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外不同寻常的声音,我放下琴就想去门外看个究竟。‘’不许开门,自在。‘’
是师姐在隔空传音给我。我住在师姐隔壁的房间。
‘’我已经发出报警信号弹。如果这里的都护看到信号,应该会派人来。‘’师姐又传音过来。
''店家,店家快开门,有人受伤啦。‘’刚想睡着,就被急促地敲门声惊醒。看起来这店真的不太平。声音怎么有点儿耳熟,是那个黑脸大汉。对,就是他那炸雷班的声音,是他的标志。
怎么也睡不着了。听听隔壁师姐那里没有动静,想必是师姐已经入睡。我们这次去摩天崖有意义吗?师父可以用金钱买些紫罂栗。师姐应该明白这些。她执意要亲自来摩天崖采药草。难道真的是与那件事有关-----
师兄杨建是位才貌双全的帅哥。而且家境也很殷实。在我们这些正一派弟子中,杨建师兄无愧‘’翘楚‘’二字。他的身边不乏女孩子出现。但他却偏偏对我家师姐有好感。可师姐好像对谁都一样的冷淡。
师姐胡燕,虽然对我有点冷漠,可她还是愿意跟我说话的。可能是一个锅吃饭的原因吧。对别人她多半是用眼神交流。师父胡安真人,看到这些,也只在暗中叹息,总是叮嘱我多跟在师姐身边。
这次比武演习,分开两组。我跟师姐一组是三十人,走西山北面返回。
师兄杨建他们那组三十人,走的是山南面。
说是在演习结束后,有人提议抄小路回山。结果踩上土炸弹。众人在逃跑时,好像进入别人设计好的圈套里。总能踏着点踩响炸弹。幸好弹的威力不大,也是他们功夫了得,都把命捡回来了。
据说师兄不该受伤的,他在返回救小师妹时给炸伤了。被他掩护的小师妹,除了手擦破点儿皮,没有大碍。
受伤人数在十五人以上,一时间山上的草药不够用,特别是那种紫罂栗。止疼效果最好。数量却极少。
药材不够用,师姐听说塞北有个摩天崖,那里有上好的野生紫罂栗,便执意要独自去采集。师父知道胡燕师姐一根筋,就让我随时跟着她。这不,一曲琴没弹完,人就从江南御剑来到塞北了。
都说塞北的雪是看点。我咋感觉黄河那边的风沙也够唬人的。差点儿把人刮飞。明天还要过沙漠,还是睡吧。
早晨醒来,太阳早已高调的在天空发笑。是笑这儿的人起的晚吗?湛蓝湛蓝的天,没有一点儿杂质。让人想起婴儿恬静的笑脸。
吃过饭,我跟师姐正要离开。外面传来马叫声还有嘈杂的人语声。
‘’所有人都不许乱动,接受检查。昨晚有逃犯向这里跑了。窝藏者罪加一等,知情不报者同罪。‘’
店外来了十几个骑马的军人。为首的是个军官,约莫三十岁模样。人长得可以说是风流倜傥,想必是这群人的首脑。
说话的是个副官。模样比起军官来差一个级别。个子瘦小了许多,但看起来人还算精神。不过他手上戴的玉扳指,给人一种暗示,他的背景可能不一般。
‘’郑爽,去核对一下花名册。‘’那名军官从马上下来,告诉副官说。
‘’是,陈都护‘’郑爽麻利地拿起花名册,点人名。当点到胡燕时,郑爽楞了一下。
点完名,郑爽又瞟一眼胡燕。当他把花名册递给陈都护时,陈都护也正在看胡燕,那神情像在欣赏一朵艳丽的花。
‘’昨晚这里有什么异常,大家要实话实说,最近盗匪猖獗的紧,大家除了小心提防还要协助官府调查,争取把凶手早日捉拿归案。‘’陈都护义正词严地跟大家训话,眼睛还时不时瞄一下胡燕。
看到这些人老瞄向师姐,我心里早就不耐烦了。可我也不敢发威。师姐好像没事人一样恭顺地听从训话。我想到昨晚师姐发出的报警烟幕弹都护可能没收到。如果小店里有黑幕,他们人都来了,能查出的,也该查出了。查不出的,即使我站出来说昨晚有女人的声音,也不好作证。别给安个谎报军情的罪名。想到这些,我便也默不作声。
我和师姐顺利离开小店。诚如店主所说,我们御剑半月来到摩天崖的山脚下。
远处可以看到巍峨群山,苍松翠柏。北方的树种就是跟南方的不一样。天气也大不一样。南方还穿着单衣,这才入秋,怎么就跟冬天似的。
