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尿裤子了，他尿裤子了……”臭蛋一路跑着，一路嚷着。
孙伯让斜靠着桌子，抱着双臂歪头戏谑地瞅着狼狈至极的秦山原，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一丝微笑。
“求求你放了我。”秦山原低声恳求道。
“没那么容易，想当初你秦老师是多么的自鸣得意啊！哈哈哈……”孙伯让仰天长笑道：“如……今……呜呜呜……”孙伯让痛苦地捂住双眼呜呜呜地哭起来，边哭双膝不由得慢慢弯曲下来，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
“求求你，放开我，我给你磕头，向你赎罪，我错了，我给你做牛做马……”秦山原仰望着孙伯让祈求道。
“没那么容易，我要让大家看看你秦老师的尊荣。”孙伯让突然迅速站了起来指着秦山原歇斯底里喊道：
“秀秀，你看看，你看看你的秦老师……哈哈哈……呜呜呜……”
门外陆陆续续围满了人，大家窃窃私语，有人用手指着地上的那滩尿渍。几个女人悄悄地围在一起说着什么。忽然屋子静了下来，老村长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大家都默默地让开了一条路。
“伯让，给秦老师松绑。”威严的声音让人不容置疑。孙伯让听话地拉开了绑在秦山原手上的绳索。秦山原甩甩肿胀的手臂，低着头慢慢地想站起来，谁知双脚一歪一屁股跌坐在自己的尿液上，他试图用手去支撑，痳疼的手臂也不给力，最后他羞愧地用手抱住膝盖把头埋在了里头。
“散了，都散了。”老村长冲着众人挥挥手道。“大年、文化来把秦老师扶起来。”大年和文化左右各一把秦山原架起来甩在椅子上。村长让他俩也出去了。
赶走众人，老村长把门锁上。大家都挤在窗台朝里张望着，老村长拉上紫红色的窗帘，屋里立刻暗了下来，“伯让，把灯打开。”
秦山原坐在椅子上双手扶着膝盖，低着头。老村长和孙伯让站在他的面前。孙伯让说着什么，秦山原听不清，只觉着那声音隔着好远，只恍惚看着他在自己的左右晃动。
“哎！”随着悠长的一声叹息，“吱呀，”门打开了。
“秦老师，我送你出去。”老村长道。
“臭不要脸，臭不要脸……”有女人喊了一声。人群开始骚动。“打他狗日的，”有个男声嚷起来。“对，揍他臭不要脸的。”“揍他，揍他……”
秦山原吓得拉着村长的胳膊，低着头不时地左右环顾。村长和秦山原在前面走着，众人在后面跟着望着就这样一路到了村口，就在秦山原踏上车的一刹那，臭蛋扔过来一把花伞。“啪嗒。”伞打在秦山原的屁股上掉在了地上。
车走了，村长和臭蛋，众人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远了，扎下慢慢消失在秦山原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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