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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与海》这部中篇小说为海明威赢得了1953年的普利策奖和1954年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词特意引用小说中的语言“一个人并不是生来就要被打败的”,“你尽可以毁灭他,但却打不败他“,盛赞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与此同时,海明威简练,精当的大师级叙事风格获得了高度的肯定,他给与读者前所未有的自由思考空间,被誉为“一位忠实地、勇敢地再现时代的艰辛危难的真实面貌的作家”。
《老人与海》讲述了一个年老的古巴渔夫捕获硕大旗鱼,与鲨鱼搏斗的故事。
圣迭戈是一个老渔夫,他有皱纹,褐斑,伤疤,还有八十四天没有捕到鱼的厄运。
男孩每晚等待老人归来,帮忙搬运渔具,准备晚饭,鱼饵和咖啡,早晨老人怜爱地唤醒男孩,彼此在互祝好运中告别,这是他们的约定,也是忘年交的见证。他们的友谊从男孩五岁第一次跟随老人出海开始,是老人教会他捕鱼。男孩相信老人是独一无二的最好渔夫,老人感觉自己有绝招和决心。
老人每日孤寂地睡去,进入梦里最多的永远是沙滩上的狮子,老人再次孤独地出海,他不知道什么命运在等着他。
海明威不愧是一个伟大的作家,没错,他笔下的老人不单单是勇敢的渔夫,他充满爱心,赞美周围的水鸟,鱼类,他用平实和幽默关爱自己,他沉着应战,永不言弃。
在老人的眼里,飞鸟温柔美丽,不应该遭受恶劣的海上生活;大海如同受月光影响的女人,他没有使用哪怕是一个恶毒的词攻击没有带来好运的大海,他选择原谅。他把飞鱼看作远航的主要朋友。他喜欢海水的深蓝色,喜欢海里的光柱,喜欢绿色的海岸线,喜欢日照下的奇光异彩,他熟悉每种鱼,他对海龟有独到的见解。他和小鸟说话,云朵和野鸭让他觉得在海上人并不孤独。
一条硕大的旗鱼上钩,给他带来希望,也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挑战。
老人充满欣喜,由衷赞美旗鱼:闪闪发光的背部,呈现出深紫色,淡淡薰衣草色的两侧横纹,嘴部有棒球棍一样长的利剑,镰刀似的大尾巴,劈开水波的姿势是那么骄傲和美丽。旗鱼不是老人卑微的战利品,而是高尚的鱼,本领多的鱼。他赞美旗鱼优雅,出色,伟大,光荣,没人配得上可以吃它。老人为旗鱼的镇定,高贵所折服,甚至不在乎被旗鱼干掉。
大量自言自语或是心理独白是描写海上孤独老人的最合适手法。简简单单一两句话,坚定,勇敢,却不乏可爱,幽默,栩栩如生的老人跃然纸上。有安慰,有责备, 有减压,有提醒,有警告,更多的是鼓励,最恰当地穿插在当下情景。没有为表现勇敢通篇的僵硬和做作,没有沉溺大段描写的冗长和单调,带点小孩子脾气的话语,展现了鲜活和真实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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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时而像一个任性的女孩,为一时的不满意而耍小脾气,然后又自我安慰般心疼起对方。“记住,不管你多么不想吃,天亮了你就必须把他吃掉。别忘了,他对自己说“,“生吃太难吃了,以后我再也不上没有盐和酸橙的渔船了”,”你必须在他安稳的时候想个办法睡一会。如果不睡,你的头脑会变糊涂“。
时而像一个莽撞的少年,为一时的负气而意欲放弃,随后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鼓励自己。”我怎么办呢?我不知道,但是我会有办法的。我有很多办法,”还是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吧。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我肯定变得非常愚蠢…现在我要专心干好我的工作…“,“人要靠自己奋斗,鸟和鱼也一样“。
