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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那段生活,感觉一家子的三餐都比较粗糙,不是红薯煮饭就是土豆拌饭,晚上还得喝稀饭。而我们家一大仓库的大米却大幅减少,那主要被谁吃掉了呢?就是我家的猪喽喽呗,它们的伙食可好了,每餐都有大米掺新鲜的猪菜。
印象中只瞧见母亲用大瓢往煮猪食的大锅里倒,那个大手大脚哟,简直当咱家是大富人家,那些待喂的猪喽喽们可高兴了吧,想着主人会给它们下很多米呢,那个猪食不知有多美味。可一到给全家做饭时,母亲就换了一把小瓢舀米,那个小心翼翼哟,简直生怕多溜进了锅里几粒米,而那个红薯、土豆就大把地放,似乎在大势宣传多吃粗粮的好处。
随意往猪食里一瞧都可瞧见粘稠的米粒,那香喷喷的农家大米也感觉憋屈呢,明明是要上人桌显得高大上的,可偏偏搅入了没档次的猪食里,枉它们欢喜成长去滋养主人,枉它们垂弯了腰让米仓鼓鼓。可有什么法子呢?母亲掌管一切大权,她怎么会懂得谷粒的委屈。
再瞧瞧我们碗里,一大坨红薯与土豆好不容易粘了点米饭,本想盛饭的时候多捞点诱人的白胖胖的米饭,奈何一勺铲下去也是让红薯土豆占了上风,毕竟米饭的地位低了些,不管怎样操作都是怯生生地来到碗里,能让人抱有点是吃饭的希望就不错了,偏偏那红薯的甜味还趁机放肆,在丫鬟般米饭里蔓延着,直至将米饭的味道也捣成甜味才甘心。我们心爱的那点米饭呀,本想就着点土菜好好享用一番的,可那霸道的红薯与土豆早就让它们的原汁原味消失殆尽了。
相比之下,我们的伙食好像还没有猪喽喽的好呀,可怜的我们,幸福的猪喽喽。直到现在我都不能明白母亲的这个做法,有一天我试着问她,如果让她重新选择,她还会不会让猪喽喽的伙食营养比我们还丰盛,母亲竟然毫不犹豫就回答依然会,也不管心里拔凉的我,理由是那时除了父亲寄点工资外,卖肥壮的猪赚些钱是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可她没明白一点的是,猪喽喽即使餐餐都山珍海味,一年内也肥不到一千斤呀。
印象中,那些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的可爱猪喽喽再怎么尽责也顶多胖到两三百斤左右,因为它们已没有膨胀的空间了,肚皮几乎贴地,双腿也已颤巍巍,肥胖得几乎快睁不开眼了,些许它们还在心里求饶,求主人别再偏爱它们了,把喷香的米饭留给正长个的我们吃吧。幸好我们也争气,没有横着长的资本就竖着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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