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一个晚上,很晚了,大约有十一点钟,我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了一会儿《山海经》,迷迷糊糊地在那张小床上睡着了。神奇的史前文明里,有神奇的动物和山海,招摇山上状禺白耳、伏行人走的猩猩,崦嵫山上马身鸟翼、人面蛇尾、嗜好举人的孰湖,现在都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变幻重组,像一幅幅电影画面。
叮铃铃,一阵手机铃声惊醒了我,一听竟然是若干年不见的大学同学,宿舍老大,刚子。
“喂,三礼?”
“对呀。”
“我刚子。听说这几年,你弄得不赖。”
“别藏老猫,有啥说啥。”
“我给你寄了四本书,可好了。”
“谢谢刚子,还想着我哩。”
“客气,说啥哩!就是这书,可贵了。”
“多贵?”
“一本一万,一共四万,咱是老同学,四本给三万就中啦?”
“恁贵?”
“你可别跟耗子一样啊,能得不轻快,还给俺寄回来了,可着急。别说了,你快歇着吧,我挂了。”
我有点晕,心想这不是梦吧。赶紧给宿舍老二,耗子,打了个电话。还真跟刚子说的一样。
“你咋不打开看看,是啥书,恁贵?”
“你敢打开,你打!一万一本?!我给他原样寄回去了。”
“你说他这是咋了?”
“咋了?你听不出来呀,他这是神经了!”
我狐疑地挂上电话,好好一个人,说神经就神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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