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是天下最浪漫的灵魂,那些最浪漫灵魂间的碰撞总是能迸发出被世人称道的诗酒风流来。
唐宝历二年,白居易与刘禹锡这两位早已名满天下,但都一生坎坷的大诗人在扬州见面了。那一年,两人都已经五十五岁。天涯沦落,相见恨晚,怀着激动的心情,二人对饮成欢。在扬州的余晖中,互相赠诗,彼此慰藉。
白居易写下了一首《醉赠刘二十八使君》给与他初次见面,同在席间对饮的刘禹锡。
首联“为我引杯添酒饮,与君把箸击盘歌”,一场具有历史意义的诗酒酬作在大诗人白居易温情细腻的浅吟低唱中徐徐拉开帷幕。这一年刘禹锡自“永贞革新”失败被贬以来已经贬谪飘零二十多年了。而此时的白居易同样处于政治失意的状态。席间两位诗坛巨擘把酒对饮,击盘而歌。
颔联“诗称国手徒为尔,命压人头不奈何”,纵使才华俊逸,誉满天下,面对无情命运终将无可奈何,只能枉作感叹罢了。虽说二人是初次见面,但是之前已拍有过书信往来,还有颇多酬唱之辞。“诗称国手”是对刘禹锡文学造诣和才情的高度赞誉,惺惺相惜之意溢于言表。刘禹锡二十余载宦海沉沦的人生遭遇引发了白居易的极度同情,叹惋之情充溢笔端。
颈联“举眼风光长寂寞,满朝官职独蹉跎”,将“举眼风光、满朝官职”与刘禹锡“长寂寞、独蹉跎”对举,形成强烈而鲜明的反差。刘禹锡曾经被赞“有宰相器”。“永贞革新”失败后,与柳宗元等人被贬官他乡,白居易对此感到了深刻的同情和不平。
尾联“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命运多舛是才名太盛的缘故吧,英才天妒,但二十三年的代价也过于沉重了。可以说尾联这一句集赞美、惋惜与劝慰之情于一炉,有力地收束全篇。
而刘禹锡同样也和诗一首,就是同样流传干古的《酬乐天扬州初遇席上见赠》。
诗中的“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已然成为千古名句。他劝慰好友不必为自己的寂寞蹉跎而忧伤,对世事的变迁和仕途的沉浮表现出了豁达的襟怀。这两句也被白居易称为“神妙”之笔。
就这样,一场酒宴令初次相遇的白居易和刘禹锡留下了传诵千古的诗作。
常言道“人生难遇一知己”,白居易和刘禹锡虽说晚年相识,但是这对患难之交相互扶持、相互激励的情谊,令我们心生敬意,还有那些留下的诗和故事,跨越千年,历久弥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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