“我”旁观了她们不幸的命运,惋惜于冬子的早逝,对亚沙实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失去意识,再也不能“拐走”文彦,“为祸人间”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没有翻开过这本书。通篇既是冷漠的表述,又是浅浅的嘲讽和恶意。没有一点阳光,没有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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