时而像一个没有完成作业的小学生,虽嘴上一时抵赖,愿意日后加倍补上。“我不信教,但只要让我抓到这条鱼,我愿意念十遍天主经和十遍圣母经…我保证说到做到“,”但我现在不能念,就当我已经念了吧,以后我会念的“。
时而像一个老于世故的过来人,胸有成竹地给后生指点经验。“你就抽筋吧,让你自己变成鸡爪。这对你可没有好处”,“可是抽筋,或者说抽搐,是丢自己的脸,尤其是在独处的时候“,"抽筋这两个字提都不要再提”,“我千万别胡思乱想,运气这种东西有很多面目,谁能认出她呢?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换取她"。
时而像一个信心遭受打击的小伙子,只好自己给自己解嘲打气。“如果他跳了出来,我可以杀了他。但是他总是沉在水底,那我只好这样奉陪到底了“,”我要杀了他,尽管他是这么伟大,这么光荣,但我要让他见识一个好汉有多大的本领和忍耐力“,”这么大的鱼,但我必须杀了他,幸亏我们不用去杀死星星“。
时而是一个固执的老头,牢牢记着自己的承诺。“我跟那孩子说过我是个怪老头,现在我必须证明这句话,他已经证明过上千次,每次都是从头来过,他重新证明时从不想着过去“。
时而是自以为是,吹着口哨,一脸不屑走过的男孩。“他认为只要他特别想取胜,他能打败任何人“。
他心疼自己,亲切称自己“老头子”。
他和旗鱼对话,像一个老顽童。”也许他以前上过钩,记得那是怎么一回事“,”我希望能够见他一面,看看我的对手是什么样“,”鱼啊,你觉得疼了吧?上帝知道,我也疼的“。
他像个勇士,当断则断。“就让我们来做个了断吧“,”我可不能自乱阵脚,死在这条鱼手上“。
他心里也许会打鼓,但是他始终不忘像外人一样给内心的小孩呐喊助阵。“你要镇定点,勇敢点,老头子”,“你自己最好勇敢一点,自信一点“。
他绝对不忘记自知之明。“其实是那孩子养活了我,我千万不能太过自欺",”你给了我很多忠告,我听得烦死了“,”你出于骄傲而杀他,因为你是个渔夫。他活着时你爱他,他死了你也爱他。如果你爱他,那么杀害他就不是罪过,或者是更严重的罪过“,”但话又说回来,哪有容易的事呢“。
海明威娴熟地把握了故事的张弛。对付旗鱼时,他笔下的老人一直在僵持,抗争,谨慎中包含更多的策略,等待,彼此仿佛在暗暗较量,看谁笑到最后;对待鲨鱼,情形急转直下,大量着笔老人的当机立断,狠,准,快,猛,同时使用鲨鱼的近距离逼真描写烘托现场的激烈。
最开始旗鱼上钩,老人祈求旗鱼多吃点,纵容旗鱼的任性,他从钓索在手指间的力道和角度感知旗鱼状态,他心里有数备用钓索,但是他低估了旗鱼的大小,任由旗鱼把他和渔船拖向深海。老人与旗鱼僵持,几番挨打,双手受伤,他希望旗鱼在两天的时间中因饥饿而体力耗尽。老人评估彼此的优劣,调整姿势,补充体力,保持头脑清晰,等待最后的决战。
第三天,旗鱼开始慢慢转圈,钓索绷紧,松弛,老人所能做的是使劲力气拉回钓索,在时间的逝去中,等待旗鱼靠近,给他机会一枪直中心脏。时间一点点过去,老人精疲力竭,几次濒临昏厥,他用肩扛,脚踩,手拉,头顶,一切一切的办法,最后一刻,把鱼枪刺进鱼身,结束了几天与旗鱼的周旋。
在胜利返航途中,老人在意他的战利品,激起了和鲨鱼决战的斗志。
漂亮,健壮的鲨鱼,划开水的背鳍,剃刀般的牙齿撕裂旗鱼的皮肉,“他并没指望能插中,但他充满了决心和愤恨”。在第一回合中,老人使用鱼枪刺死了追逐血腥而来的灰鲭鲨,老人丢失了鱼枪;接着,可恶的两条柠檬鲨,左右攻击,即便被刺瞎眼睛,也不松口,不忘把咬到的肉吞下,老人用绑在船桨上的刀子制服了两条柠檬鲨,在与牛鲨的对决中,他再次损失了刀子;最后,老人只剩下船桨,船舵和短木帮,却要对付成群而来的鲨鱼,他用舵柄敲击鲨鱼,最终用断裂的舵柄刺向鲨鱼。
硕大的旗鱼在成群的鲨鱼追逐啃食下,只剩下一付结实的骨架以及长剑般的嘴巴。
老人沮丧说自己失败了,但是所有人不这么认为,嶙峋的骨架成了加倍彰显老人勇敢的旗帜。
老人又梦见了狮子,这也许是他生命的力量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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