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学是75级的,湘潭纺织印染厂子弟小学,一个湘江之滨的万人大厂的子弟学校。当时同龄人都是“计划生育只生一个”政策之前出生的,熙熙攘攘要上学的孩子多,一个年级往往排上八、九个班,每班灌进去50人以上,满满当当的。当时分班基本上是按居住的社区来分,同班同学的家基本捱得比较近。当时湘纺,号称十里纺城,职工家属区有社建村、新建村、球坪村、学卫村、自建村、文建村、厂外村......我家住在社建村,记得是286号,入学分班在小学5班“755班”,从此,我迷迷糊糊地在“755”班呆了四年。记忆中这四年我懵懵懂懂,中规中距的。
到了小学五年级,好像是因为附近其他小厂转过来一些学生,而且中考有不少考不上留级再读的,学校从8个班又增添了一个班,我莫名其妙地从5班调到了留级生多的这个新增9班。这个班因为留级生多、调皮捣蛋的“小鬼”多,整体成绩自然不好,在我潜意识里,对自己分到这个班是有委屈的,只是太小,也不知如何表达,我妈当年是这个纺识大厂的党委委员,劳模,全国优秀党小组长,可是,我妈这个农村出来的纺织劳模,一心只放在工作和单位上,她没有想到幼小的我,当时有点受伤。
我生性敏感,仿佛少年老成,其实还是懵懵懂懂。记忆中四年里我学习总是中等偏上,偏于喜欢文学历史,语文最好,因为我性格偏执,喜欢看书。记得到读小学四年级时候,我己经如饥似渴地开始阅读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了。
其实我是从“小人书”和“评书”中开始喜欢故事和小说的。最初看的是连环画“小人书”,我尤其喜欢买小人书,我家父母那时都在上班工作,家境属于不坏,父母多少给些零花钱,我的零花钱基本上都用在阅读和购买“小人书”了。记得小学时我们厂区附近还设有书店,不过,少量的图书在当时公办的商店和“贸易公司”柜台上断断续续有买,其实那本来就是个贫乏的年代,糖果都得赁票供应,“图书”这种“可有可无”的“精神食粮”就更见稀缺了。
那时候,小舅舅还和我们住在同一套平房宿舍里,他喜欢捣弄半导体,家里总算有个他自己装的收音机,我从听少儿节目“小朋友,小喇叭开始广播了”到听袁阔成等播的评书“西游记”““三国演义”,以及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古典名著欣赏”,从翻看“小人书”到着迷听“评书”,学习欣赏古典名著,广播剧,不到11岁的我己充满了憧憬和梦想。
五年级的“759”班学习生活是小学记忆中最深的,因为班上有不少爱捣蛋的“小鬼”。最调皮捣蛋的是个叫“彭勇”的留级生,记得他家住在社建村与新建村交界处“蔬菜公司”边上,家里应该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当时他可是在班上的“名星”,常常或干些捉弄老师的小把戏,或强亲女同学的手,或递个小纸条给班上标致的女同学......现在看来,其实都是些童颜无忌,听说,这个“彭勇”同学现在在湘潭市区开饭店,朋友蛮多,生意兴隆,前年,有个同学还邀我一起去他那里聚聚,可惜,当时有其他事情,未能成行。
那时候的小学老师大都不是科班出身,记得有个年轻的周老师是我妈车间里选出来当老师的,她亲切慈祥,我至今记得她的名字“周继兰”。还有9班的女班主任贺老师,他的儿子周丹阳也在9班,好像也是留级生,高高的个子,也挺皮的,他家离我家也近,我常去他家玩。这两位小学老师待我特别好,只是,几十年未曾谋面了,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见到.....
小学五年,正值“四人帮”的末期到改革开放的初期,那是个群情激昂的沸腾的时代,也正处于知识大潮汹涌而来。现在回想起来,弥足难忘,回望自己,小时候也还好学,可惜不能吃苦,缺乏毅力,磨练不够,专心不够,学无所长,终成不了气候。
(冯志强2020年3月6日重庆渝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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