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和林约饭,AA的方式,我们的习惯互不相欠,互不占便宜,吃完买单各自掏钱,以君子之交淡如水,而保持细水长流的交情,我喜欢的方式,爽快!林比我矮小却是正宗的东北人,以咱们的年龄可以称呼句“东北大妈”,但林瘦塑,没有大妈的彪悍,虽统一国人,茶余饭后我们常常都喜欢来个东北人怎么怎么的,河南人怎么怎么的,各省份各有各的标签,是不是真那么回事儿,这正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其实也就是唠嗑儿拉家常而已,话后饭后各自四散,言论随空气飘飞。谁在乎这茬儿?
林约吃饭从六个人约起,后改成四人,再后约好和我碰面,咖啡披萨加一小份萨拉,人均48,很安静的场所,选择幽暗的角落,我大踏步赴约而至,也许因为幽暗,角落里的林有种与日常不同的憔悴感,我还是打开一惯嘻哈的话闸子开腔,林满眼空洞感觉瞳孔都散了(危言耸听),我知道事有不妙,有点浑身无处着落的窸窣感,又无从问起。很突兀的场景……
“我离婚了”林猛吸一口咖啡,瞄我一眼又垂下眼帘,我突然愣了,半月前还晒的热乎劲,这神速般撤离了,“孩子归他,我一个人出来了”,开始哽咽…哽咽……泪流满面。我向来泪浅,心一抽缩,伴着幽暗和古典音乐,往事儿也一幕幕,泪腺跟着崩塌,原本想安慰几句最终相对无言,常言道;世间原本多欢颜,冬去春来多期盼,怎料 怎料,伤情不分日夜,想如期便就至。你能奈他何月何年?
林嫁了位江南人士,大她一轮有多,外表斯文而不善言辞,当初林对这段婚姻有过怀疑和推却,但江南人士一再坚持才陷入并不被亲人们看好的漫漫人生路,宿命吗?我不敢断言,江南人士有过婚史还育一名女儿,在林的眼里,江南人士的第一段是幸福的,妻慈女懂事,但这是林与江南人士十年婚姻后的判断,林的婚姻走到结束,其实早有预料,26岁的林在美好的年华里遇见这位先生,27岁以一张证书正式为人妻也同时为人母,婚姻三个月也是林怀有孩子的时期,江南人士提议将两个人的财产放置一起,林兴冲冲的答应了。
拿着自己微薄的身家交给以为可以依靠一生的江南人士放去银行的保险箱,谁料想,江南人士说密码只能他一个人掌管,林不可以知道,他的第一段婚姻就是因为前妻知道密码输了六万块在股市里而离开的。林当时有种进了北极的冰冻感,也预期这段婚姻必败一眼望到了边,六万块就能让妻离子散的男人心里有爱吗?不可能有爱的,林觉得这场婚姻是个阴谋,林拒绝了他的要求,拿回了自己的微薄所有,因为林的拒绝,在载林回家的路上,江南人士突然一靠边,说想拉林出来猛揍一顿,林当时怀孕三个月,最终林以报警结束这场皮肉之苦。回家后林提出离婚,不要任何钱 物,连肚子里的孩子都自己解决,只求离婚,这下江南人士不干了,说他会改一定改,林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忍住了……如果当时离了,也不至于人到中年承受离散之痛,林唠唠自语。
婚后十年,林照顾孩子不工作,有自己的小收入,这原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可江南人士并不放过林的几个微薄私房钱,想方设法一而再而三的要钱,不给钱打、羞辱、骂,冷暴力,能用的都用上就是为了得到林的钱,甚至想打林房子的主意,让林卖掉房子让他炒股票,他给林一个月三千元的家用有时二千多,在家装爷、酱油瓶倒了都视而不见,大深圳三千元家用够吗?孩子可是花钱的球,林除了用江南人士的钱买油盐酱醋,其他用钱都刷自己的卡,江南人士四处散布林不养家,林在想:“我做所有家务我带孩子我买东西刷自己的卡,我还得养家,我嫁人的到底为了什么啊,我除了是个倒贴钱还陪上床的人设,我究竟为何物呢?”
稍带美貌又善良慈悲的林原来活在如此深渊里,这让我始料未及,十年的婚姻除了仇恨和对孩子万般的眷恋与不舍,林无法再用言语形容自己的所是所非,江南人士给自己找台阶说林不踏实而造就婚姻的不幸运,试想想男人如果能给女人足够的安全感,作为母亲的女人晒幸福都来不及哪会不踏实呢?美丽的青春年华一败涂地,都拜在对的年华里遇上错的人,奈何不了命运的曲折和离奇。
林走得洒脱,没经过法律她怕伤及孩子,可憋闷这么长时间以后,她后悔自己的草率没走法律途径,放弃了唯一的孩子,我听完她的诉说,感慨万千无语泪千行。一个干净整洁慈悲的躯壳却包裹着一个如此伤痕累累的灵魂,世间如果真的有神,为何让善人受苦,让恶人作乐啊!送她走后,我望着满天繁星又一次泪流满脸,为女人为婚姻为我们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痛苦的人群………苍穹下我祈求你下半生安好,有爱可依有伴可依有真情真意在身后等待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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