我们在当地买的冬衣咋这么不暖和。常年居住江南的我们,来时咋就低估了寒冷的威力。我尚且冷的打颤,想必师姐那单薄的身体更是寒彻入骨吧。月亮似乎懂得爬山人的寒冷,也努力的把光洒向我们。只是树荫下更显得空气惨白阴冷。
谁说练武的人不惧寒冷?干粮就着雪水,白天还好。晚上点起篝火,屁股和后背都是凉的。困意来了,我跟师姐坐在火堆旁就靠着一棵大树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连串的咳嗽声把我惊醒。师姐看起来像是着凉了。我赶紧把手放在师姐的额头。糟糕,师姐发烧啦。
南方的草药跟北方的一样吗?这个时候我开始后悔没跟师父用心学习辨认草药。当时总感觉有的是机会,药草就长在山上。想什么时间学就可以学了。只要把武功学好其他的都好说。
‘’书到用时方恨少‘’,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现在想啥都没用。我懊恼地跟自己说。
到山顶还不知要爬多少山路,思来想去,我决定回旅店。
不顾师姐的反对,我执意带师姐下山。在师姐面前,我第一次成了男子汉。
一手拿着油松火把,一手搀着师姐。我向师姐保证过,只要她恢复健康,我们再来摩天崖。到那时,带上保暖衣,带足吃的。
正走着,似乎听到树枝被晃动时发出的沙沙声。‘’师姐,有情况。‘’我赶紧让师姐倚在树旁。从腰里抽出软剑,不论你是野猪还是西北虎,定教你尝尝俺胡氏剑法的厉害。
我脚踏七星阵,步走马字决。左手执灵符,右手抖动软剑。驱动周围树木杂草。面前奇门遁甲阵出现。不论你是哪方怪物,何方神圣,只要进我阵中,必为瓮中之鳖。
“啊!救命啊……”果然有人来偷袭。我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如果你是恶人我定叫你有来无回。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这声音这么耳熟。像旅店遇到的那个黑脸大汉。
“怎么是你?”我戒备地吼向大汉。
“大侠,我们受人之托,一路尾随……不是,是跟踪……也不是,就是奉命保护二人从摩天崖回来。”黑脸大汉又哇哇地抢着说。
“是这样的,我们发现两位返回,女侠好像有点儿不舒服,所以就想帮帮你”旁边的中年男人说。
这两人的话真的假的?莫不是想袭击我们的坏人,被我困住才编此谎言?如果师姐只是着凉,想必现在体温该恢复正常了,可我抓住师姐的手,好像比刚才还要热。真要命!怎么办?火把快要着完了?
“你们出来一个人,搞火把去。”我依旧学着师父平日训人的样子命令他们。
留下的中年男人提议搞个简易担架。这正和我心意。
他们竟然带着绳索,被单一类的东西。看起来应是个爬山的老手。
师姐躺在担架上。我手执火把,紧盯着一前一后抬担架的两个人。若有异样,定不会心慈手软。
屋漏偏逢连夜雨。刚刚好好照明的月亮,不知啥时被乌云遮盖,风似乎悄悄来了。师姐连打喷嚏,缩小了身体。我把外衣脱下,盖在师姐身上。
黑脸大汉走在前面。这时他把担架两边的木棍用布条系在腰上,把两只手解放出来。然后向我要走一根火把。这样他走起路来方便多了。
后面的中年男子也像他一样把担架挎在腰部。只是他腾出的双手,一只掏向怀内,一只手触向我的火把。我迅速点向他的中府,云门几个穴道,没等他‘’啊‘’字发出音。一个箭步,我到了黑脸大汉的身边。秒点他的哑穴。本想点他大椎,命门几个要穴。怕伤了他的脊椎,不能抬师姐。黑脸大汉察觉不对,却发不出音。
‘’我没有恶意的,少侠。天很快就要下雪啦,我在向旅店发求救信号。女侠不像是着凉那么简单。请相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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