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路

那日，59路公交车上。

一位女士问一位大爷：“请问，我想转74路或916路，应该在哪一站下车比较好？”’

“呀，那你做错车了，它们路线不同，你赶紧在下一站下车，往回走一点，到长虹桥，那里才有916！”大爷热心快肠。

“不用的。你坐到前面，在千家街或富安路等可以下车，那里都有916和74.”我也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在此时，刚好有一辆916经过，确实朝不同的方向去了。

大爷急着分辩：“不是的，改路线了，赶紧下车！”

我心里明镜似的，59路和74路、916路虽在此分了路口，却会在下一条街会和。但我看大爷如此激动，也不想惹怒了他，毕竟是一份好心。

我没有再争辩，只是给女士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别信了大爷的话，走了弯路。

女士显然意识到了，急忙说：“谢谢你了，我已经知道了。”

“马上到站了，快点下车，再往回走一点，朝那个方向。”大爷手指窗外，声音格外洪亮，生怕他没说清楚。

“嗯嗯，我已经知道了。”女士有些不耐烦了，敷衍着。

我也听不下去了。我该跟大爷解释吗？不用吧，免得热大爷不高兴，下了车谁还记得刚说的话。况且，一看就是一个很固执的人，除非以后他自己亲自走一遭，否则绝不会轻易改了自己的经验认知。

公交到站了，大爷站了起来，“快！跟我一起下车，我教你走！！”

这时，女士知道敷衍不了了，面对这么一个执着的人，她只能实话说了：“哦，谢谢你啊，我还想坐一会，在前面下车也可以。万一不行我可以打车，难得有座位，我想多坐一会。”

大爷，这才安静下来。他坐了下来，不再说什么。又过来一站，大爷下车了。

再过了两站，女士也下车了。她既没有听老大爷的话在长虹桥下，也没有听我的话在千家街下。

也许，她真的打车去了；也许，是看见什么东西或什么人了；再也许，她根本就不相信我们任何一个人。

剩下我，愣愣地坐在车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