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着,这几天老是看到关于鲸落这个词,鲸鱼沉落化岛给大海最后一丝温暖时会喷如泉的水柱吗?听到的歌也是周深的《化身孤岛的鲸》,原来的词我知道是谢安琪的,以前听过无数次。电影想起了好多朋友说看不懂的《陪安东尼度过漫长岁月》,世界上最孤独的鲸叫Alice。这孤独,只属于鲸。
晚间,听着卫生间的水龙头,漏水漏得挺厉害的,水落声出,清脆,我默数过七秒,不死心还专门用了手机计时器,也是七秒。我喜欢用小水盆接着,一可以听听水滴落的声音,二明天就用来刷牙洗脸。而我妈却喜欢在里面扔条抹布!
梦过乌鸦带我越过海,欲到达一个孤岛,在那当一朵花——彼岸花。没有因为节日祭祀被杀而嚎叫的猪,只有证明九条命即便是假的猫,却从不想落了水,成了不会游泳的鱼,还拉了父母下水,感觉被溺。
我特别佩服我爸的生活态度,山泉水喝茶,养花,不刻意地插一束矿泉水瓶的小花。妈妈生气无理取闹时,不责备,只帮忙干活,戳莲子心,晒莲子心。莲子,我妈用来煲汤;莲子心,我爸用来泡茶。南方夏日晒过的莲子心,我咬过,略脆,微苦。放在武夷山正岩大红袍的茶叶里,降火清心肺。
晨辉醒来,我看看我四楼的房间,书桌上赫然一只小蚂蚁在向我的床爬去,不允许,举手一捏,粘在手上,竟然还在拳脚挣扎,放到窗边,一口气,飘然而下。想来对它也是接二连三的飞来横祸,但是它仍能寻一个家,接着过活吧。
和虫一样,我们竭力想避免的,可是生活就是这么平静得心安理得地一步步布置,让人事后怀疑意义,却又由不得我们自由想象安排。它,就是让你一次次目瞪口呆,然后宁可学会面无表情,不想起波澜。刚刚起床洗漱,古人叫对镜贴花黄,今人看到的发落满地,连一袭人的黑发也叫三千烦恼丝。我常常掉发,好在发量多,我其实也没放在心上,看不顺眼就顺手抹掉。我当然也想不掉,但梳子一梳,烦恼一地。我妈时常会数落我,但是又会默默地帮我扫掉。她的介意,我却心安理得。但是,别的地方确实是坐立不安,惶恐见到一丝,恨不得不苟。可是,我似乎也没办法,除非落尽烦恼丝,成为光头。
记住是光头,不是秃子;落发,不同发落。这,不一样。可是,我还不敢,发也仍在掉,也还在长。能怎么办?苏先去说,“庐山烟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到得还来别无事,庐山烟雨浙江潮。”而我多希望微风不燥,阳光正好,长发及腰,任其飘飘。
却不曾料想,更是猝不及防,万般无奈,只能要来苏先生的“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寒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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