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读到简奥斯汀的小说,都想一头穿越到她生活的环境,美丽的田园风光,可以读书的树屋,躺在无垠绿色的草地上望着天空,和煦地风吹动裙摆,远处马蹄声渐近,一位英俊秀美的青年徐步走来……
风景是真的美,青年未必是真的合适呢
简·艾斯汀,把一生嫁给文字,六部作品部部经典,她的小说大多围绕19世纪初英国乡绅的女儿们恋爱结婚的故事展开,看似小的情趣,却幽默风趣,以隽永的文字为我们绘制了一幅当时英国社会的百态图。
奥斯汀生活在200多年前封建势力强大的英国乡村,当时的女性几乎只有依附男性,嫁得一个好老公,才可能拥有经济保障安稳生活,但嫁了之后,就要走上不停生育的宿命,终其一生不能为自己而活。
奥斯汀以其睿智深刻的洞察,跳出女性的局限,她笔下的理想婚姻是希望摈弃传统男尊女卑的观点,追求平等、尊重,自由和理解,她希望以此来帮助人们摆脱束缚,找到自我,实现自我。
这样的格局,即便放到现在仍不乏意义,今天想跟大家聊得是由简·奥斯汀第二部小说改编的电影《理智与情感》,李安导演拍摄,影片里饰演姐姐的艾玛汤普森改编。
姐姐埃莉诺理智有节,善良果敢而内心富有情感,妹妹玛丽安聪明敏感,又明显地不够谨慎,喜怒哀乐从不藏在心里,追求热烈的爱情,而内心却异常脆弱,姐妹俩完全不同的性格及处事风格,成为剧情的推动力。
影片并非说要在姐姐的理智与妹妹的情感中,做一个比较,谁是谁非,动人的地方在于理智的姐姐最后获得浪漫的爱情,而妹妹由自身爱情失败的触发,再受到姐姐的影响,完成由情感到理智的成长。
其实人本身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十分的复杂微妙,并非单面的全理智,也并非一味地全情感,很多东西都有他的双面性。
用李安导演自己的话说:严格来讲,影片应该翻译成《知性与感性》,知性包括感性,它并非只限于一个理性、一个感性的截然二面,而是知性里面包括感性的讨论。
影片初,父亲离世,按照家族财产不能分割的传统,要把几乎所有财产都给儿子约翰继承,而埃莉诺和母亲、妹妹们只能得到很少的一点生活费用,甚至不得不搬离一直生活的诺兰庄园,另外租很小的房子住。
这样突变的境况想必没有人可以理智地接受,玛丽安一脸忧郁愁容,弹奏着悲伤的曲子,母亲则崩溃痛哭,指责约翰和芬妮夫妻俩贪得无厌。
相反,埃莉诺虽然也为父亲的离去难过,却有理有序地处理着身边的事情,安抚母亲的情绪,重新分配仆人的工作,对到来继承庄园的约翰夫妇有礼有节。
随后,她们随母亲搬离诺兰庄园,到亲戚提供的巴顿小屋居住,埃莉诺面对邻居詹宁斯太太对于她婚事的不断调侃,表现出无奈,但并没有因此而失去理智愤怒生气,仍以相待。
詹宁斯太太的小表妹露茜到来,她明知道埃莉诺与爱德华互生好感,却故意把自己早在5年前便与爱德华确定婚约的消息说给埃莉诺听。
埃莉诺选择将自己的震惊与痛苦掩藏起来,并且帮助爱德华找到他自己喜爱的牧师职业,帮助他与露茜结婚。
尽管埃莉诺知道那是爱德华太年轻时的决定,他可能并非真的爱露茜,而露茜正是夺走她希望的那个人,但她设身处地为露茜着想,她觉得爱德华能信守承诺会更好,这样露茜才不至于落得如玛丽安一样被抛弃的悲惨境地。
她善良隐忍地解决这一切,其身上美好的品质也无不感染地传递给观众,直到后来露茜面对现实金钱的选择,抛弃爱德华,转而选择了爱德华的弟弟,埃莉诺听到这一切的消息,喜极而泣,她一直隐藏的丰富情感才得以释放。
另一条与之完全相反的玛丽安的感情线,充满了莎士比亚戏剧的浪漫与曲折,影片中玛丽安喜欢莎士比亚的诗,在与轻薄的威乐比第二次相见时,两人便共同读起了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这与影片之初她与母亲表达的恋爱观完全相符,她说:“爱一定要热情如火,就像是朱丽叶、亚瑟皇后一样”她觉得没有比为爱而死更荣耀的事情。
这也是在她遭到威乐比抛弃的时候,大病一场几乎要放弃自己的生命的预示。
她对威乐比相见之初的喜爱完全摈弃了矜持,冲动热忱,看不清威乐比为人的轻薄不可靠,在伦敦等待威乐比的信的时候坐立不安,头脑完全被爱情淹没,在得知威乐比要娶身价5万英镑的格雷小姐为妻时,还要为他辩解。
她的情感完全占据了上风,不理解爱怎么可以这样说变就变,在淋雨之后大病一场,几乎失掉生命。
导演以客观视点,从上至下的压迫性镜头,玛丽安面色凝滞嘴微张躺在白色的床上,不需要语言和动作,仅是视觉的表现力,便可让观众感受到玛丽安的挣扎与痛苦。
第二天玛丽安醒来,也表示她在情感中获得理智与成长,会慢慢走出这段失败的爱情。
懂得跟常理作比较,跟姐姐的行为做比较,后悔当初自己毫无节制的情感付出,认清现实,纵使有心爱的人但身无分文,也会很快先考虑钱,再考虑爱情。
我们都一定会从年轻走过,也可能会像玛丽安一样视爱情为生命的全部,一切的情绪都由爱情而起,不管不顾身边人的感受。
随着一些事情的经历或一些人的走过,才知除了爱情,生命中有很多值得我们珍惜并为之付出的东西。
在得与失之中,让知性为感性增补,同时不失感性,为知性添彩,慢慢摸索着成为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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