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回不来的妈妈,天堂见
仅这十几万的文字,就交待了一个人的一生?
是呀,再怎么精彩的人生,也将是灰飞烟灭,消失无踪。不管怎么讲,历史就已经是历史,不能逆反。
可喜的是祖国兴旺发达,妈妈那一代人的宏愿在朝着实现的方向前行。但愿不再“运动”,并不被资本所左右,而因尊重知识和人才能够更精进。
曲黎敏有言:“在这世上,光会做‘人’是不够的,还要做个诗人,最起码是个骨子里有诗意的人,那样你与世界的对话就丰富而且充满意义了”。“能作用于人的神明的,除了诗,还有音乐”。
尽管现世已是礼坏乐崩,您仍以您的礼来善待这个世界,并且将自己的一生活成了一首诗歌,您的一生值了。
因此,作为妈妈的子孙,我们都继承了“诗和音乐”,都坚守着那份真诚、真挚,纯真、纯粹,真正完整地为人,以能够有资格去见您。
人,因为一生的苦涩而感到强烈的回响,并沉醉其间。苦过了,才等待、期待着命运的回甘。
妈妈,亲爱的妈妈,人间还是很美好的,您享受过这个美好的世界,但您却再也回不来这里。
妈妈,我亦老,人生经历了不少。感悟人生慢慢老去,愿分享一首《虞美人 听雨》: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妈妈,请您放心!咱家里的一切都在按着您的冥冥之中的安排在向前推进,向生活丰富多彩方向走着。
妈妈,我是大儿子,我现在已经是五十有八的年纪。但感谢您怀胎时给予了我所有的营养,使我的身体到现在还是健康的。我会继续供养爸爸,为他养老送终,让他得以寿终正寝。等他老人家百年时,我会将爸爸送回河南开封,葬于我奶奶墓地,魂归故里。
妈妈,祝愿您在天堂里仙风道骨,神采飞扬!
假如您如生般地喜欢热心肠,您就继续自己的热心吧。但请您在天堂搞好关系,并托梦给我,告诉我您的所在,并做好路标和特殊的记号,好可以令我在我百年后去寻找您,再做您的儿子,围绕在您的膝前,享受那份永世不忘的亲情。
妈妈,咱们在天庭见!
挥泪沾巾。顿笔于此。
2020年底
后记
妈妈,在读《百年孤独》时,读到这样一句话:“生命中曾经拥有过的所有灿烂,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独处或归天,能使人看清自己及这个不完美的世界,从而找到真我,能让我们更真切地体会一生中活的真谛。顺从内心欢喜,可以更接近自然,更靠近生命的本真,是为至贵吧。
妈妈,愿您云游天外,仙风道骨,浩气长存,自在逍遥。送您一首《庄子:逍遥游》: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
向您报告您仙逝后的一些情况。
报告妈妈:老爸已经于2020年12月29日晨,因心、肾等衰竭而倒在床下故去,面容安详。爸在您之后13年离世,享年83岁。
2020年是个灾年。些许亲人似有所预见而纷纷提前赶来看望老爸,其中,江西四哥夫妻来时,老爸还基本能扶车行走。王子赫小夫妻来时,老爸已经完全不能自己行动了,子赫主动服侍被累得够呛。
半个亲戚及学生的曲兰来时,老爸完全需要我的搀扶才能完成所有各项生活任务了,这竟是最后一面。而曲兰是在老爸走前三天来的,当时她就对于虹说:“看样子,王叔要够呛”。兰姐有自己的经验吧,但于虹听了时是很反感的,想曲兰姐竟瞎说,我们有多尽心地在伺候着的呀。但就在三天后,在头天晚上还吃饭较好,且我在零点时还为爸把过小便,安顿睡觉,未见什么异常的情况下,第二天早起,即见老爸已经过世,面容安祥。
处理完后事后,我向五舅求救,不然父亲将无葬身之地了。还好四舅、五舅通情达理,也因大姨父刚过世且安葬在北京万安公墓《陆氏陵墓》,所以,舅舅们都同意父亲安葬陆氏陵墓,与您合墓。我安心了。只待妹妹有机会回国时,我将驱车带爸骨灰回京,入土为安。
妈妈,您的离开,以及此次撰写您的生平,想来人的一生是多么可怜的呀,也就只那么几万字,十几万字就“完结”了一个人的一生历程。认真生活与否,都是走过一生;好坏与否,都是一瞬而过;长寿与否,都只是过眼云烟。经历过太多的事后,我更多地理解了生活和人生,也看淡了许多:人生本无意义。
伺候父亲这几年里,我们没出过远门,更别提旅游休闲啦。所以在父亲过世并处理完毕过了百天后的四月底,我带虹旅游江南,一是苏州虎丘寻迹陆家祖先,不断追溯祖史;二是尽早去开封看望90岁的大伯,继续尽世家的孝心。
在开封时,大伯感慨无儿且三个女儿都不在身边,感觉晚景凄凉。我也与大伯谈起人死亡的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有儿女及亲朋送行、哀悼;第二阶段,仍有儿孙及亲朋缅怀、追忆;第三阶段,再无世人提及,则永远故去、消失于世上。
大伯很理解。他说他孙辈还知道或记得他这个人的存在,但他们均已是外国人了。而重孙辈将不再知道其祖姥爷是何许人啦。为安慰大伯,我向他保证假如有一天他生活不能自己时,我们会前往如伺候父亲般伺候他老人家。
试想,咱王家也如此,孙女恺悦已拥有日本永久居留权,断不回国生活了。妹妹王欣举家移民美国,也定是外国人了。唯一王子赫生活在国内。当孙辈再有下一代时,哪里还会记得他们的太奶奶是谁的呀。人类长河奔流,荡涤所有一切。新的世界就留给新的人吧。
妈妈,近期开始,跟五舅一起在追寻和整理陆氏家族历史,或许无多大意义,但我是想在此不断挖掘的过程中,可以保持着一直在缅怀您的心境里,保持着一份温暖。
五舅提出在原址上重建陆氏陵墓,仍在策划中,我表态支持。所以将在重建时,一并带父亲骨灰与您合葬。
所以,说一千到一万,不管以后将如何结束,现在有我们还在缅怀着您。
再次与您说再见,妈妈,让我们天庭上见!
感谢这段时光,能够有机会撰写妈妈的故事,让我沉浸在对妈妈的回忆之中感受妈妈的美丽与美好,让我再次体味如此真切地回到了妈妈身边的温馨感。
全书完。
2022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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